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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顾明珠压低声音，干脆简短的开口。
“口罩摘下来。”
陈青的视线落在顾明珠的脸上，再度开口。
闻言，顾明珠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缓缓抬起手，动作却极慢……
摘了口罩哪里还藏的住，若她说要见燕璟城，陈青大抵是不会阻拦的，可若是燕璟城没事，她再想走便不可能了。
可如果不摘口罩，这里这么多人，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恐怕也很难赢得过他们，顺利混进去。
但想想燕璟城的状况，顾明珠只觉得顾不得那么多，哪怕她最初只是想悄悄混进去看看他的状况。
她垂下眸子，显然已经做了决定。
就在她试图摘下口罩的一瞬，手术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了出来：“是陈医生么？
快！人要不行了……”
陈青似乎也顾不得再核对信息，顾明珠心头一紧，下意识便直接跑向了手术室。
出来的医生并未再跟进去，像是要去取一些化验结果，步子匆匆。
整个走廊内气氛低沉压抑，手术室门前靠着墙两侧的位置，每隔一米左右便有一名黑衣人守着。
顾明珠进了手术室的门后，心口都在发颤，却忽然没了上前的勇气。
她怕看到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样……
怕看到他双目紧闭、再没法唤着她名字的模样。
怕这一见，不是重逢，而是一场始料未及的诀别。
顾明珠眼角泛酸，缓缓走向手术台的方向，那里有森白的无影灯亮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气氛显得无比沉重。
顾明珠咽了口口水，不敢去想燕璟城的伤，大脑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着。
还好，陈青他们的戒备没有想象的严，又或者说是凑巧，没等她摘下口罩便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