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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樱抬手到耳后,缓缓解开了面罩,露出苍白的玉容。
“是……是你!”地上的汪凯失声叫道。
丁进和裴应都是第一次看到千羽樱,不由露出疑惑神色。之前林征没作介绍,他们都以为她只是林征的跟班,也没敢问。
“是我。”千羽樱走到汪凯前方,右手微扬,手中赫然一柄巴掌大小的精钢匕首,“杀了我的同伴,姓汪的你该知道自己迟早会有报应!”
汪凯彻底绝望。
千羽樱蹲了下去,猛地一匕首扎向汪凯。
“啊!”无力挣扎的汪凯被剧痛激起了余力,挣起半边身子。
千羽樱站了起来,眼睛里泪光闪动,语气却平静无事:“我们的仇,在这一刀后结束。”
知悉内情的丰叔看得愕然。
那匕首插在汪凯的右肩上,虽然鲜血从刃口直流,但是毫无疑问,除非从现在起任那血长流,否则那伤绝对不会致命。
“林征,听丁先生的,不要杀他,好吗?”千羽樱转身面向林征,柔声道,“你不是一个人了,冲动只会带来恶果,这道理你比我明白。”
丁进和裴应对视一眼,均是大惑不解。
在东城,敢直接叫林征的名字的人还没有,这美女究竟跟他什么关系?
林征脸色数变,忽然沉声道:“好!我不杀他,但是他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反应最快的是正痛呼不已的汪凯:“我……我答应!”
离开翡翠酒店,林征和千羽樱单独走在大街上,后者轻轻挽住了他左臂,一眼看去,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刚过午夜,正是东城夜生活最盛的时候。
“我不明白,”林征忽然开口,“你为什么要放过汪凯?”
千羽樱轻轻地道:“为了你。”
林征明显地一震:“为什么?”
千羽樱将脸颊贴在了他的左肩上:“因为你为了我吞下了那些毒药。”
林征没再说话。
路灯下,两人越走越远,影子越拉越长,似要合为一体。
贫民区的大排档内今夜提前关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刘淼的屋子里,两个少女凑在木板门边向外偷看。
看了一会儿,欧阳伊疑惑地问道:“大坏蛋他们在庆什么功?”
刘淼茫然摇头。林征中毒的事丰叔没有告诉过她,她当然也不明白。
外面的大圆桌旁,丰叔、土仔、荆六、阿辉和林征、千羽樱两人齐聚一桌,面前的方桌上摆着丰叔亲自下厨弄好的酒菜。
“干!”阿辉毫不客气地带头喝干杯子里的白酒,辣得浑身哆嗦。
除了喝惯清酒的千羽樱,其它人全都笑着随他一饮而尽。
“对了,林哥,你那毒到底怎么解的?这忙了大半夜,我也没来得及问你。”丰叔拿起了酒瓶,边倒酒边问。昨晚七点,他送走土仔后,林征突然来到,其它话来不及说,先重新调整了晚上的作战策略,随后又赶往江宁镇去接应土仔,根本没来得及叙闲话。
林征看了千羽樱一眼,笑道:“某人花了四十个小时,不眠不休地给我配制完成解药,那毒要是再不解,就真对不起人了。”
众人心领神会,知道他指的是千羽樱。丰叔亲自给众人重新倒好酒,举杯笑起来:“那这杯就敬樱姐,谢谢她帮咱们把林哥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千羽樱抿嘴轻笑,说道:“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林征身体素质奇特拖了那么久,就算解药配制出来也没用。”
“所以这杯应该敬林哥和樱姐两人!”荆六借着酒劲起哄,“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不乱闹腾会憋死你!”林征瞪了他一眼。他和千羽樱现在最多算个“协议夫妻”,根本不是真的,荆六这么瞎闹,千羽樱脸皮虽然不薄,也难免尴尬。
“没事,我喜欢这样的敬酒辞。”千羽樱颊上微红,却举起的面前的酒杯,“谢谢。”
“好!干!”阿辉又叫了起来,带着头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
“伤没好少喝酒!”丰叔半笑半劝。这桌上一半伤员,要不是今天实在高兴,还真不适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