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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对躺在牙科综合治疗床上的老人家表示很无奈。
他的牙齿很坚固,比普通年轻人的还要好用,而且他无论是力量还是敏捷都很高,这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没办法,只能一点点的修,随时随地防备着老人家的挣扎,避免造成外伤。
好在罗浩又耐心,手又稳,钻牙的时候像蜻蜓点水,水滴石穿,用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把正常10分钟就能干完的活给做利索。
“好了。”罗浩长出了一口气。
真想给老人家来一发全麻。
但老人家不同意,陈勇也不同意,只能凑合着做。
“emmm,还真不疼了。”老人家吧嗒吧嗒嘴。
罗浩笑眯眯的看着老人家,“过几个月来补牙,不能这么任性了。”
“小罗,你是不知道嘴里有个东西嗡嗡嗡的叫有多吓人。我又看不见,有一种斗剑的时候别人家的飞剑飞我嘴里的感觉,你懂么?”
我懂个毛线!
罗浩心里腹诽着。
“懂毛线也行,只要懂就可以。”
还没等罗浩说话,老人家就淡淡说道。
“???”
“!!!”
“罗浩,你骂我师父了?”陈勇见状问道。
“没,我刚才就是在想我懂个毛线。”罗浩讪讪回答道。
“害,正常。谁不怕死,有点害怕的事儿也是好事,最起码知道自己害怕,这才像个人。”老人家笑呵呵的说道。
随后和口腔科专家道谢,离开华西。
出了口腔医院,罗浩看向西北位置。
过路就是华西医学院,医学院的东北角有几栋高层,占据了华西医学院的一个角。
“当年我就说这里不能卖,当时的校长和开发商勾搭,把这一片建了华西美庐。什么玩意,现在被川大吞了。”老人家似乎知道罗浩心里在想什么,顺着说道。
“啊?您当年还和这面有关系?”
“当然,我算命、堪舆无所不能。总得挣点钱买口饭吃吧,餐风露宿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师父,我可以挣钱了。”
“你挣那点钱都不够我补仓的。”老人家斥道。
“噗嗤~”罗浩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勇也有点尴尬,他是真不知道自家师父竟然沉溺于金融消费,连补牙的钱都没有。
“行了,你们去吧。”老人家一甩袖,几分仙气儿飘飘,“有时间来看我,没时间就算了。你们还年轻,忙。”
“老人家,送您回赵公山。”罗浩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老人家上下打量罗浩,捻须微微一笑。
他捻须的动作可要比陈岩捻须的动作潇洒多了,举手抬足,浑不似人间人。
“雷击木不错,小罗有大机缘,陈勇你选的不错。”
“师父,他有什么大机缘?我算不出来。”陈勇借着话头追问。
“算不出来就继续算,问我作甚。”老人家笑呵呵的说道,“去吧,我今晚回山,给你祈福。你给我修牙,我给你祈福,两不相欠。”
祈福?
!!!
罗浩的心颤抖了一下。
“想什么呢。”老人家像是能看穿罗浩的心思一样,斥道,“就修牙一点情分,你还准备让我耗费心血?”
他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内心,罗浩连想事儿都不敢想,只是道谢。
目送老人家把跨栏背心、大裤衩子穿出仙风道骨的劲儿,罗浩是从心里佩服的。
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这种穿搭。
“我师父能看穿人心,刚没跟你说。不过你心思清澈,被我师父看见也没什么。”陈勇举着手挥舞着,和罗浩解释。
“那你呢?”罗浩难得好奇一次。
“我?我早都学会了怎么和我师父打交道。”陈勇笑呵呵的说道,“静心,进入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你都不知道我最开始和师父在一起学东西的时候,那叫一个尴尬。”
罗浩大约能明白。
谁的心里面没点龌龊心思。
死之前最后一件事是清空浏览器,这个梗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暗杀川普的那个00后小哥,事后被查浏览器,发现他在颜色网站上花了几千刀购买内容产品。
这是死了的,没死的时候、正常交流的时候要是被人发现心里在想什么……
一刹那,罗浩的尬癌都要爆发。
也真难为了陈勇,竟然有这么个妖孽一般的师父。
“不过有一个好处,你知道是什么么?”陈勇见师父的身影消失在林荫街的转口,侧头问罗浩。
“好处是你迅速找到对付你师父的办法,能快速进入冥想状态。”罗浩回答道。
“对!我师父说我有天赋,就是这样!”陈勇开心的说道。
“话说你师父要是专心祈福,水平能高你几个档次?”罗浩有些热切的问道。
“别做梦了,当年在这面一手遮天的人物想找我师父都见不到面。”陈勇不屑的道。
罗浩耸肩,摊手,望天。
“有多少缘分办多少事儿,想太多不长个,而且还秃顶,不信不看申主任,跟顶个灯泡似的。”
罗浩拿起手机,把电话回拨给冯子轩。
“冯处长,我刚刚在给人修牙,不好意思啊。”
“小罗,你还真是什么都行。”
冯子轩打趣了几句,随后说了患者的情况。
“这样啊。”
“你怎么看,小罗。”
“我没什么看法,能诱发类似情况的疾病有很多,我在蓉城呢,今天回去,回去后再说。”
“那好吧。”
冯子轩也知道这种事儿绝对不可能千里之外打个电话就解决,只能同意了罗浩的说法。
“买机票回去?”陈勇拿出手机,看向罗浩。
“回吧。”
对这次短暂的“旅行”,罗浩觉得很满意,更是对赵公山后山的那位老神仙有着浓厚的兴趣。
陈勇都能让自己幸运+5,老人家出手呢?
“都说蓉城除了电线杆和天府大道之外就没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网络上夸张的说法。”
“事实上呢?”
“那怎么知道。”
虽然医疗组组建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罗浩和陈勇已经熟悉到不说话都不觉得尴尬的程度。
间断偶尔的说两句话,漫无目的。每一句话都没想着要什么回应,说到哪算哪。
孟良人像是透明人一样跟在两人身后,一句话都不说,没有一点参与感。
“陈勇,你说成了神仙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可能和太空中的宇航员差不多吧。”
“有一年大年初一,宇航员看电视,准备开心一下,毕竟是大年初一么。结果,男足踢越南,1:3,那个糟心。”
“你就不能举个好点的例子?”
“建国同志不是说,中国除了男足之外,没什么事儿是做不到的么。”
“天府机场太远了。”
“也不知道天府机场的按摩椅是不是像钱主任说的那种,能把人外痔按出血。”
“我怎么记得你说是山城的机场。”
“差不多了。”
虽然一路匆忙,几乎没睡,但罗浩还是很精神。
经过巴尔的摩的事儿,一个人骑着大白鲨漂泊了五六天,罗浩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见涨。
但这种成长没有体现在数值上。
来到天府机场,等了几个小时,柳依依和庄嫣也赶到。
飞回省城的路上,罗浩睡得很香,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赵公山的后山,每天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喝茶、发呆。
日子悠闲,大妮子贝儿贝儿乱蹦,身边有竹子和大黑,还有被孟良人盘包浆的二黑。
要是有一天能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那该有多好。
回到省城,罗浩赶去看竹大。
讲真,大熊猫生长的极慢,和那些一生下来就能站立、没有久就会跑的动物相比,大熊猫幼崽的生存能力弱的一逼。
好在动物园有保温箱,竹大的偶尔住在保温箱里,正在健康成长。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罗浩起床,洗漱,和冯子轩联系,赶去医院。
“小罗,周末去蓉城开会了?”冯子轩看见罗浩后热情的招呼。
“不是开会,成动有一头大熊猫肠梗阻,我去做了一台急诊手术。”
“!!!”冯子轩有些惊讶,但他已经习以为常,惊讶旋即消失。
“第一次知道大熊猫腹部脂肪层那么薄,我在咱这面准备的东西有点不趁手。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如果还有类似的急诊,就不会抓瞎了。”
“嗯?夏老这种搞兽医专业的专家也不知道?”
“关键是没法解剖大熊猫……”罗浩有些无奈,“只能一点点摸索,那么少,去世的大熊猫……算了,咱换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