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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面对主动挑衅的女帝,云帝却有点畏手畏脚。
毕竟是农家的装修,他也不知道这隔音效果如何。
秦缦缦却斜睨了他一眼,“哥哥,你是不是不行了啊?”
卿云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非得杀狗是吧?”
秦缦缦一只小手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你说呢?”
卿云有点没招了。
这不讲武德的坏婆娘道理大的吓人,偏偏他的眼珠子却挪不开。
黑色是最深的颜色,白色是最浅的颜色。
黑色代表神秘,白色代表纯洁。
白色的睡裙却以黑色作为封边,这是在清楚的告知你,纯洁的边界在哪里。
帅气台词千千万,常山子龙占一半。
卿云无奈扭头看了看窗外,仿佛看见了‘万箭齐发星火漫天夜如昼’。
嘴里咬着枕巾的秦缦缦自然生死无话。
宁死不哭,只是闷哼。
……
隔壁的唐芊影一脸黑线的望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坏我道心是吧?
呵呵!
秦缦缦啊秦缦缦,伱以为我是想抢你的位置?
幼稚!
唐芊影饶有兴致的在一边听着,毕竟这关乎自己以后的幸福。
主要她也想听听真人版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原本她对动作片是深信不疑的,但是……
有次手欠,处于猎奇心态,她下载了一些花絮。
不看则已,一看直接破防。
原来……
不管什么电影,都是艺术的加工。
唐芊影甚至还拿出了表开始计时。
那个坏弟弟能坚持多久?
没过多久,唐芊影悄然的夹起腿。
男人坐着习惯于双腿岔开,女人则矜持地夹上双腿,这是性别差异,也是生活习惯。
非常良好的生活习惯,优雅而舒服,男孩们无法体会,他们只会觉得蛋疼。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是一种愉悦。
就像姑娘们天生就有的技能,从此爱上这一运动。
她也不例外。
……
枕头旁边倒扣着的手机,让秦缦缦不想求饶。
但这却激发起了云帝的凶性。
良久,支撑不住的秦缦缦很想伸手过去把通话挂了,却怎么也做不到。
趴在枕头上时,她竟然听见了听筒那边的声音。
比她还欢快。
不愧是污妖王!
变态!
心里暗骂着臭哥哥狠心的她,在晕过去之前,脑海里甚至蹦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
“惟公元二〇〇三年六月二十八日,农历癸未年戊午月壬申日。卿姓族人,男女老幼,谨以果品佳肴、香帛冥金之仪,致祭于始祖墓前,凭吊始祖柳公讳氏人,告慰列祖列宗曰……”
站在宗祠堂下女人群里的秦缦缦心里很是好奇,为啥始祖姓柳?
但这庄严肃穆的气氛,让她只能把问题憋在肚子里。
也找不到人问。
臭哥哥和男丁们一起站在内堂里双手举着香。
不过后面的文言文让她明白了过来,避祸改姓。
正如她家的‘秦’,这一支也是改姓而来。
也不稀奇,古代的时候为了避祸,不寒碜。
祭文无非便是告诉老祖宗,家里后生卿云不负祖宗的希望,考了个全国状元回来,现在全族齐聚一起告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秦缦缦觉得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老村长却骈四俪六、抑扬顿挫的背着书。
太长了吧!
她想揉揉腰子的,感觉背都挺不直了。
昨晚战败的她,被教训的很惨。
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同样苍白的唐芊影,她不由得悄悄翻了个白眼。
昨晚……
芊影大人貌似过的挺愉快的哈?!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剜了一眼站在宗祠内堂的那个臭哥哥一眼。
秦缦缦有点不确定,昨晚异常兴奋的卿云是不是看穿了一切,而后故意的。
祭祖过后,老村长赶紧将秦缦缦和唐芊影召进了宗祠的内堂。
祖宗规矩,祭祀的时候,女人不能上堂的。
其实以前更严。
祠堂是男人的圣地女子的禁地,女人一辈子,只有两次进入祖宗祠堂的机会。
第一次是结婚下轿,第二次就是死后入殓。
后来才慢慢变的规矩。
独生子女,总不能让人没人祭祀吧。
老村长知道,影娃子还好,曾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很清楚唐芊影不会计较这些。
但秦缦缦……
让这个贵女在堂下和一众村妇一起呆着,不仅他非常的惶恐,其他人也觉得说不出口。
他们其实都明白,自己这个家族,在别人眼里啥也不是。
别人秦家,看重的是卿云这个人,他们这群人在别人眼里,其实和拖油瓶没什么两样。
巴不得卿云根本不认这个祖宗。
而且,时代已经变了。
年轻人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其实他们这些中老年人也觉得,有些规矩,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
特别是大家都只有一个娃的情况下,依然坚持那些老规矩,那么就是在坐看家族的消亡。
谁能保证你生下来的就一定是男丁?
虽说现在允许农村生二胎,但保不齐还是女儿啊。
难道我生的是女儿,我家的财产就必须给侄儿?
法制教育后,大家都认为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想要开枝散叶,普通人是没这个财力的。
男女各自缴纳六倍乡镇年均收入的社会抚养费,自身收入高于年均收入的,超出部分额外缴纳1-2倍。
缴纳不上的,由村里均摊。
注意,是收入,不是净收入,哪家农民有这财力?
哪个村又愿意来均摊?
但这一切对堂下云娃子那媳妇儿来说,却是根本不会在意。
只要她愿意,生多少都没事,不就是钱咩……
子嗣多就是硬道理。
所以,到了最后,多半这个宗祠还是云娃子这一脉来掌控。
老村长之所以能坐上族长的位置,全是因为上任族长死后绝了香火,而老村长家第三代都有了,这眼瞅着第四代都要出来了。
但这些宗法规矩,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来打破。
好在秦缦缦昨天也经过她父母的‘科普’,没有让别人为难,主动的站在了堂下。
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
不过,众人在祭祀的时候,也在不断地观察着秦缦缦的神情。
见这个小公主有点站不住了,老村长当时也是加快了速度,将所有流程尽量的快速完结。
不然,至少还得半个钟头。
秦缦缦上堂后,老村长赶紧为她解释着规矩。
望着面色忐忑的老村长和几个叔伯,秦缦缦摇摇头,俏皮的说道,
“七叔公,没事,我现在是卿秦氏,当然要守卿家老祖宗的规矩啊。”
一边的唐芊影闻言差点没憋住笑。
卿秦氏……
好有历史的厚重感!
这弟妹真有觉悟!
老村长闻言心里感叹了一声,这哪里是豪门千金,完全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啊!
秦缦缦不知道,她这番带着俏皮的话,却赢得了在场所有叔伯的好感。
年初长娃子家那未过门的媳妇,仗着她是读过几天书的大专生,祭祖的时候死活要进内堂。
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别人想压卿家一头,将来说话硬气。
两相对比,立见高下。
卿广全望着那边面红耳赤默不作声的卿广栋,哼了一声,心想着‘看看别人!’。
卿广栋心里也是明白,众人看他家那未过门的媳妇很是不顺眼。
他自己也看不顺眼,奈何家里那小子喜欢。
能说啥?
老村长咳嗽了一声,从灵牌案牍上取过一个红包,递给了秦缦缦。
秦缦缦连连摆手,不肯要,眼睛救助的望着一边的臭哥哥。
这个红包,显然比她家给卿云的,要薄上太多。
看那厚度,估计不过千元之数。
但是……
呆了两天,她知道农村人哪里有什么钱?
一千元,对于很多农村家庭来说,基本就是一年土地里刨出来的净收入了。
老村长家也并不富裕。
这她怎么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