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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银票都收齐了”老鸨扭着水蛇腰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打银票,献媚的递到云楚面前。
云楚依约,给了随手抽了三张分给老鸨:“这里是三十万两,算是给妈妈的辛苦费了”
老鸨笑意甜甜的接过银票,那眼角都笑成一条细缝,合拢的睁不开,看着云楚手里那厚厚的一打,真是羡慕又嫉妒啊,不过借她的场子用一下,就能赚到三十万两,她是赚大发了,想到青语那寒嗖嗖的冷剑,她自然是见好就收,将银票喘到怀里。
“谢谢公子,往后再有这生意,可别忘记妈妈我啊”老鸨一个劲的献媚着,这才拖着兴奋的步子扭着水蛇腰款款转在。
还没走几步又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那位姑娘,若公子不需要了,可否让她留在红梅楼”
她瞧着那个端木锦恬倒真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比她红梅楼的花魁也好看百倍不止呢,这如今清白被毁,这要是纳入自己旗下,倒真不失为一颗摇钱树。
青言毫不客气的撵断她的幻想:“妈妈还是别做梦了,那主可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
老鸨满肚子热切被一盆冷水浇透,心里直诽腹着,有什么肖想不起,再漂亮又如何,如今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罢了,心里虽然很不甘心,但想到青语找到她时那冷剑寒寒的,便也没多说,依旧保持着浓浓的笑意,转身离开。
“真是个贪心的女人”看老鸨离开,青言没好气的哼叽着。
云楚数着手中的一叠银票,笑意柔然:“贪是人之本性,不贪的人可就真的是两袖清风了,这世上不管是谁,有钱也好,没钱也罢,都存在着这颗贪心的,只是看它的程度强不强大罢了,像我呢,那一定是最贪的那个…”
云楚啧啧叹着,瞧她说的,好像把贪财说得像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一般,青言双眉闪闪,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所见过的贪心之人里,自家小姐一定是那个贪得最理所当然,又让人恨不起来的了,还贪得这般可爱,连带自家主子都被带坏了,想到国库里那被坑走的三分之一,青言每每想起,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一阵佩服,这天下怕也就只有自家主子与小姐才有这个气魄了。
“你去外头接应一下,最好让那两位皇子同时到场,若有谁先到,就先挡上一挡”云楚收好银票,脑壳懒懒的椅在靠枕上,清明的眸子微眯,丝丝算计在眼底显露无疑。
“是”青言会意,随手抽出系在腰间的黑帕遮住半张脸,只余下忽闪的双眸露在空气 中,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雅间内。
听着隔壁那痛呼声,云楚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告诉她,若她不先处于强者之地,那被宰的那个就一定会是她,倘若她没有拾得内力,只怕早已成为端木锦恬的剑下亡魂。
果然如她所料,五皇子跟二皇子得知端木锦恬的消息,知道西灵派她前来和亲的消息后,那是满心雀跃,虽然有些怀疑,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想错过,接到线报后便匆匆赶了过来。
两位皇子的府邸离这红梅楼路程相当,但是没用得上青言出手,几乎是在同一时到达,听到里头那绯然的声音,两人皆是心底一沉,在此之前,却都没有急着出手去救端木锦恬。
两人虎视眈眈的一翻较量过后,再听里头端木锦恬惨痛的叫声已经挥发到极致,这才齐齐破门而入。
“五弟,你已经有了皇子妃,这热闹你就别来凑了”二皇子悉声警告着,一脚踢破大门,看着这满室狼藉,还有那些个在端木锦恬身上不停搜刮的男子,扬挂在床上的纱缦早已被扯破,端木锦恬那洁白的身子曝露在空气中。
“大胆”二皇子一声怒喝,那些还沉醉在美人怀里的男人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看着愤怒的两位皇子,那是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吓傻了,主要二皇子这一声咆哮声也够重,如河东狮吼一般。
待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阵不屑的冷哼叽声:“去去去,急什么呀,爷还没享受够呢,上后边排队去”
“混账东西”二皇子几个用力旋踢,那些个啪啦在床上的男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被如数踢到了床下。
“救、救我…”端木锦恬双眼空洞的,瞳孔里满是恐惧,恶心,更多的仇恨的火光,没再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痛意,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貌似她被救了,赶忙抓住根救命稻草求救,手软软的,抬了好几回才抬起来,乞求的目光真是我见犹怜。
二皇子看了她一眼,那张绝美的脸蛋已毫无血色,只是那张轮廓,倒依旧十分精致,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个大美人,他们只知道端木锦恬被人变卖到红梅楼,却压根没想到会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要是以往看见这可怜的双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救她,只是此刻,想到先前那另人厌恶的一幕,这个女人,可怜归可怜,貌美归貌美,但也改变不了她肮脏的事实。
他迟疑了片许没有伸手,五皇子看准机会,一把夺过端木锦恬的身子,好一幅英雄救美的气概道:“我来救你”
二皇子总算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快速的做出反应,出手制止住五皇子的动作:“是我先救下的,你让开”
“哼,二哥,这救人之事,哪有分先后的,是我先救下这位姑娘的,你就少在这里邀功了”五皇子先接触到端木锦恬,一把扯过锦被遮住她的身子,一手扛起她,另一手还不断的与二皇子过着招。
那些被打趴在地上的男子是一阵张目结舌,这是什么个情况,这女人明明是他们齐齐花高价拍下来的,怎么成了这两兄弟的囊中物了,只是鼻青脸肿的他们再没那个胆子在他两面前嚣张了,自己身子骨还被踢得生痛呢,再去招惹,指不定小命就没了,个个瑟瑟发抖的在那里哆嗦着。
磕磕碰碰的响声不断传来,这二皇子与五皇子武功都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在扛住个人的情况下,五皇子明显弱下几分。
一翻交手下来,端木锦恬的身子被二皇子毫不客气的给抢了过来。
“二哥,别欺人太甚”手里一空,五皇子愤怒不已,知道端木锦恬前来金奚的目的,他对这个女人是势在必得,那个皇位,是他梦寐已久的,若能得西灵战王府的势力支持,那他比明炎可就高了不只一个挡次。
“人本来就是我先救下的,明明是五弟你强取豪夺,这会怎能反咬我一口”二皇子丝毫不示弱。
隔间里,云楚翘着二郎腿听着他们在那里狗咬狗,眉宇间洋溢着丝丝疲惫之色:“差不多了”
“是啊,上信不管是谁救下那女人,这两兄弟之间的矛盾算是无法解开了”青言点头:“小姐现在可要回风格街?”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云楚挥手,起身打算离去,忽然又顿下脚步:“那些个男人,他们肯定也不会留下活口的,等会看情况,尽量保住一个”
“至于这红梅楼,本来就是祸人不浅的烟花之地,若是那两位要把它毁了,你们在暗中看着就成,用不着插手”当然,这能不能毁成还不一定,这红梅楼做为烟花之地能在皇城挺立数年,背后没有一定的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吩咐几句,一把脱下脸上那块薄薄的面具,随手一个翻转,面具便如尘轻消在手中,轻踮起脚尖如蜻蜓般轻飞而起,身姿从容的好像天空中的一幅自然画卷,却带着一丝凄楚。
“小姐很是想念主子的吧”青言叹道。
青语无言,丢给青言一个白痴的眼神:“这还用说”
“姐,往后我可一定不要轻易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看主子他们,就知道这东西很吓人”青言略带着撒娇的口吻,脑袋歪歪的靠在青语头上。
这一声‘姐’,令青语心里头一阵温暖,她们是主子收养的孤儿,从小到大就相依为命,小时候她们是以姐妹相称的,只是长大了,人也懂事了,任务也多了,她们之间大多的称呼还是用名字或者代号,这样的称呼她已经记不起上次是什么时候了,淡漠的脸上滑过一丝温暖的浅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等你碰上喜欢的人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青言拧了拧眉头,似懂非懂:“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青语推了推她的脑袋:“你瞎说什么呢,小丫头春心荡漾了吧”
淡淡的温馨被打散,青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就说你怎么突然之间变温柔了呢,原来是我的错觉”
“找抽呢你”青语做出一幅要找她算帐的样子,青言飞快的,一溜烟给闪了。
云楚一路轻飞,一时间也没有确定的方向,盲目的向前冲着,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妖孽的身影,不自觉想起他们曾经相处的一幕幕。
想到他在半空把自己扔下,想到他一次次的揽着自己在这高空快速穿梭,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之间的矛盾,想到她曾经对他的讨厌,想到他对她的百般呵护与温柔…
不知不觉中,居然又来到这座高高的崖谷前,闻着周身若有若无的莲香,忽然很想念那片幻莲的风彩,以她如今的功夫,穿梭在这崖谷中间已经是不成问题了。
没多做思索,运转着内力便飞身而上,高落于崖顶,上方空气清晰无比,片片轻雾浓浓,在眼前流转,使她脑子里一片清明,内心的那点点疲倦瞬间就被洗去得差不多了。
俯身而下,轻灵的身影稳落在山崖谷中,看着那池清水,不自觉想起那一抹苍凉的背影,好似此刻又能看到那抹妖红的苍凉稳落在石迹上一样,眼角竟莫名的泛起酸意:“远方的你可安好?”
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日烈日当空,山谷雾气虽多,却扩散不少,层层阳光透着轻雾照拂下来,给这凉意嗖嗖的山谷带来几分温暖。
独自一人,带着微微沉重的心情,走在这蜿蜒的黄泥山道上,片片枯叶在脚下咔嚓碎响。
没走多久,便来到开满幻莲的那片湖泊,只是令云楚惊讶的是,上次开得正艳的幻莲如今居然一朵也没了,整个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水光粼粼,泛着点点星光,倒不失为一道美景。
“怎么会这样?”云楚百般不解,便是莲花枯萎,也该有残叶留下,可看这湖面干净的,好像从来都没有开过莲花一样,当真是匪夷所思,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与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么说来她并没有走错地方。
为确认自己没看错,云楚还特意弯下身子凑近水面几分,想要将水底瞧个仔细,水底清澈的就只有层层沙石,还有少许的一些青苔与水草,除却这些,可是半点枯莲的死枝都没有,好似被人工打捞过的一样。
“难不成这里有人住不成,可是蓝玄昊不是说过,这里压根没人能够进得来”云楚再细眼看了看四周,心解非常的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天迹的那一丝残阳被轻雾拢去,周身一股黑暗沉来,再看这片水光,趁着天色,看上去如死水一般死寂,让人心头重上几分,甚至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云楚看着这变化巨大的一幕,眸子里写满不可置信,湖底的清水是没变,只是湖底的色彩,要说在阳光下那是一道美景,可是这没有日光的照拂下,这番死气沉沉的,让人心口都跟着紧去上分。
再看这清水湖面,此刻看着,怎么感觉像那张开腥盆血口的恶魔,足足要将人吞噬一般,直让她有一种无意闯入阴暗中大片坟墓的感觉,浑身毛孔不自觉竖了起来。
浑身警惕越来越重,看着这片诡异的湖泊,云楚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脚下竟然也是如此的沉重,麻麻木木的,有种寸步难移的感觉。
再看眼前的景色,她居然莫名的感觉头脑晕玄起来,云楚使劲的甩着脑袋,希望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眼前一片天玄地转的,那片湖水在她眼前不知道何时已变成层层漩涡,而她的身子,却如稻草般,被吸入进去,即便她浑身介入在警惕状态,却也无法挣脱,明明很清醒的一个人,却无法控制自己,甚至连内力都使不上来,只得任由自己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被吸走,深深涌入漩涡中,脑海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浑浊,却又在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却又无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有一股隐约的熟悉感在心间徘徊。
当她再次睁眼,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片湖泊已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景物也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依旧是野花飘香的空间里,光明一片,却没有一丝日光,镶嵌满夜明珠的石壁上各个角度的江芒从四周折射而来。
直让云楚有一种睁不开双眼的感觉,而自己,正身处在花丛中,待她细细感觉,才发现压挤在自己身下的野花根本不是什么野花,而是极细致的娟布制成的花朵地毯,如现代那些假景帷幕一样。
蓦然的一股熟悉感透心而来,云楚不自觉想到蓝王府密道通往的那个水帘洞里,那幅壁画也正是被这种人工造的花朵帷幕给掩盖住的,这些会不会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呢。
淡淡的香气在鼻息尖若隐若现,只是这四周的花草,却没有一样是真的,都是盆景,连那大触的花草便是人工造的,开得妖娆正艳,唯独那条散发着轻雾的小溪是自然而成的。
一翻寻找下来,云楚更是惊鄂的发现,这空间里根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家,不,应该说是很适合一个隐世的家族遗址,与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在山洞里的,因为这四周的明亮,都是在夜明珠的光辉下,即便不是山洞,那也是一个光线极少的地上,抬头看向头顶上方,那层层触触的青蔓缭绕,好一幅人间至美的妙景,让她有种走入现代值物园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边大多东西都是人工造的,不像现代值物园里,虽然也是偌大的空间,但是值物园里的东西却大多都是用药物养着的,而这里的一切,都是纯人工制造的。
弯弯道道的石柱,大空间内有着小空间,所有摆设几乎与外界的一样,穿过大院进小院一般的感觉。
“有人吗?”云楚一边行走,小心翼翼的将这里的一切都尽收在眼底,看这里那些石凳上有不少轻尘,显然是长年无人的,而那些人造的花草树木却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云楚心底的狐疑是越来越甚。
这到底是哪方高人的居住地,她又是怎么来到的,想到先前那心惊的一幕,她还有些心有余悸,这地方好像是封闭式的,要是出不去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离开外边那些花草园,走入居住的小空间内,一声清唤,却没传来半丝回音,云楚讶异:“难道这里不是什么石洞?”
只是她在这里头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几乎是各个方向都被她走便了,除却夜明珠的光明,没有看到一丝光线,每每沿着一条路走下去,到最后碰到的都是绝壁。
云楚有些颓废了:“看来一时之间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