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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唐思淼乐观,不如说是萧梦对罗筠纠缠不休的顽强让他对生活有所悟。
翻墙追男人,这绝对是唐思淼见过的第一女人。萧梦从围墙上摔下来,物体坠落的声响、速度足以让他判断出围墙高度;从那样高的围墙上摔下来,她却不哭不闹;之后,萧梦还梯子,说话的声音分明夹杂着难忍的哭腔,却依旧强忍;萧梦摔了跟头,血腥味儿立时充斥进入他敏锐的鼻腔,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唐思淼听得出来,她哭,是因为心里受的委屈,而不是身体上的伤痛。
当萧梦拍着他肩膀叫他唐小哥时,他觉得萧梦是个善良的女孩,可惜,他看不见;留不住那个女孩的面容,有些失落。
唐思淼带着那条忠犬多多,坐在花园小亭里听资料,他看不见,但他有一双异于常人的耳朵。
骏宇网络是有环昱集团全力投资的新公司,从创立到崛起短短不过一年;前阵子政府那块肥肉,便是被骏宇总经理罗筠给硬吞了下去;
听完资料,唐思淼扯了一下嘴角,清润的嗓音从喉咙里滚滚而出:“罗筠。”
秦阿伯从小看着唐思淼长大,唐思淼从小伶俐聪明,脾性又好,可偏却得了这种怪病;秦阿伯心疼他,纵然唐思淼执拗着要独自生活,他也还是放心不下;秦阿伯绕过花园找到唐思淼,轻着步子走了过去,低声说:“少爷,饭好了,用餐吧。”
唐思淼脸上温和的笑容转眼不见,声音变得严厉:“说过多少次,饭食我自己会动手。”
秦阿伯担忧挂了满脸:“少爷……您就别倔了,您瞧您这几日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多多纵然听话,可他始终是条狗啊,不能照顾您生活起居;”
唐思淼取过导盲杖,起身牵着多多离开了花园,独留秦阿伯一人在亭里哀婉叹息。
唐思淼牵着多多进了屋,饭香扑面而来;伺候起居生活的阿姨恭敬立在一旁,弯腰恭敬问候他:“少爷。”
唐思淼喜怒不露于表面,寻着记忆走到饭厅,立在桌角顿下步子,豁朗一响,踢开凳子,抓起桌布狠劲儿一扯大大小小的精致碗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紫砂盅打翻在地,滚热的汤水溅在唐思淼脚踝上,他竟半声不吭,带着朵朵转身出了门。
被当成残疾人照顾的感觉,会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去了医院,问护士萧梦的病房,护士却告诉他,已经出院了。
唐思淼脸上倒是没什么失落感,总有机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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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正午难得退去阴霾,暖阳铺洒大地;几末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细润的光芒从白纱花纹缝隙中穿透而过,陆离的光斑洒了一地,光束中的浮尘几许沉浮,看得萧梦有些痴傻。
罗筠进来时,便看见萧梦穿着松垮垮病服,抱着腿坐在病床上发呆;萧梦的长发披洒在肩背上,柔顺飘逸;斑驳光斑落在她脸上,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更加玉润;她前些日子紧下去的脸蛋又圆润起来,看得罗筠心上一喜,想伸出手去捏一把。
萧梦扭头看见了罗筠,嘟着圆鼓鼓的脸,冲着罗筠娇嗔:“阿筠,你终于来了!”
罗筠走过去,见她要转身,摁住她的肩膀:“别动。”
萧梦愣了愣,干嘛?
她语气稚嫩,问他:“怎么了,阿筠?”
罗筠从床头柜上拿过木梳,宽厚的手掌拨弄了一把萧梦柔顺乌黑的长发,说:“今天接你出院,我帮你梳头。”
萧梦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自己耳朵堵了塞子,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欢天喜地的拍手,叫道:“好哎,好哎!可是……阿筠会梳头吗?”
萧梦的语气就如同几岁孩子,一脸的天真烂漫;萧梦没吃过猪肉,可是见过猪跑,小时候爱看郭晋安演的傻子,她再怎么愚笨也算是学到了些“傻子”皮毛。
说直白些,傻子就是智商偏低,她稍微低智商一些,不就是别人眼中的傻子了吗?
罗筠头一次见萧梦散着头发,萧梦的头发长已及腰,乌黑柔顺;罗筠用手指将她耳边头发轻微扣住,另一只手拿着木梳从她头顶畅通无阻一梳到底。
罗筠的手指扣在萧梦头皮上时,萧梦忽然觉着头皮酥麻,紧咬着嘴皮儿不让心中的激动太狂放地溢出。罗筠将她的长发梳顺后,将长发捏在自己手中,从头部督脉开始将头发分成两半,各用皮筋劲儿扎稳,后又分别将两股马尾分成三股,编成了两个麻花,最后另用皮筋将发尾给结结实实扎住。
罗筠压着眉头瞧着扎两麻花辫的萧梦,对于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他取过镜子递给萧梦:“喜欢吗?”
萧梦一脸兴奋地接过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瞬间石化;
镜中的她,扎着村姑特有的发型,两麻花辫;这样一看,她就真真成了名符其实的傻妞。萧梦笑容僵在脸上,半晌不说话,罗筠又问她:“怎么样?喜欢吗?”
不等萧梦开口说不喜欢,便听罗筠叹了口气:“小时候我也经常给母亲梳头。”
萧梦腹诽:男神!这是哪个年代的村姑发型啊!求换马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