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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借着月光看向她所指的方向，依照着白日里的记忆回想了下，“若是奴婢没记错，再走不远，该到牡丹池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要不小姐还是随奴婢回去吧，明日奴婢再陪你过来。”
这再走下去，距离将军他们可就越来越远了，若是发生了什么，那将不堪设想。
但项天歌此刻整个脑子都被那几道声音，紧紧的包裹着，扰得她止不住心烦意乱，直接让她忘了她这会只是个五岁小孩。
“没事，我自有分寸。”
听着自家小姐突然沉稳得不像个小孩的话，清水顿感讶然，待她再回过神来，适才惊觉自己已然随着她走出了大段距离，已经即将抵达牡丹池。
那几道让人听得内心烦躁的鸟叫声愈发的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清水瞧着自家小姐眉眼间夹带着抹认真的神色，心想既是走都走过来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想着快些找出那几只鸟雀，然后抓紧带着她家小姐离开。
项天歌板着一张小脸，望了眼牡丹池边，那座白日里曾来过的风景亭。
下一秒，原本那几道断断续续的鸟雀惨叫声，猝然同时化作一道响亮的哀鸣声，彻底消失在幽深的夜里。
声音猝不及防的戛然而止，在苍白的月光衬托下，叫人心里止不住发毛。
“小姐，咱快回去！”
清水只觉一切都透着股诡谲，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一道带着凌厉的掌风陡然朝着主仆二人袭来，项天歌眼瞳紧缩，不知打哪儿使出来的力气，直接拽着清水急急避开。
可到底人小，在惯性的作用下，她被迫撒开了清水的手腕，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去。
“小姐！”
清水急得脸色一白，未等她再次护到项天歌身边，一道掌风抢先将她挥倒在地。
好巧不巧，额角正中一块假山，当场便晕厥过去。
项天歌眸色骤变，往常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里，登时绽放出一缕冷寒。
此刻她又哪会再猜不出，方才是有人故意将她引诱出来的。
“谁？有本事出来，躲在暗中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她人虽小，可气势却丝毫不叫人小觑。
但对方显然是个不要脸的，又一道掌风袭来，项天歌堪堪躲过，可她也不断的被迫往后退去。
夜风微拂，身后传来了丝丝水声，项天歌心下一惊。
对方将她引出来后，便始终躲在暗处偷袭着，却又并未伤到她，似乎一直在将她往身后的牡丹池逼。
这是想要营造出她不慎落水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