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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
李恒凝神听一会,没听到隔壁床上有匀称的呼吸声传来,也没有任何异动。
他忽地在想,周姑娘不会是没睡着吧?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刚才做春梦、去洗澡、去洗内裤的事情,她不是都一清二楚?
还有一个恼火的问题,自己做梦有没有喊名字?
比如宋妤?
比如肖涵?
比如余老师?
上次做春梦梦到了余老师,还喊了出来,好死不死就被余老师给抓了现行,
要是这回还是如此.:::?
那?
思及此,李恒头有点炸裂,想了想,试探性小声出口:
「谁?谁站在床头?诗禾是你吗?」
夜深人静的,突然听到这话,周诗禾瞬间寒毛倒立,后背都是凉的,下意识就要翻身往床头查看。
不过下一秒,她又抑制住了,硬生生躺着,直直躺着,没有任何动静。但一双眼晴却不自觉往右边床头斜,想看看床头是不是真站有什么东西?
等一会,没等到任何动静,李恒侥幸地想,也许她真睡着了。
算了算了,管她有没有睡着,老子一概当她睡着了,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困意渐渐上涌的李恒,在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
好久好久,当隔壁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时,周诗禾舒口气,这下子她终于能翻身了,从床头到床尾,又从床尾到床头,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见没什么异常后,
才暗自放松下来。
才眯上眼晴,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强迫自己再睡会。
一夜过去。
次日,当李恒睁开眼晴时,已经穿好衣服的周姑娘正半靠在床头看书。
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李恒眨巴眼,道:「你这是学乖了?还特意带了本书进来等我起床?」
周诗禾浅浅笑一下,从书本后面露出半个头:「已经9点了。」
「什么?9点?」
李恒吓一跳,不是说好10点的飞机么,现在9点了,还在家没出发?那还赶个毛飞机啊?!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心思,周诗禾说:「外面下暴风雪,余老师之前接到电话,说今天飞机没法起飞,走不了。」
「是这样?」
H达直起身子的李恒又倒进被窝,他翻身望向窗外,果然白茫茫一片,空中漫天雪花飞舞,密度比前两次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随即他忍不住问:「我为什么睡到这么晚才醒?」
周诗禾看他眼,稍后把头缩回书本后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
「,你这是看我的书,《文化苦旅》。」
「嗯。
「写得怎么样?」李恒一边伸懒腰打哈欠,一边没话找话活跃气氛。
「写得挺好的,我在温习。」周诗禾的声音比较柔弱,细软。
过一会,她好奇问:「你前面还写《活着》,怎么突然就改写散文了?”
李恒回答:「我说是一时兴起,你信不信?」
周诗禾放下书本,望向他。
李恒解释解释:「高考完没事做,就去甘肃替我爸妈看望赵阿姨,赵阿姨是国内很有名气的一学者,她钻研的是文化保护和考古方向,日积月累下来有许许多多的宝贵资料以及文献,我一时手痒翻了翻,然后就来了浓厚兴趣,就一发不可收拾喽..:」
听他讲完《文化苦旅》的创作历程,周诗禾不由想起一句话:成功是留给有准备之人,但天赋胜过一切。
一个在床上半坐着,一个躺沙发上,就着《文化苦旅》闲聊了差不多快半小时,最后他感觉恋不住了,才委婉提醒:「你再看会书,我要起床了。」
周诗禾证一下,然后拿起被褥上的书本,稍微举高一点,遮住她整张脸,遮住她全部视线。
但她此刻看不进去书了,而是听着沙发方向不间断地细碎声音。
分把钟后,李恒出声,「好了,你也起床吧。」
「嗯。」
周诗禾嗯一声,却没动,直到他把沙发移回原位、出门并带上门,才把书放床头柜上,掀开被褥,开始找鞋下床。
外面堂屋。
李恒一出来就迎上了余淑恒的眼晴,他含糊打招呼:「余老师,早上好。」
余淑恒警他两眼,继续看报纸。
感觉不对劲,李恒停下脚步,歪头瞧过去,「我这是起晚得罪人了?」
余淑恒说:「以后半夜出门,最好穿上外裤。」
哦,原来是为了昨晚的事。
李恒环顾一圈,咂摸嘴,「那娇娇阿姨走了?’
余淑恒抬起头,似笑非笑说:「阿姨?27就是阿姨,润文今年也27。”
李恒摊摊手:「她长得比较老,和我们王老师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
余淑恒诡笑盯着他。
四目相视,李恒头皮被盯得有点发麻,最后转移话题:「老师,你就觉得今天雪会停么?」
余淑恒反应过来:「你急着回沪市?」
李恒点点头:「上次没去成巴老先生家,明天是星期天,约好明天去的。」
余淑恒说:「恢复通航会有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谢谢。」
李恒道声谢,进了洗漱间。
行程突然中止,时间充足的三人先是慢慢悠悠找家店吃早餐,然后就是逛街。
两女逛,他陪。
他本不想去,但余老师一句话就把他腐蚀了,说陪逛街送两瓶红酒。
李恒搓搓手,嘀咕:「老师,糖衣炮弹不是这么用的,这太考验人性了。」
余淑恒说:「你可以拿去送礼。」
李恒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听说自己要去拜访巴老先生,余老师这是变相给自己准备礼品。
他立马狗腿式地说:「逛!随便逛!你们只管买,东西我提,今天逛不完明天接着逛。」
周诗禾古怪地瞅他眼,指了指前面的衣帽店,「那里有手套卖。」
李恒晃晃手掌:「不用费那个钱,你这手套已经被我撑大了,你拿回去也没用,给我得了。」
周诗禾笑说好。
女人逛街他是真服气,那笔直的大长腿一直律动律动,好似永动机一样,在床上也没见这么厉害啊,咋上街就不觉累呢?
但一想到两瓶红酒,哎,他又说服了自己,他娘的真是缺钱闹的,自己在别人眼里好列也是个有钱人,但却买不起几瓶像样的红酒。
中饭随便糊弄。
晚餐火锅配红酒。
老实讲,这几天经常近距离跟两女一起吃饭,让他暗暗注意到一个事。
前世今生,他见过那么多人,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在仪态上,
还没有谁能跟眼前这两女比,
她们往往就是夹一块牛肉片蘸点料送进嘴里的优雅姿势,举手投足启唇咀嚼无一不赏心悦目,让他印象深刻,一下记住了。
他感慨不已,这他娘的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底蕴啊,这才是大富大贵之家培养出来的、饱含东方含蓄之美的端正仪态,不是后世网络上的名媛速成班能比的,也不是照猫画虎的拿腔作势能碰瓷的。
见他看着自己吃饭,周诗禾先是快速检查一遍自身,发现没问题后,温婉笑了下,继续吃,丝毫不受他影响。
看一会周姑娘,李恒又转向余老师,对比对比,感觉两女在形态上分不出高下。
稍后他好奇问:「余老师,红酒配火锅我总觉得怪,你以前经常这样吃?」
「不是,碰到你以后才吃的。」余淑恒如是说。
李恒啊一声。
余淑恒讲:「你们湘南的火锅重油重辣重盐,下料比较重,容易掩盖红葡萄酒本身的香气,降低红酒中的果味,影响口感。还不如老北京二锅头痛快。”
闻言,李恒顺口来句:「既然这样,那你还浪费红酒?不直接喝二锅头?」
余淑恒抿口红酒,慢条斯理说:「我酒多,能支持我尝试各种花样。」
李恒:「
见他语壹不说话,周诗禾会心一笑,端起红酒杯,示意他碰一个。
李恒拿起酒杯同周姑娘碰了碰,感叹道:「有人生来是罗马,有人生来是牛马,现在我决定了,只提俩袋糖果去巴老先生家。」
余淑恒投来赞赏的眼光:「觉悟不错。给巴老先生这样级别的人送礼物,要么挑贵重稀奇的,要么挑最平凡的,前者代表心意,后者代表你的心态,自信和洒脱。」
这顿饭,边吃边聊,中间还把红酒换成二锅头,不受时间限制的三人吃了快两小时才散。
「现在是晚上9:34,诗禾,你醉没醉?还能不能打牌?」收拾好碗筷,余淑恒问。
周诗禾脸色有些红晕,但今晚喝酒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没人强迫,倒是没喝特别多,「还好。」
李恒站起身,「我去洗个澡,等我几分钟。」
「你刚喝的酒,就洗澡?」余淑恒眉。
李恒摆下手:「没事,没喝多少。」
说着,他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洗漱间。
周诗禾和余淑恒没动,因为晚餐不是她们做的,趁那段时间,两女先后洗过澡了。
20分钟后,三人围聚牌桌。
李恒一边发牌一边问:「老师打牌上瘾?」
「一般不打,和你打牌才上瘾。」余淑恒说。
李恒望向她。
周诗禾同样看过去。
余淑恒点点牌:「你打牌套路多,比较新颖。”
听到这话,李恒思付要不要耍老千让余老师见识下厉害?
但稍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那样相当于大人打小孩,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再说了,他最厉害的也不是牌技嘛,而是床技,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吧,但也大差不大了,他比较注重房事质量,前生可没少钻研。
嗯,套句余老师的话:他资本足,能支撑他尝试各种花样。
晚上11点过,灰衣女娇娇敲响了大门。
余淑恒眉毛紧锁,打开门问:「不是说年前不让你来,你怎么又来了?」
娇娇挤眉弄眼,小声说:「嘘!我来监督你,怕你一个人偷吃龙鞭。」
余淑恒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会,转身走了进去。
一连两天,白天他看书、散步和排练《故乡的原风景》,晚上4人则凑一起打牌。
时间过得倒是快。
期间,余淑恒对两人同睡一屋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但有一次菜吃多了半夜起来喝水时,她鬼使神差来到次卧门口,贴门站了好会,见里面没动静后才离开。
她心里有些替闺蜜高兴:润文眼光还行,小男生比想象中更有忍耐力。
殊不知,她这一举一动全被里面的周诗禾察觉到了。
借着窗外淡淡的雪光,看着沙发上熟睡过去的男人,她想到了肖涵,想到了穗穗,感觉大学四年会十分精彩。
1988年1月18日。
一大清早,李恒终于抢先起来了一次,叫醒仍在熟睡的周诗禾:
「诗禾同志,起床了,我们要去赶飞机。」
周诗禾缓缓睁开眼眸,默默同他对视两秒,稍后恬静说好。
「快点啊,天太冷,早餐容易凉,我和余老师在外面等你。」
嗯关上门,李恒来到茶几旁,同余淑恒一起吃早餐。
早餐是人送过来的,连同3张飞机票一起。
李恒一边吃煎饺,一边问:「老师,机票的钱真不要?」
余淑恒说:「我可以报销。」
「矣,行。」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后,他落心了。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能省就省,能报销就报销。
10来分钟后,洗漱完的周诗禾来到茶几旁,问余淑恒:「老师,时间还够不够?」
余淑恒看看表,微笑说:「你先吃,还够。」
随后周诗禾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对付早餐。
8:30
一架飞机准时从京城起飞,飞向沪市。
周诗禾似乎晚上没睡足,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余淑恒自顾自看书,根本不理外事。
李恒百无聊赖地东瞟瞟西瞧瞧,最后也闭上了眼睛。
某一刻,余淑恒忽地合拢书本,侧头看向身旁的小男生,像那晚在床上醒来一样,目光依次从他的眉角、眼睛、鼻子和双唇经过..,
看着看着,她又想到了母亲的那句话:心高气傲的女儿放不下架子低头看三步,妈妈却能远看七步。
恰在这时,周诗禾醒了,徐徐睁开眼睛,但见到眼前的画面后,微证片刻,
她又悄无声息阖上眼皮,假装沉睡。
余淑恒似有所感,回头望向周诗禾,观察一会,稍后重新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上午10:50,飞机抵达沪市。
一下飞机,李恒还是老样子,伸手要过纸片人的行李,跟随余老师朝出口走去。
纸片人是叶宁平素开玩笑时对周姑娘的别称,说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堪比林黛玉,很是让人心疼。
外面有两辆车接机,余淑恒对两人说:「老师有点事要去办,我让人送你们直接回学校。」
「好,谢谢老师。
李恒道声谢,随即带着周诗禾往第二辆奔驰车走去。
开门,关门,等到车子启动后,他疑惑问:「诗禾同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周诗禾巧笑摇头,想了想问:「你和余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恒脱口而出:「今年9月份,开学那段时间。」
周诗禾听得点下头,娴静地提醒他:「等会记得把手套摘掉。」
李恒低头看着周姑娘送给自己的手套,思索一阵,笑道:「行,我是个听劝的人。」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向司机道声谢,随后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
他问:「今天星期一,你们满课?」
周诗禾说:「要考试了,应该已经停课。」
「晕,你瞧瞧我这记性,把这么大的事给忙忘了。」
李恒右手拍下额头,尔后道,「现在正是饭点,你进去放行李,我等会叫.
他话还没说完,26号小楼大门突然开了,从里露出一个身姿曼妙的人影。
不是麦穗是谁?
周诗禾冲闺蜜笑一下,掏出钥匙,径直打开27号小楼的门,走了进去。
麦穗喊:「诗禾,我打了饭菜,过来吃饭。」
「好,等会来。」门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周诗禾走了,巷子尽头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眼神轻轻触碰就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默默相视一会,李恒走向前,走进大门,「我回来了。」
「嗯,把东西给我。」麦穗伸手要接东西。
李恒东西没给,却人往前走了一步。
麦穗吓一跳,本能地要躲开,随后见他没动作后,才缓缓回过神,娇柔笑笑说:
「你干嘛,我可接不起你。」
李恒一脚把门关上,定定地瞧着她眼睛。
麦穗眼睛缩了缩,妩媚的双眼皮连连闪烁过后,悄然挪开视线。
「你在怕..:」
李恒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麦穗双手快若闪电地封住了他的嘴。
面面相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主动张开双手,主动抱住了他,把头贴在他胸口,柔柔地说:「李恒,就到这好吗?」
李恒一动不动,没做声。
等一会,麦穗微微仰头,用祈求的眼神凝望着他,快要哭了。
相视良久,李恒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青丝,最后捏着她的蝴蝶型黄金耳钉说: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麦穗骤然松了一口气,稍后闭上眼晴,任由他抚摸耳钉,任由他抚摸脸蛋,直到半分钟后,他渐渐收回手,才再次缓缓张开长长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