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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蠢!”
“真的!”
唐祯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先前的种种忧虑,都是自作多情,是自己太愚蠢了。
叶家军是一帮泥腿子啊,他们对城池压根不怎么感兴趣,他们对朝廷的官职也不是很在乎。
虽然叶渡是博平郡守,但是到现在,都几乎没去过博平郡城,甚至士兵都不被允许进城博平郡的每一座城池。
而且,叶渡的所作所为,跟叛军没有太大的区别。
虽然朝廷现在宠着他,给了他不少好处,但是在上面的明眼人看来,叶渡早就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了。
毕竟这两年,被叶渡祸害的名门大户不在少数,这些人在朝中都是有代言人的,叶渡就算是做得再好,在朝廷那里也拿不到什么好处。
至于地方上也不会给他多好的态度,就算是杀了契丹人又如何?
大都督府不会给他请功领赏的。
至于自己这唾手可得的祝阿郡,他拿走容易,朝廷那边儿他怎么解释?
真的攻略地盘越来越大,朝廷直接派大军镇压他怎么办?
别看地方上奈何不了他,一旦朝廷的大军镇压他,让他试一试?
所以他在此次大胜之中,要想拿到足够多的好处,还是要跟地方官合作的。
好吧,说实在的,这些契丹人的脑袋,他真的是相当感兴趣。
眼下,河北道的契丹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杀伐。
几乎所有的折冲府,边军,地方团练,都老老实实地蜗居在城内,不敢出来迎战。
任凭这些契丹人,四处抢劫。
大家嘴上喊着抗击契丹,心里其实全都是生意。
契丹人抢劫到了金银财宝,他带回去能有多大的用处?这个时候,汉人的商人就站出来,跟他们兑换粮食、军械,大赚特赚。
真正有些担忧的反而是政事堂的相公们,从他们掌权那一刻开始,大乾就注定走上一条不归路,但是即便是不归路,他们也想他们掌权更长久一点。
事实证明,政事堂的相公们在最初掌权的时候,并不是一味地堕落的。
他们更多的是想让大乾回到他们世家掌权的就有秩序上来,他们还是希望这个国家稳定的。
至于谁当皇帝,在他们看来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他们想要维系他们手里的权利,就不得不形成派系,重用世家官员,从而打压寒门官员。
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家人越用越多,为了世家自身谋利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这让大乾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深度的腐败。
再加上这几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所以当契丹人来的时候,政事堂的相公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就只能看着契丹人在河北道肆虐。
甚至于说,现如今已经不是契丹人肆虐了,传闻突厥人也蠢蠢欲动,看到契丹人喝酒吃肉,他们已经不满足大乾的孝敬,有意自己亲自南下收割了。
在大乾立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之前先皇年迈时,契丹和突厥确实觉得大乾不行了,发起了战争。
但是年轻气盛的圣人,一点都不杵他们,虽然有世家掣肘,但也领着手下的骄兵悍将,打的他们不得不退走。
但圣人对权力的渴望,又逼迫着这些世家,相加一切办法,要将圣人重新关到笼子里。
甚至如今到了,王朝即便是覆灭,也不想讲圣人放出来的地步。
疑惑这是,已经没有机会将圣人放出来了。
不过,文官掌权,也不是说真的软弱务必。
起码他对于自己人很是相当很的。
大量失职、且战的文武官员被处斩,家里人受到牵连,至于被罢免、流放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河北道的高级官员,直接换了两拨了。
但是没有用处,谁来了,也是不敢迎战。
这让整个朝廷都死气沉沉,无比恐慌。
因为若是大乾连一个小小的契丹都解决不了,那势必会让外界认为大乾是真的不行了。
到时候北方的突厥、西北的吐谷浑、吐蕃、西南的南诏、南方的南越,就会跟一群饿狼一样,拼命地过来撕咬。
若是这个时候,有捷报传来,说斩杀了数千契丹人,还有大量的俘虏,政事堂的诸位相公们,岂不是欣喜若狂。
这个政权的代表性又有了。
“只要叶渡开口,多少好处我都给他。”
唐祯想明白了其中环节之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牵本官的马来!”
“本官要出城,会不会叶郡守!”
唐祯唐郡守,感觉天晴了,雨停了,他忽然变得又行了。
至于为什么不坐轿子,而是骑马,是因为郡守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那就是万一谈崩了,自己还能及时逃跑。
至于为什么,有危险还要去,这就是他的性子使然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搏怎么自己行不行。
他身边的人纷纷愣住了,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家的郡守大人,竟然要出城,不对,竟然敢出城。
刚才还心惊胆战,吓得要尿裤子的大人,这一会儿竟然站起来了?
而且,平日里连坐轿子都嫌不够舒服的大人,竟然要骑着马出城。
但是,自家大人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听从,只能配合备马。
唐祯慢条斯理地下了城门楼子,上了战马。
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城外,既然叶渡有求于自己,他当然要稍微摆一摆架子。
首先便是他作为郡守的仪仗必须打出来。
他的仪仗比叶渡的可热闹多了,上面有什么年份的进士,什么年份的举人,以及为官这些年所获得的荣誉,每一个都有一张大牌子写着。
张横远远地看到了对方的仪仗,冷笑一声,来到了叶渡近前,轻蔑的说道,“主公,那狗官竟然出城了,还骑着战马,看样子是准备随时逃跑。”
程日华也在一边儿冷笑地嘲讽道,“这读书人的心思是真的复杂,明明准备了战马,准备随时逃跑,但该有的排场一点都不小,你看看那些牌子,也不嫌弃麻烦。”
张横骂骂咧咧道,“就是对这狗日的太仁慈了。”
叶渡不动声色地说道,“交给你了,去会一会这位唐郡守。”
张横点了点头,挺直了腰身,大步向前。
张横心道,你不是在我主公面前装架子吗?
我到底看看你有多能装。
唐祯本来打着仪仗队,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结果被叶家军拦住了。
本来他打定主意,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说什么也要让叶渡主动过来自己。
而且叶渡是后入官场的晚辈,于情于理都要主动过来拜一拜自己的。
可看到眼前寒光闪闪的战刀的时候,他怂了。
他在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叶渡不是正统的读书人,这些匪类举止粗鲁,没有什么见识,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横上前,瞅着一张脸说道,“唐郡守是吧,我叫张横,是我们家郡守派来请你的。”
唐祯一脸的傲然之色,“你一个粗鄙武夫,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张横默然一笑,轻描淡写道,“除了我们家郡守,我张某只给死人行礼,要不要您感受一下?”
唐祯顿时气势一滞。
说实话,自从叶渡崛起以来,他身边儿的人早就被研究透了。
就拿张横来说,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县尉,但谁都知道他是土匪山贼出身。
这种粗莽之辈,狠起来可能连自己都砍,更别说当众砍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