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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芸浑身颤抖,劈手抓起“严霜”剑指向他:“我不信你,你……你走!”
宇文离坐在她身侧,纹丝不动,任凭她的那剑锋贴着自己的脖颈,只有数寸之遥。
他凝视着澹台芸:“我也不信你还会再刺我一剑。”
澹台芸泣不成声:“……你若是再这样逼我,总有一天,我带着腹中的孩儿一起跳下山崖,叫你后悔莫及。”
宇文离沉默半晌,柔声道:“你不会的。上次来的医修说,我们的孩儿现在都会在肚子里踢娘啦,又好动又顽皮。”
澹台芸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感受着腹中那忽如其来的动静,猛地别过脸去。
宇文离诚恳道:“芸妹,你信我。我自有办法度过这场危机,不出多久,地位名声、威望尊崇,自会成为我宇文家囊中之物。”
他目光灼灼,神态隐约傲然:“到时候,我祖父自然会知道,谁才是宇文家真正的栋梁和希望。”
澹台芸怔怔不语。
宇文离观察着她的神色,轻轻伸手,揽住了她纤弱肩膀,低声道:“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会有整个仙宗最尊贵的身份,最骄人的家族背景,更有天底下最疼爱他的父母……芸妹,你不为他高兴吗?”
澹台芸心中百转千回,又是彷徨,又是茫然,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从石室中出来,那个瘸腿侍卫远远迎过来,跟在宇文离身后,一起向山下掠去。
宇文离道:“百草堂的医修按时来么?”
瘸腿侍卫赶紧道:“每三天来一次,上次给少夫人来开了安胎的药,说少夫人身体很好,腹中胎儿也健康得很,胎心有力,生长迅速。”
澹台芸和宇文离的婚礼血溅当场,并未完成,名义上也并非宇文离妻子,可他这声少夫人一叫,宇文离听在耳中,却喜悦异常,嘴角噙笑道:“那是自然的,这孩子一出生便是两大术宗之后,定然福气齐天。”
瘸腿侍卫迟疑一下,小心翼翼道:“离少爷,澹台明浩那老贼一直恨您,他会承认这个外孙吗?”
宇文离神态轻松:“他活不了多久啦,以后南澹台家所有的财产资源,全是芸妹的,也自然全是我孩儿的。”
瘸腿侍卫一楞:“他被断臂所害,邪气侵心吗?”
宇文离淡淡道:“就算不为这个,姬半夏恨他入骨,又怎么会放过他?”
想了想,他又道:“何况元清杭也和我有过君子之约,他帮我杀澹台明浩,我就暂缓帮着商渊进攻大阵。哼,现在三个月过去,他龟缩不出,至今澹台老贼还苟且活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瘸腿侍卫道:“离少爷打算怎么做?”
宇文离悠悠道:“商渊身上余毒也差不多逼尽了,忍了这些天,马上就要再度翻天覆地,我自然要添一把火。”
他身形在山中飘飘前行,不多时,已经逼近了夜色中的防御阵。
这些天双方偃旗息鼓,大阵也安静异常。绵延数百里的大阵边缘上,无形屏障在夜色中隐隐闪着极弱的灵力波动,宛如在呼吸吞吐。
宇文离足下不停,沿着深深草丛,来到一处隐秘山包前,双手在一座野坟前一按。
不多时,坟边灵力乱闪,一个青年人借着传送阵,闪现在当场。
他手执利剑,神色警惕紧张,远远站在对面:“宇文兄,我来这一趟,可是看在以前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浪费了值守专用的接引符,回去怎么交代,还头疼着呢。可若是想劝我们君山堂投降,你就别开口了吧!”
宇文离神色温和,也不逼近,只微微一叹:“想我们以前也算相交一场,我只是想着旧日情分,不忍你们君山堂无辜覆灭,被魔宗利用,才特意冒险前来一见。”
那人是一位术宗弟子,也算是术宗中翘楚英才,平时和宇文离算是私交不错,闻言却冷冷道:“哦,是魔宗在利用我们,却不是商渊那真正的魔头吗?山顶闭关室内,我可是亲眼瞧见他杀人夺丹的,宇文兄既然已经投靠他,夫复何言!”
宇文离神色不变,温和道:“我此次来,有个机密想托你回去禀告你师尊一声。”
那青年狐疑道:“哦?”
宇文离道:“商渊倒行逆施,需要不断吸收金丹灵力才能维持境界。只要让他没有金丹可用,他的元婴境便会崩塌,转为魔婴。”
看着那青年震惊神色,他眼神充满怜悯:“到时候,他需要的就不再是金丹,却是魔丹了。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以为元清杭他们那些魔修,是真的想帮你们吗?太幼稚,也太天真了。”
那青年思索半天,终于颤声道:“你是说……魔宗的人怕商渊转而屠戮他们,才拼命怂恿我们冲杀在前,用金丹去填商渊的无底深渊?”
宇文离轻叹一声:“恭喜你,你终于想明白了。”
……
防御阵内,正中一座山坳内,夜色渐沉,一团硕大的篝火燃在了空地中央。
篝火四周,三三两两聚了大小数十家仙门,所有重要人物、宗主掌门,全数到场,气氛一片凝重。
篝火另一边,姬半夏带着赵庭安一众得力属下,冷冷立在一片阴影中。
火焰闪烁,在魔宗众人身上投下一片明暗不定的微光。
对面,凌霄殿和七八家大门派的宗主们站立靠前,正在小声私语。
陈封身边,一位剑宗掌门低低道:“陈宗主,我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您闻听了吗?”
大阵虽然能挡住外人进入,可是仙家术法众多,自然各有办法和外面互通消息,最近却是暗流涌动,各种叫人不安的消息纷至沓来。
陈封皱眉:“周宗主指什么?”
周宗主急道:“我听说商渊身体已经大好,苍穹派门下弟子修炼苍穹派者众多,战力大增,前日忽然被宁程带着外出,不知所踪迹。”
旁边又有几位金丹高手聚拢过来,一个个脸色难看:“是啊,大家怎么看?”
那位周宗主脱口而出:“商渊以前就威胁过大家,说是我们可以避战不出,可我们谁家没有亲眷还留在门派中?”
他转身看向旁边的木青晖:“木仙长,您和宁程以前颇有私交,您说他会不会是带人去抓我们家人亲眷,来做人质威胁?”
短短数月,木青晖原本清雅的脸上也憔悴消瘦了许多,他神色郁郁,颓然道:“我不知道。相识十多年,我却觉得,我从未认识过他。”
假如厉轻鸿没有故意说谎冤枉宁程,那么……都能在迷雾阵中屠杀众人,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有人喃喃道:“假如他们真的擒住我等家小,来威胁我们,诸位打算怎么做?”
一片窒息的寂静后,终于有人焦躁道:“与其这样被要挟,不如现在大家就一起四散分头突围,各自回家保护门下,各安天命吧!”
“话不是这样说,商渊若是亲自一家家上门屠戮,还不是一样的结果?还是在这里尽力防御为好。”
立刻便有人反驳:“吴宗主孑然一身,既无道侣,也无儿女,自然不像我们这样牵肠挂肚。”
那位吴宗主冷冷道:“那是,在下的确不如韩掌门这样妻妾成群,仙家血脉遍布天下。”
宇文瀚立在一边,忽然高喝了一声:“好了,强敌当前,诸家理应同气连枝,难道又要再来一次分崩离析吗!”
他一向威望极高,这么猛然斥责,也没人敢驳他面子,争吵的人一个个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