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孔家完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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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胤植、孔尚睿、孔闻謤、孔尚维、孔闻礼、孔贞煃、孔贞炌……”

一连二十多个孔氏中人被牵扯进了案件中,为首的几个,如孔胤植、孔闻謤、孔尚睿、孔尚维等人尽数被判死刑,其他人等也全被判了重刑。

少则也要七八年,多则都十几二十年。

冒辟疆痛苦的闭上了眼,如此重罚之下,孔家颜面何在?圣人颜面何在啊?

何况这一下子可真就把孔胤植为首的一干人等给削了个一干二净啊。

孔胤植还在的叔叔和几个亲近的堂兄弟是全陷了进去,如此孔尚坦这一支是彻底的废了,孔尚坦是孔贞宁的长子,也就是孔贞宁这一支废了。

再加上孔尚贤无后,孔贞宁的大哥孔贞干这一支也早废了。

这可就事儿大了。

孔贞干、孔贞宁两支都不成了,那就是说孔闻韶那一脉玩完了?

那这孔家的爵位,再向上寻找亲近的血脉,不就快出五服啦?

方以智掰着手指头数着,孔胤植、孔尚贤、然后是孔贞干和孔贞干孔贞宁兄弟的父亲孔闻韶,这可就四辈人啦。

而孔闻韶也就是被废的那个孔宏绪的儿子。孔宏绪被废后以其弟孔宏泰接位,孔宏泰死后还爵孔宏绪的儿子孔闻韶。

这可不是孔宏泰想不还位就不还的,也不是孔宏泰真的品性绝佳,非要按照礼法让大哥的儿子孔闻韶接位。而是因为叫门天子和景泰帝的烂事摆在那里呢。

景泰帝可比叫门天子强多了吧?如果孔宏泰死后,衍圣公是孔宏泰的儿子接位,那不就是红果果的在打叫门天子的脸吗?

因为孔宏绪无德残暴,而孔宏泰却德性皆佳,表现真的比他哥哥强多了。

这参照一下叫门天子和景泰帝,那是何其的想象啊。

所以孔宏绪被废后小日子依旧过得滋滋润润,日后还被弘治皇帝恢复了衣冠,如是孔闻韶衍圣公的位置牢靠着呢。

可现在,孔闻韶孔宏绪一系是彻底的废了。那要兴起的是孔宏泰一系吗?

方以智忽的打了个冷颤,孔闻韶的子子孙孙废了,大明朝也快被叫门天子的子孙给玩废了,这究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还是有天意呢?

“可惜过庭公之后,近乎全丧也。”陈贞慧有些可惜的道。

他爹陈于廷东林党大佬,干过户部侍郎、吏部侍郎,被魏忠贤一脚踢跑后于崇祯朝复起,干过左都御史。

他口中的过庭公叫孔闻诗,跟死了小百年的孔闻韶是一辈的。孔家枝繁叶茂,传承悠久,那么多子孙彼此间差个百十年几个辈分,也不稀罕么。

就像三国里的荀彧和荀攸,荀彧比荀攸小好几岁,可照样是他叔。

孔闻诗万历四十六年中举人,天启二年与族兄弟孔闻謤同榜考举进士。崇祯初年连任六科给事中,虽然理论上不算左都御史的手下,位卑权重的六科给事中人家自成体系。

但时间到了明末了,后者早就跟御史那班人搅合一处了。

所以陈贞慧感叹孔闻诗子孙不贤,孔贞煃、孔贞炌,这都是孔闻诗的儿子。而孔闻诗本人则早在崇祯十六年就死了。

倒是孔闻謤没死,却要一块跟着孔胤植被砍头。

“说起这过庭公,其名与六十一代衍圣公孔宏泰之子倒是一模一样。”陈贞慧与孔闻诗有个屁的交情啊,只不过是随口一感叹。

这些日子孔氏一案在金陵传播的沸沸扬扬,他也早就把自家与孔家的每一丝毫联系给理的顺顺当当了。

孔家的破事半分也牵扯不到他们陈家身上,站在岸上的陈贞慧很是有闲心来挖掘一下其他人说不知道的小秘密。

比如孔宏泰的独子就也叫孔闻诗。

甚至这前后相差百年的两位“孔闻诗”,不仅姓名完全相同,就连读书人常用的“表字”也一模一样,都称“知言”。唯独各自的“号”不同。前者号为“兴斋”,后者号为“过庭”。

也不知道那个刚死没几年的孔闻诗究竟是怎么想的。

作为这个孔闻诗的老前辈,百年前的那位孔闻诗一辈子过得很平平淡淡。

他爹是衍圣公,但落到孔闻诗身上的,就只剩下一个翰林院五经博士了,一个从八品小官。

孔闻诗,生活在明中期的弘治、正德年间,没有大的功名,不是举人,更谈不上啥进士出身,一辈子生活俭朴,独精于音乐。

孔闻诗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孔贞元,然后儿子又只有一个儿子叫孔尚宽,祖孙三代都是单传。

不仅子孙稀少,而且步入仕途的一个也无,就连孔闻诗的儿子孔贞元也没有再次获得恩赐翰林院五经博士。

不过现在么,恐怕这支沉寂了百年的孔氏族人又要兴旺发达了。

远在曲阜的孔兴辅沉没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扶手,双眉紧锁,仿佛是思考着一巨大的难题。

在孔兴辅右手,做的是他二叔孔胤枢。

他们这一支的人很少,孔闻诗祖孙三代单传,到了孔尚宽这儿不再单传了,却也只生下了俩儿子。老大就是孔兴辅的父亲,早逝去多年,老二就是孔胤枢。

一门之人,成年男丁全都坐在一块也就六个。

几双眼睛都在看着孔兴辅,齐国公那里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回话,衍圣公是甭想了,即便金陵再复立了,他也不认。而燕京那边要是复立了,则就更坐实了孔家人通敌卖国的罪状了。

齐国公只准备设立一祭祀官,顺便总理孔府孔庙孔林的维护修缮事宜,品阶只给了个七品。

现在这个官帽子就落到孔兴辅跟前了,就看他愿不愿意拿起来戴在头上了。

孔兴辅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这般万众瞩目过,他很清楚这顶帽子的份量,只要他接过这顶帽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对往昔孔家的背叛。

虽然孔胤植一拨人都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可这并不意味着这伙人的根基也被彻底铲平了。

恰恰相反。

孔胤植他们才代表了孔家人的主流民意。

过往无数年时光中的遭遇早就告诉了孔家人,在真正的抉择面前应该怎么做。

而软骨头这种事儿,也必然只要有了第一次的开头就再也不会被停止了。

掌握了在乱世中汲取富贵的财富密码之后的孔家人,如何还有半点圣人后裔的廉耻?

甚至就连现在面临着人生抉择的孔兴辅,那何尝不是又一次的屈服?

屈服,曲阜。

呵呵,这名还真取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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