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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深处地下,但整个洞内房间中格外明亮,石壁泛着荧光,像落满了萤火虫的操场。
风尘跟着白阅微走了进去,相比石门的宽敞,屋内也毫不逊色,用操场这个词形容,好像并不过分,只不过略显夸张。
屋内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湖泊,此时已经几近干涸,看不到任何湖水。风尘走近观察,才恍然大悟,也许这池水满溢的时候装的也不见得是水,因为残存的液体明显更加粘稠,带着粉红色。
湖泊的深处漏出原有的样貌,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半圆形,底部靠近中心变的光滑平整,与室内不同的是,湖底也散发着光芒,只不过是一种难得青灰色。风尘看着湖泊底部,和白阅微漏出的一样的神色,总感觉哪里熟悉,端详了好久两人突然想起了过往的片段。
不周岛有缺湖底的巢穴,和此处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就如出一辙。眼前的事实震惊的二人无从谈起,更不敢声张,只能看着其他人的反应,想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只不过这种希望明显是种奢望。
朝太阿、许成皿以及明显是鸿雁馆高官的人,此时都站在湖畔发呆,注视着空荡荡的湖底,不知如何是好。脸上表情五味杂陈,有震惊,有疑惑,有愤怒。
官衣中年忍不住只能叹气,问了句:“浆皇离开腥旋能存活多久?”
朝太阿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也没有人试过,更没人敢试,记载中提过,浆皇离开腥旋必死。”
许成皿说道:“既然离开腥旋必死,那他们费那么大力气带走是为什么?而且,腥旋底部这阵法,你们可曾见过?”
几人互相对视,无从解释,又继续沉默不语。白阅微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出言提醒:“恐怕就算离开,也未必会死,因为他们带走的时候保护的很好,并且还有活着的迹象,不像是死物。”
朝太阿和许成皿脸上皆是震惊,如果真如白阅微所说,那来人的目的,恐怕并不简单。
风尘听完了交流,终于推测出,浆皇大概就是腥旋母体,负责产生制造心螺的怪异生物,和之前遇到的骨螺母体应该差不多。于是心下明了,真正的腥旋果然和之前偶遇的两处地方,有着脱不开的联系,只是以往并没有见过湖底这种阵法,那这个阵枢又和有缺湖有存在什么关联呢?
边回忆衡量着两处阵法的不同,边推测着其中的关联,始终没有什么新的突破,却忽然想到什么,于是突发奇想,兴奋的问白阅微:“喂,你说我如果再去里面溜达一下,灵晖会不会就能恢复了?”
白阅微摇了摇头:“你现在的状况只不过是压榨的太狠,身体来不及恢复而已,和从前缺失的模样完全不同,应该没什么用,何况这处阵法虽然长的差不多,但总感觉有些不同。”
风尘失望的挤出个无奈的表情,却听得白阅微突然又说:“不过试一下也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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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还没等风尘做出反应,就感觉一股力道从腰后传来,现在的身体哪受得了这种冲击,一下重心不稳,从边缘垫进湖中,一路惨叫着滚落湖底,天旋地转之后,才忍着浑身酸痛站了起来,竟已是落在平坦处,站在青灰色的光芒之上。
朝太阿和许成皿注意到这个意外,根本来不及阻止,但见白阅微平静的收回伸出去的腿,才明白始作俑者正是掌案,索性风尘比较扛揍,没摔出个好歹,又站了起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掌案至尊,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实际影响,他们并不方便开口训斥。
风尘站在湖底,得以近距离的接触这方阵法,触得地面,才方能认真查看,顾不上对着白阅微吐槽,预想中如上次一般的头痛和晕厥也并没有出现,定睛查看,注意到脚下的东西确实和有缺湖底的‘生生流转大阵略有不同。’
风尘还记得当时踩着的是一处硕大的漩涡,而此处却全是朦胧的云雾,虽然同样翻着青灰色的黯淡光芒,但却除了微微浮动的云雾,没有其他变化。
沿着阵法边缘,能看到明显的分界线,将这处地方与其他湖底区分开来,分界线是一尺宽的范围,竟然泛着金属的光泽,更惊奇的是,围着这片圆形湖底转了一圈,风尘发现这一圈金属圆环浑然一体,没有起始,找不到接缝,形状也是近乎完美的圆形。
同时还有篆刻的文字,拮据坳牙,晦涩难懂,只有其中连贯的一句,风尘可以认得大概,写着“王权记年一零零五年元月,历四载,穷中夏全团之力,合天地万法之源,无极大祭司饬炼精髓,终成腥旋!适格者得演万世,永尽无间。”
风尘大致能读懂这句话所有的意思,想不到就在自己城市的一角,不起眼的老旧街巷中,暗暗埋着两千年前的神迹。能亲手触碰历时的那一刻,总能让人莫名敬畏,油然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