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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梁青的情况,又很特殊,是属于这一类疾病中的变异型,如果不小心,会被这些症状和体征,往另外一个方向误导,最终诊断和治疗的方向都会错。
“病很重,必须马上住院。”陈浩没有给他们任何推辞的理由。
“我知道很重,不过,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梁青的情况嘛,更糟糕,所以,我想请你亲自为他诊治,尽量省点钱。”黄敏直言不讳。
“我尽量吧,只要能省的,我一定帮他省下来。”
是啊,陈浩这一届的同学有四百多人,因为正处于改革开放的转折点,他们本该学习的时间,要不是在田间度过,要不就在嬉戏玩耍中度过,等他们幡然醒悟时,为时已晚。因为基础太差,根本没有办法跟得上越来越快的时代的节奏。
可以说,他们这一代人,是最艰苦的一代,也是被耽误的一代,四百多名同学中,能走出来的,寥寥无几。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生活在困顿中。
“谢谢,非常感谢!”黄敏听完陈浩的话,十分感动。
“你们等等,我去打个电话。”这个时候,神经内科与内科门诊在同一个楼层,只有一台电话机,放在护士分诊处。
陈浩手下的医生中,他最信得过的,只有李嘉文。
李嘉文虽然比陈浩还高一届,这次考主治也没有及格,被翟向文安排在陈浩手下。李嘉文一点也不觉得丢脸,相反,他很高兴在陈浩手下,他觉得,放眼整个神经内科,专业水平最高的,最有前途的,就是陈浩了。
再加上他们经常一起打球,早已建立起深厚的友谊,陈浩也给予李嘉文足够的尊重。
陈浩将这个病人的情况,他的诊断思路,入院后马上要用什么药,要做什么检查,详细告诉李嘉文
“好,好,我马上照办。呵呵,这种类型,我还没见过呢。”李嘉文听罢,感到很兴奋。
陈浩打完电话,回到诊室,为梁青开入院卡。
在填写住院押金这一栏,陈浩的手停了下来,思索一会,抬头问黄敏。
“一千元押金,可以吗?”
“可以,可以。”身在医院工作的黄敏,知道这个押金,在别的医生那里,是过不了关的。当然,黄敏也知道,这仅仅是押金,最终出院要补交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
陈浩毕业后,不少同学遇到求医的问题,大多来找陈浩,陈浩也是来者不拒,尽力帮助。这几年,陈浩帮助了多少同学,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陈浩觉得,这个地方,他熟悉,他有资源的优势,能帮则帮,从来没有带半点的功利,有几次,陈浩帮助同学,还自掏腰包,请同学和帮助他同学的、医院的同事吃饭。
这样的事情,陈浩从来不对外说,接受陈浩帮助的同学,死要面子,也不会对别人说。
不求回报的陈浩,无意之间,种下了很多善因,在很多年以后,当陈浩带着学生回家乡办诊所的时候,遇到不少困难,知道的同学,纷纷站出来,主动帮助陈浩,令陈浩和他的学生非常感动,这是后话。
第二天早上,陈浩走进医生办公室,准备参加交班。
“陈医生,结果出来了,蛋白细胞分离果然很明显,昨天按你的吩咐,用上激素,我刚看了一下病人,他说好了很多。”李嘉文走进来,高兴地对陈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