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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岭逶迤,山壑纵横,将大地分割为南北两块区域。
岭北和岭南间,能供人通行的道路就只有寥寥几条,当年秦军南下攻打南越,多走阳山一线,在此修关控扼,以保障后路运输。
眼下阳山关被南越军队封锁,断绝道路,以征南将军刘季为首的楚军便困顿于此,无法南下一步。
刘季等人不仅不怒,反而很高兴不用南下了,甚至还有心情外出打猎。
嗖!
一箭破空,狠狠射在树干上,箭羽摇颤不已。
旁侧低头啃食的小鹿惊得跳起,转身跃进丛林中。
“好臭的箭术,你这厮到底会不会射箭?”
刘季对着旁侧射箭的武将一顿大骂。
樊哙垂下手中木弓,抱怨道:“还不是这破地方影响了我发挥,天气又热又湿,还到处都是虫子,自从来了这里我就没一天晚上能睡好的,别说射箭了,我连吃食都没什么胃口。兄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箭术不行就是不行,找什么理由啊。项梁那厮不开口,我能有什么办法,既来之则安之,这地方住习惯了也就那样……”
刘季话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地面有沙沙声响起。
定睛一看,隐约能看到一条尖头的花斑大蛇在林叶间蜿蜒前行。
刘季咽了口唾沫。
“将军,这蛇有毒,还请速避。”
旁侧的两个护卫吓得脸色大变,忙低声劝导。
刘季和樊哙不敢多留,连忙后退。
这段时间,军中因蛇虫而死者已有二十余人。
一旦被这类毒蛇咬上一口,基本可以安排后事了。
就连樊哙这种敢和野猪搏杀的勇士,都要惧上几分。
“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项梁这匹夫,乃公的书信都发回去那么久了,怎得还不派人来召回去,莫非真想起大军来打南海不成?”
刘季回去的路上骂骂咧咧。
不过他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来寻的卢绾。
卢绾一见面就兴奋叫起来:“季兄,陈县终于派人来了,项婴那厮正在接待,我听使者的口气,项梁不会打南海了,大家都在等你回去接令!”
樊哙喜道:“好啊,项梁不打南海,那肯定会将吾等召回去,总不能留在此处空耗粮食吧?咱们终于可以归家了。”
刘季同样大喜过望,连忙加快速度赶回营中。
楚军营地建在一山间平地上,此时人声鼎沸,许多人皆在议论着陈县使者的事情,讨论他们时候能够回去。
一见刘季归来,众人纷纷行礼,皆带着期盼的神色笑道:“将军,使者来了,吾等可以回去了吧?”
他们都听到了口风,知道这场大战打不起来了。
“放心放心,本将军若回去,自会带你们走,绝不抛下一个。”
刘季嘻嘻笑着,大步往前走去。
一入大帐,便看到副将项婴正与一人说着话。
刘季笑道:“项将军,项王遣使前来,可是要放弃攻打南海,让吾等回去了?”
项婴三十岁左右,长脸短须,听到刘季这话,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项王确实不欲攻打南海,只是这回去的事情嘛……”
……
数日后,楚军回到长沙郡南边的郴县。
“赵佗贼子据南海称王,有北上侵我楚国边疆之危,项王因中原战事而无暇南征,命刘将军在此镇守,卫我疆域,此乃重任也。将军当勉之,吾坐镇北侧临湘,将军日后若有所需,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项婴笑意吟吟,在郴县北郊与刘季告别。
刘季也笑道:“项将军放心就是,若那赵佗敢有异动,我保管把脑袋给他打下来,有我刘季坐镇此处,定保我楚国南疆无忧。”
两人又说了一番客套话,刘季就看着项婴带人离去。
赤色的旗帜蜿蜒北上。
也带走了刘季脸上的笑容。
樊哙对着项婴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项梁这个狗东西,把吾等扔在这郴县受苦,自家人则派到北边的临湘驻守,真是可恶。若有机会,我真要砍了他的脑袋,在其嘴里撒把尿,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卢绾没有像樊哙这样怒骂,他对刘季低声道:“季兄,项氏如此作为,是想将吾等困死在这里啊,以吾等的年岁在这地方又能活上几年呢?此贼真是歹毒,杀人不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