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最好的麦穗(求订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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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

李恒凝神听一会,没听到隔壁床上有匀称的呼吸声传来,也没有任何异动。

他忽地在想,周姑娘不会是没睡着吧?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刚才做春梦、去洗澡、去洗内裤的事情,她不是都一清二楚?

还有一个恼火的问题,自己做梦有没有喊名字?

比如宋妤?

比如肖涵?

比如余老师?

上次做春梦梦到了余老师,还喊了出来,好死不死就被余老师给抓了现行,

要是这回还是如此.:::?

那?

思及此,李恒头有点炸裂,想了想,试探性小声出口:

「谁?谁站在床头?诗禾是你吗?」

夜深人静的,突然听到这话,周诗禾瞬间寒毛倒立,后背都是凉的,下意识就要翻身往床头查看。

不过下一秒,她又抑制住了,硬生生躺着,直直躺着,没有任何动静。但一双眼晴却不自觉往右边床头斜,想看看床头是不是真站有什么东西?

等一会,没等到任何动静,李恒侥幸地想,也许她真睡着了。

算了算了,管她有没有睡着,老子一概当她睡着了,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困意渐渐上涌的李恒,在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

好久好久,当隔壁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时,周诗禾舒口气,这下子她终于能翻身了,从床头到床尾,又从床尾到床头,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见没什么异常后,

才暗自放松下来。

才眯上眼晴,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强迫自己再睡会。

一夜过去。

次日,当李恒睁开眼晴时,已经穿好衣服的周姑娘正半靠在床头看书。

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李恒眨巴眼,道:「你这是学乖了?还特意带了本书进来等我起床?」

周诗禾浅浅笑一下,从书本后面露出半个头:「已经9点了。」

「什么?9点?」

李恒吓一跳,不是说好10点的飞机么,现在9点了,还在家没出发?那还赶个毛飞机啊?!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心思,周诗禾说:「外面下暴风雪,余老师之前接到电话,说今天飞机没法起飞,走不了。」

「是这样?」

H达直起身子的李恒又倒进被窝,他翻身望向窗外,果然白茫茫一片,空中漫天雪花飞舞,密度比前两次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随即他忍不住问:「我为什么睡到这么晚才醒?」

周诗禾看他眼,稍后把头缩回书本后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

「,你这是看我的书,《文化苦旅》。」

「嗯。

「写得怎么样?」李恒一边伸懒腰打哈欠,一边没话找话活跃气氛。

「写得挺好的,我在温习。」周诗禾的声音比较柔弱,细软。

过一会,她好奇问:「你前面还写《活着》,怎么突然就改写散文了?”

李恒回答:「我说是一时兴起,你信不信?」

周诗禾放下书本,望向他。

李恒解释解释:「高考完没事做,就去甘肃替我爸妈看望赵阿姨,赵阿姨是国内很有名气的一学者,她钻研的是文化保护和考古方向,日积月累下来有许许多多的宝贵资料以及文献,我一时手痒翻了翻,然后就来了浓厚兴趣,就一发不可收拾喽..:」

听他讲完《文化苦旅》的创作历程,周诗禾不由想起一句话:成功是留给有准备之人,但天赋胜过一切。

一个在床上半坐着,一个躺沙发上,就着《文化苦旅》闲聊了差不多快半小时,最后他感觉恋不住了,才委婉提醒:「你再看会书,我要起床了。」

周诗禾证一下,然后拿起被褥上的书本,稍微举高一点,遮住她整张脸,遮住她全部视线。

但她此刻看不进去书了,而是听着沙发方向不间断地细碎声音。

分把钟后,李恒出声,「好了,你也起床吧。」

「嗯。」

周诗禾嗯一声,却没动,直到他把沙发移回原位、出门并带上门,才把书放床头柜上,掀开被褥,开始找鞋下床。

外面堂屋。

李恒一出来就迎上了余淑恒的眼晴,他含糊打招呼:「余老师,早上好。」

余淑恒警他两眼,继续看报纸。

感觉不对劲,李恒停下脚步,歪头瞧过去,「我这是起晚得罪人了?」

余淑恒说:「以后半夜出门,最好穿上外裤。」

哦,原来是为了昨晚的事。

李恒环顾一圈,咂摸嘴,「那娇娇阿姨走了?’

余淑恒抬起头,似笑非笑说:「阿姨?27就是阿姨,润文今年也27。”

李恒摊摊手:「她长得比较老,和我们王老师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

余淑恒诡笑盯着他。

四目相视,李恒头皮被盯得有点发麻,最后转移话题:「老师,你就觉得今天雪会停么?」

余淑恒反应过来:「你急着回沪市?」

李恒点点头:「上次没去成巴老先生家,明天是星期天,约好明天去的。」

余淑恒说:「恢复通航会有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谢谢。」

李恒道声谢,进了洗漱间。

行程突然中止,时间充足的三人先是慢慢悠悠找家店吃早餐,然后就是逛街。

两女逛,他陪。

他本不想去,但余老师一句话就把他腐蚀了,说陪逛街送两瓶红酒。

李恒搓搓手,嘀咕:「老师,糖衣炮弹不是这么用的,这太考验人性了。」

余淑恒说:「你可以拿去送礼。」

李恒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听说自己要去拜访巴老先生,余老师这是变相给自己准备礼品。

他立马狗腿式地说:「逛!随便逛!你们只管买,东西我提,今天逛不完明天接着逛。」

周诗禾古怪地瞅他眼,指了指前面的衣帽店,「那里有手套卖。」

李恒晃晃手掌:「不用费那个钱,你这手套已经被我撑大了,你拿回去也没用,给我得了。」

周诗禾笑说好。

女人逛街他是真服气,那笔直的大长腿一直律动律动,好似永动机一样,在床上也没见这么厉害啊,咋上街就不觉累呢?

但一想到两瓶红酒,哎,他又说服了自己,他娘的真是缺钱闹的,自己在别人眼里好列也是个有钱人,但却买不起几瓶像样的红酒。

中饭随便糊弄。

晚餐火锅配红酒。

老实讲,这几天经常近距离跟两女一起吃饭,让他暗暗注意到一个事。

前世今生,他见过那么多人,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在仪态上,

还没有谁能跟眼前这两女比,

她们往往就是夹一块牛肉片蘸点料送进嘴里的优雅姿势,举手投足启唇咀嚼无一不赏心悦目,让他印象深刻,一下记住了。

他感慨不已,这他娘的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底蕴啊,这才是大富大贵之家培养出来的、饱含东方含蓄之美的端正仪态,不是后世网络上的名媛速成班能比的,也不是照猫画虎的拿腔作势能碰瓷的。

见他看着自己吃饭,周诗禾先是快速检查一遍自身,发现没问题后,温婉笑了下,继续吃,丝毫不受他影响。

看一会周姑娘,李恒又转向余老师,对比对比,感觉两女在形态上分不出高下。

稍后他好奇问:「余老师,红酒配火锅我总觉得怪,你以前经常这样吃?」

「不是,碰到你以后才吃的。」余淑恒如是说。

李恒啊一声。

余淑恒讲:「你们湘南的火锅重油重辣重盐,下料比较重,容易掩盖红葡萄酒本身的香气,降低红酒中的果味,影响口感。还不如老北京二锅头痛快。”

闻言,李恒顺口来句:「既然这样,那你还浪费红酒?不直接喝二锅头?」

余淑恒抿口红酒,慢条斯理说:「我酒多,能支持我尝试各种花样。」

李恒:「

见他语壹不说话,周诗禾会心一笑,端起红酒杯,示意他碰一个。

李恒拿起酒杯同周姑娘碰了碰,感叹道:「有人生来是罗马,有人生来是牛马,现在我决定了,只提俩袋糖果去巴老先生家。」

余淑恒投来赞赏的眼光:「觉悟不错。给巴老先生这样级别的人送礼物,要么挑贵重稀奇的,要么挑最平凡的,前者代表心意,后者代表你的心态,自信和洒脱。」

这顿饭,边吃边聊,中间还把红酒换成二锅头,不受时间限制的三人吃了快两小时才散。

「现在是晚上9:34,诗禾,你醉没醉?还能不能打牌?」收拾好碗筷,余淑恒问。

周诗禾脸色有些红晕,但今晚喝酒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没人强迫,倒是没喝特别多,「还好。」

李恒站起身,「我去洗个澡,等我几分钟。」

「你刚喝的酒,就洗澡?」余淑恒眉。

李恒摆下手:「没事,没喝多少。」

说着,他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洗漱间。

周诗禾和余淑恒没动,因为晚餐不是她们做的,趁那段时间,两女先后洗过澡了。

20分钟后,三人围聚牌桌。

李恒一边发牌一边问:「老师打牌上瘾?」

「一般不打,和你打牌才上瘾。」余淑恒说。

李恒望向她。

周诗禾同样看过去。

余淑恒点点牌:「你打牌套路多,比较新颖。”

听到这话,李恒思付要不要耍老千让余老师见识下厉害?

但稍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那样相当于大人打小孩,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再说了,他最厉害的也不是牌技嘛,而是床技,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吧,但也大差不大了,他比较注重房事质量,前生可没少钻研。

嗯,套句余老师的话:他资本足,能支撑他尝试各种花样。

晚上11点过,灰衣女娇娇敲响了大门。

余淑恒眉毛紧锁,打开门问:「不是说年前不让你来,你怎么又来了?」

娇娇挤眉弄眼,小声说:「嘘!我来监督你,怕你一个人偷吃龙鞭。」

余淑恒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会,转身走了进去。

一连两天,白天他看书、散步和排练《故乡的原风景》,晚上4人则凑一起打牌。

时间过得倒是快。

期间,余淑恒对两人同睡一屋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但有一次菜吃多了半夜起来喝水时,她鬼使神差来到次卧门口,贴门站了好会,见里面没动静后才离开。

她心里有些替闺蜜高兴:润文眼光还行,小男生比想象中更有忍耐力。

殊不知,她这一举一动全被里面的周诗禾察觉到了。

借着窗外淡淡的雪光,看着沙发上熟睡过去的男人,她想到了肖涵,想到了穗穗,感觉大学四年会十分精彩。

1988年1月18日。

一大清早,李恒终于抢先起来了一次,叫醒仍在熟睡的周诗禾:

「诗禾同志,起床了,我们要去赶飞机。」

周诗禾缓缓睁开眼眸,默默同他对视两秒,稍后恬静说好。

「快点啊,天太冷,早餐容易凉,我和余老师在外面等你。」

嗯关上门,李恒来到茶几旁,同余淑恒一起吃早餐。

早餐是人送过来的,连同3张飞机票一起。

李恒一边吃煎饺,一边问:「老师,机票的钱真不要?」

余淑恒说:「我可以报销。」

「矣,行。」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后,他落心了。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能省就省,能报销就报销。

10来分钟后,洗漱完的周诗禾来到茶几旁,问余淑恒:「老师,时间还够不够?」

余淑恒看看表,微笑说:「你先吃,还够。」

随后周诗禾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对付早餐。

8:30

一架飞机准时从京城起飞,飞向沪市。

周诗禾似乎晚上没睡足,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余淑恒自顾自看书,根本不理外事。

李恒百无聊赖地东瞟瞟西瞧瞧,最后也闭上了眼睛。

某一刻,余淑恒忽地合拢书本,侧头看向身旁的小男生,像那晚在床上醒来一样,目光依次从他的眉角、眼睛、鼻子和双唇经过..,

看着看着,她又想到了母亲的那句话:心高气傲的女儿放不下架子低头看三步,妈妈却能远看七步。

恰在这时,周诗禾醒了,徐徐睁开眼睛,但见到眼前的画面后,微证片刻,

她又悄无声息阖上眼皮,假装沉睡。

余淑恒似有所感,回头望向周诗禾,观察一会,稍后重新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上午10:50,飞机抵达沪市。

一下飞机,李恒还是老样子,伸手要过纸片人的行李,跟随余老师朝出口走去。

纸片人是叶宁平素开玩笑时对周姑娘的别称,说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堪比林黛玉,很是让人心疼。

外面有两辆车接机,余淑恒对两人说:「老师有点事要去办,我让人送你们直接回学校。」

「好,谢谢老师。

李恒道声谢,随即带着周诗禾往第二辆奔驰车走去。

开门,关门,等到车子启动后,他疑惑问:「诗禾同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周诗禾巧笑摇头,想了想问:「你和余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恒脱口而出:「今年9月份,开学那段时间。」

周诗禾听得点下头,娴静地提醒他:「等会记得把手套摘掉。」

李恒低头看着周姑娘送给自己的手套,思索一阵,笑道:「行,我是个听劝的人。」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向司机道声谢,随后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

他问:「今天星期一,你们满课?」

周诗禾说:「要考试了,应该已经停课。」

「晕,你瞧瞧我这记性,把这么大的事给忙忘了。」

李恒右手拍下额头,尔后道,「现在正是饭点,你进去放行李,我等会叫.

他话还没说完,26号小楼大门突然开了,从里露出一个身姿曼妙的人影。

不是麦穗是谁?

周诗禾冲闺蜜笑一下,掏出钥匙,径直打开27号小楼的门,走了进去。

麦穗喊:「诗禾,我打了饭菜,过来吃饭。」

「好,等会来。」门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周诗禾走了,巷子尽头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眼神轻轻触碰就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默默相视一会,李恒走向前,走进大门,「我回来了。」

「嗯,把东西给我。」麦穗伸手要接东西。

李恒东西没给,却人往前走了一步。

麦穗吓一跳,本能地要躲开,随后见他没动作后,才缓缓回过神,娇柔笑笑说:

「你干嘛,我可接不起你。」

李恒一脚把门关上,定定地瞧着她眼睛。

麦穗眼睛缩了缩,妩媚的双眼皮连连闪烁过后,悄然挪开视线。

「你在怕..:」

李恒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麦穗双手快若闪电地封住了他的嘴。

面面相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主动张开双手,主动抱住了他,把头贴在他胸口,柔柔地说:「李恒,就到这好吗?」

李恒一动不动,没做声。

等一会,麦穗微微仰头,用祈求的眼神凝望着他,快要哭了。

相视良久,李恒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青丝,最后捏着她的蝴蝶型黄金耳钉说: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麦穗骤然松了一口气,稍后闭上眼晴,任由他抚摸耳钉,任由他抚摸脸蛋,直到半分钟后,他渐渐收回手,才再次缓缓张开长长的眼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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