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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淼很心塞,像个感叹情殇的少年似得,频繁地在朋友圈、微博发相同的信息:心好累。
他大概忘记了,自己的微博带了认证,亚瑟集团总裁,唐思淼;前些年微博刚兴起时,为了公司运作,他申请了微博,每天会语音发一条微博,但都是和运营、经商有关的东西;最近他连发两条“心好累”,顿时引起一阵网络风暴,在微博卷起一阵“心累”风。
唐思淼头一次觉着微博这么神奇,他感叹,不知道萧梦能看见他说的这些话么?
一向内敛的他,竟然想得到萧梦的安慰,哪怕一句也是好的。
送罗筠和萧梦登了机,他转机去了美国复查,约了主治医生Greta;
Greta是美国华裔,是国际著名医师,也是唐思淼的高中同学;Greta和她的老师并不建议唐思淼前段时间做手术,手术风险相对较大,可唐思淼却说不想等,想快点儿恢复光明。为了一个人,为了能看见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孩儿,做手术的时候他就幻想啊,萧梦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变化太大,他认不出来了呢?不过还好,他能听出她的声音
做完手术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复,眼睛不能受光明刺激,可唐思淼为了去夏川给萧梦她爹一个好印象,摘了纱布,眼睛提前见了光。
Greta给他倒了一杯茶,靠在办公桌前,无奈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棘手的病人,以前让你做这个手术你担心后遗症;前段时间不建议你做,你执意要做,还提前见了光,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思淼,高中的时候我怎么就不觉得你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
唐思淼用开水蒸了蒸鼻尖儿,声音清润:“这几天眼睛时有时无的黑。”
Greta噔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敛眉瞪着他,一句话也懒得说,拽着他去做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并不理想,他的眼睛有再次失明的可能,如果这一次再失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光明了。
唐思淼笑了笑,很是云淡风轻:“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用耳朵;”
Greta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失恋了?那个女孩没有接受你?”
唐思淼嘴角微扯:“她成天傻乎乎地,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她。”
Greta不太能明白唐思淼,她觉得他脑子里装的都是水,推一把还能咕噜咕噜的响;其实她眼中的唐先生,除了眼睛外,其它都是完美的;眼睛的作用是看一些东西,然而他用心用耳朵照样能将那些物体勾勒而出。
见过瞎子画画么?
瞎子心中的世界同正常人眼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譬如一个姑娘在正常人眼中是绝色,而再他的笔下,便成了披着美艳皮囊的淤泥,抽象的画风夹带着些黑暗,绚烂的色彩上比拟了所有的光明。
华盛顿一家画馆,便收藏了唐的画,画中的小女孩爬在树上,勇斗恶魔;那是勇敢与心灵的战争,他的笔下,似乎蕴藏着整个世界,或白或黑的世界。
Greta曾经说过:“唐,我不介意你的眼睛,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所有。”
他却说:“真正不介意的人,她不会觉得我是瞎子。”
Greta确实喜欢他啊,为了他拒绝了周边很多人;在她心目中没有一个男人能如同唐思淼一般豁达。也许大部分女人会否定她的想法,可她却觉得唐是独一无二的;就像萧梦家那独一无二的茶叶,虽是好茶,却没有名字;但凡好的东西,就该随性。
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唐太多美好,却给了他残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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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和罗筠回到H市后,筹划领证结婚;这年头结婚需要真挚的冲动。罗筠本来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但萧梦却说:“老爷子年纪大了,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他实在不同意我们结婚再说呗;我觉得老爷子脾气再执拗也不可能和我老爸一样不可理喻吧?”
罗筠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声音亲和:“谢谢你能理解。”
“谁让我是你未来媳妇儿啊!”萧梦一脸嘚瑟。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想要来个婚前了解;萧梦勾着罗筠的脖子问他:“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初恋?如果有,结婚一定要请来!”
夜风将院中的花草吹得簌簌作响,空中雪沫子一飘,又卷起了小雪。
雪粒子飘在萧梦的脸上,顷刻便被融化;手冻得冰凉,她见罗筠半晌不说话,将她一双凉手塞进了罗筠炙热的脖子里;刺肤的冰凉让罗筠缩了缩了脖子,他却并没有挣扎的意思;
萧梦见他不躲,笑他:“你傻不傻啊,我手怎么冰,你都不知道挣扎!”
罗筠伸手捏了捏她那被冻得通红的鼻子:“给你分享我的热,你不喜欢吗?”
萧梦也揉了揉他的脸,说:“分享可以啊,但你别让自己受委屈,多不好啊;”大概是晚上红烧肉吃得太多,她竟然窝在罗筠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模糊中,罗筠抱着她上了楼,小心翼翼替她脱了鞋,脱了外衣;
她想和罗筠说晚安,可是眼皮子实在沉重地抬不起来;罗筠替她盖上羽绒被,替她将四周捏了个严实;羽绒被的绵软极了,加上太过于困倦,她觉得自己像是睡在棉花里;
她在浅睡状态,感觉自己身子突然网上一浮,又突然往下一沉,身子猛然惊颤;她半阖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我想听睡眠曲。”
她一度认为自己是在梦里说话,耳边飘来的温润歌声梦幻又真实;
眼皮子越来越重,热得她直想掀被子,可是她刚将被子给踢开,就有人给她紧实的捏上了。
好讨厌啊……
真讨厌,好热啊……
萧梦发了高烧,罗筠给她灌了几颗退烧药;萧梦窝在被窝里不停的吸鼻子,他就坐在床前不停的给她擦鼻涕,时不时给她测一测体温,生怕她体温再次升高。
罗筠不大会唱歌,可是他家小白肉要听,他就勉为其难压着嗓门吼一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