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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一听,忙整理好衣裳,匆匆出门。
迎面冷风透过衣裳渗进皮肤,她搓了搓胳膊。
秦家大院门前停着一台轿子,前前后后全是带刀侍卫,气势威严森重,周围有村民来看,皆远远站在十米开外,不敢上前。
秦家众人也被这架势吓在当场。
苏梨落在最后。
紧张之余,她听见旁边秦春月悄悄道:“这么多人,上回县令夫人身边丫鬟来也没这么大架势啊,这轿子里坐的是谁?该不会是县令大人吧?”
苏梨也不知。
“有可能。”她小声说。
除了山上烧炭的和去镇子上工的,其他人都到齐了。
侍卫撩开轿子的轿帘。
满头花白的老者弯腰而出。
苏梨瞄了眼,“不是县令大人。”
她不知沈灵雀年龄,想来不过十五六岁,县令大人年纪再大也不会超过五十,这老者瞧上去有六十多了。
秦老根带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知人来自府衙,却无人报上官职。
所以这人到底是不是县令大人,需不需要行礼?
眼见老者逐渐上前,秦老根咬了咬牙就要下跪。
认错人总比轻视官员的罪名好。
他腿还没弯下去,那老者忽而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不可不可。”老者道,“我未有官职,只是县令大人身边的师爷,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诸位不必多礼。”
秦老根听是县令身边的人,腿不禁软了软。
他们家本本分分种种地,仔细思索也没做什么犯错的事,这位师爷来他们家是要做何?
他恭敬道:“师爷大人。”
“我哪里配称为大人?本人姓巩,唤我巩师爷就好。”巩师爷显然对这种场合驾轻就熟,语气放得和蔼温良。
“巩师爷。”秦老根又道。
巩师爷颔首,“县令大人命我来此,是为沤肥,不知苏梨可在?”
“阿,阿梨?”秦老根拘谨应声,“在的在的。”
同时往后回头。
秦家众人纷纷回头看,为苏梨让开中间的路。
苏梨一头雾水。
为沤肥来?
她暗暗深呼吸,努力放松精神,垂头走上前。
“就是你制出沤肥?”
巩师爷虽年岁大了,精气神儿却很好,两眼精明,打量着小姑娘。
“沤肥并非是民妇制出,是民妇从书中看的,沤肥的沤制,由民妇夫君前后忙碌而成。”苏梨思及秦见深近些日子疲惫不少,不想让他下山上山来回跑,大着胆子问:“巩师爷,可是县令大人对沤肥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秦家众人紧张竖起耳朵听。
“不是,我们手下的人将沤肥分别用在青菜和粮食上,确实有明显的增产现象,且产量不低。”
巩师爷神色激动感慨。
虽然他们种的粮食还没完全成熟,但两个月过去,青菜和果子确实比先前多了许多,水稻结穗也比以往饱满,不足之处许是临近冬日,气候不适合种植。
“所以,我此番前来,是奉县令大人之命,来送赏银的。”巩师爷道。
苏梨一愣。
巩师爷大手一挥,后头就有侍卫端着铜盘上前,铜盘盖了红布,红布下是个四四方方的物件,大抵是盒子。
秦家人大喜。
这回不再犹豫,秦老根领头扑通一声跪下谢恩。
巩师爷笑呵呵道:“这是县令大人出的私库,银子不多,为你们家对大雍百姓所做表达谢意,等沤肥有了具体收成,大人会往京城递折子阐明缘由,不出意外,朝廷会再次派人封赏。你们家的福气啊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