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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本来只是个中等规模的公司,无论厂户、渠道和员工数都远非娇凤的对手,以前只是偏安于城乡结合部的小市场。但是两个月前,一家神秘公司对它进行注资,迅速扩建扩产,同时还帮它舒通进、销渠道,让它有了和我们一争高下的实力。但是如果只是这样,我也毫不惧怕,娇凤已经有了多年的品牌积累,正当的竞争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说到这里,刘雨不由再叹了口气。
林征大概明白了一点,追问道:“那不正当竞争手段又是怎么回事?”
“乾坤日化从进军台州城市市场开始,就一直采用超低价位、抢占商场销售点等手段。抢销售点不说了,单是它的价位居然比国家规定的价格下限还要低,已经属于违法的行为,但我把这事上报国家工商机构后,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却没有回音,你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林征明白过来:“是那家神秘公司在搞鬼!”
“不错。但是之前我一直没太在意,毕竟以前也遇到过一些类似的事件,直到半个月前,我审核财务报表,才发觉这事的严重性,已经影响到了娇凤的运作。如果不是有人针对性地动手脚,凭娇凤的实力,绝对不可能营业额缩水得这么厉害!”刘雨忧心忡忡地解释着。这事除了她和几个得力助手,一直瞒着所有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你查到背后那家伙是谁了?”林征问道。
刘雨却摇了摇头:“还没有,我只能确定,有这种手笔的,实力至少是台州年度企业榜的前三,而且我并不能确定它是台州本土企业,也有可能是外地企业甚至国际企业。娇凤集团经营的范围不窄,要同时对整个系统的产品进行打压,同时投入的至少要数亿资金,一般企业绝对拿不出手!”
林征对这方面完全不懂,但却有自己的思维角度,沉吟片刻,道:“老姐,你说贺天海的天海集团有没有这个实力?”
刘雨苦笑道:“贺天海还没找上门前我就想过这个可能。这个人一心想把我占为己有,人也大方,一掷亿金来让我屈服也不无可能。但问题是我手上除了这种猜测性的间接证据外,没有任何正面的有力证据。”
林征也曾看过去年的台州市年度企业榜,记得排名第一的是欧阳青锋的锋锐集团,第二则是黄冈业他家的黄氏集团,第三就是贺天海的天海集团。这三大企业都是资产上百亿乃至更多,确实是都有打压娇凤的实力。而就目前来看,贺天海的确嫌疑最大。
林征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了计划,道:“这事我明白了。老姐,你继续做你要做的,我会设法帮你打探一下那只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的。”
刘雨惊道:“你别做做什么危险的事!生意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
“放心吧!”林征手臂一伸,揽住刘雨的香肩,“只要我觉得危险,就绝对不会去做。说到爱惜性命,你老弟我可比你强多了!嘿嘿!”
他这话里耍了点心眼。“危险”两人字在他的字典里含义跟一般人所理解的不同,很多常人觉得危险的事,他却觉得很寻常。这样一来,就算将来刘雨发觉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他也能用自己的标准搪塞。
刘雨没想到这一层,稍稍松了口气,说道:“你最近还好吧?我一直忙着,没顾上跟你联络,你可别趁我不注意又闯什么祸!”
林征心里一虚,暗想幸好你这两天没跟我联络,否则你还不得急死?急忙转移话题:“老姐,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提来着……”
“什么?”
“你看,这次贺天海的威胁其实不是偶然,你这么漂亮,在商场这么黑暗的地方,当然容易引来那些个贪花好色的狂蜂浪蝶,所以我想跟你提个建议。”林征的表情无比正经。
听他夸自己漂亮,刘雨不由颊上微红,蹙眉道:“我身为董事长,抛头露面的事是家常便饭,你还能想出什么招帮我解决这问题?除非你进娇凤集团,那我就能把对外的应酬都交给你这个酒神了!”
“当然有招!台州电视台有个生活服务类节目,叫什么‘金玉良缘’,你该知道吧?”林征煞有介事地说着。
刘雨大嗔:“闭嘴!我就知道你净出馊主意!”
金玉良缘是一档相亲节目,帮着那些有钱而又单身的男女寻找另一半,这节目在台州人气很高,刘雨自己虽没看过,但是也有耳闻。此时一听,立刻明白林征的用意,是要催她找个男人嫁了。
林征苦口婆心地道:“老姐,这怎么是馊主意呢?你只要一嫁人,至少也能减一半的追求者,如果你找了一个有本事的老公,那以后就再不用担心贺天海之流骚扰,而你也解决了个人问题,岂不两全齐美?话说我跟周蓉蓉认识,其实就是在一次相亲……”说到最后一句,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没有说完。
幸好刘雨也没注意,嗔道:“你就这么讨厌你姐吗?非得把我嫁出去不可?”
林征压下心中的波动,笑道:“没有的事!我姐姐又温柔又体贴又漂亮,身材又好,有这么好的姐姐,不知道我积了几辈子的德才修来的,怎么会讨厌?”说到“身材”时,他不禁目光从她脸上微往下移,登时心中一热,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把目光收回来。
坏了!看来脑袋里这画面几天之内是没法消掉了!
“又胡说了,积德什么的那是找媳妇儿,哪有用在姐姐身上的?再说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至少跟周蓉蓉比就差了一截。”说了这几句,刘雨声音不禁转柔转细,到最后时差点都没声儿了。
林征嬉皮笑脸地道:“我可没胡说,你要不是我姐姐,我早追你了!”
刘雨侧头看他一眼,心中暗叹。
是啊!我是你姐姐……
不愿再说到这话题,刘雨话锋一转:“你和周蓉蓉怎么样?没再闹矛盾吧?”
这一句登时命中林征的痛处,他笑容登时转苦:“姐,这话题先放着,我得走了,有消息时我会联络你。”说着开了车门,下了车子。
刘雨看出不对来,竟无由心喜,却又心中一疼。这世上她最珍惜的人就是林征,他不开心,她也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