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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头,山下人遇事,知道寻个有权有势的远方亲戚撑腰,山上人则是极力的挤进那些个门派书院。
柳承贤很庆幸自己有那么一位先生,若非如此,恐怕不会如此幸运。
至于什么安排不安排的,放在早些年或许少年还会心生介意,?在望山书院待了多年的他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现如今的柳承贤觉得,其实有那么一位先生或是前辈安排自己的路,的的确确会轻松不少。
正如一同出行的范畴昔,出身琅琊书院,虽说只是个行商,可也比那些个孤身一人的修行之人强上不少。
年少清高,?或许只想着靠着自己,可读了几年书,体会到了其中好处,也就知道了自己年少时的所谓清高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一路上,范畴昔很是疑惑,只觉得柳兄弟与老翁的话似乎自己都听得明白,但却都不明白。
几次试图想要插嘴搭话的他,想起了一开始老翁取笑自己说得不对,还要抢着说,顿时也就没了兴致,只得一个人沉默不语。
同处一地,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不亦乐乎,独独落下一个在兴致全无,默不作声。
纵然柳承贤从未将这个琅琊书院的中年男子当做朋友,但是也难免心生点点欠意。
“范兄,那副画你说是从一个渔户家中所得,说画上人是他家先祖。你与前辈说说,想必前辈也想知道后辈如今怎么样了!”
少年扫了一眼意兴阑珊的范畴昔,仅仅只是用了一句简单的话,便将他拉了回来。
被一句话提起兴趣的范畴昔笑了笑,?转过身看向老翁,侃侃而谈道:“前辈,说起这事儿晚辈可得给您赔个不是了!”
嘴上说着,中年男子脚下可未曾停下,倒着走路的他丝毫没有半点放缓速度。
渔舒阳不比柳承贤,将稷下学宫那个徐姓圣人都未曾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人到中年的小胖子,他捋了捋胸前的几缕胡须,有些不客气地说道:“有话就说,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似的。”
被老翁出声呵斥了的范畴昔眼中一丝幽怨飘过,随即又自己个儿释然了,骂就骂呗,谁让自己是晚辈呢。
“当时买困住您老的那副画时,我还了个价,若是知道他是您的后人,我一定不敢还价!”范畴昔摸了摸脑袋,面露一丝惭愧神色,想着老翁指不定还要骂上自己几句,?只得率先说道:“这事儿是晚辈的不是,等回书院了,我差人送些钱财给那人,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
本以为要被老者骂上几句,不成想听到这话,渔舒阳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范畴昔,唏嘘不已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可真不像是山上人!市侩之极,老夫喜欢!”
虽说这些话,听上去不像什么好话,弄得范畴昔一头雾水,但终究没挨骂,那已经很好了。
“修行之人,后人如何,重要吗?况且还是素未谋面的后人。”柳承贤看了一眼范畴昔,继续笑着说道:“渔前辈这是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