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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往益州的道上,蓝苏婉与花雨石前后骑马而行,已过数日。
烈日当头,虫鸣、鸟叫、蝉响嗡鸣成一片,空气中蒸腾着暑气,既闷又燥。
一路上越近益州越可见步履匆匆的旅人,会因花雨石骑于马上、衣裙扬落间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而侧目,不分男女,瞩目而视。
或羞或燥或小声骂咧。
蓝苏婉咬牙纵马于前,不肯与花雨石骑近,只闷头前行。
花雨石便就浑不在意地跟在她后面,跟得烦了便自顾下马歇脚,几次皆是蓝苏婉行远了才发现,又恨恨转回远远等她。
还未入益州边界,花雨石行过一个时辰便不耐地于郊野一处茶棚前跳下马来歇脚。
蓝苏婉听见声响回首直瞪她,花雨石无动于衷,蓝苏婉只得骑在马上远远等她。
“姑娘,日头这么晒,你也下马来茶棚中喝碗凉茶歇歇脚吧?”茶棚中的小二殷勤道。
蓝苏婉犹豫片刻,也是晒得头晕脑昏,想到不知要等她多久,催也无用,便也下马牵了两匹马交于小二哥去喂水,远远寻了一桌坐下。
茶棚中多是歇脚纳凉的行人,背负行囊,有些还拖家带口,不知为何于这暑热中在外奔波。
男的大都热得光膀露脐,满身都是汗臭,自花雨石进了茶棚便忍不住地盯着她瞧。尤其盯着那雪白大腿目光流连。
花雨石除了斗笠懒懒倚身在简陋的木桌上,嘴角轻勾眼也未抬。
蓝苏婉只低头喝茶,斗笠也不除,闷声不吭。
“逃到这里想是安稳了……”行人中有人道。
蓝苏婉正觉诧异,目中有惑,便听另一人道:
“别想着安稳了,我看哪儿也安稳不了了!你们听说了没?”
茶棚中一个汉子高声说起话来:“太后崩了之后,听闻凌王竟没有出席太后的殡仪,皇上那里差人去请,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那厢花雨石仍是一脸惫懒,蓝苏婉听罢却是一震,霍然转目望向说话之人。
“怎么着了?”
那汉子看向问话的人,一脸郑重其事道:“结果那凌王府已经空了!别说凌王,除了些个婢子仆从要紧的人都没了!”
茶棚里一阵喧哗,嘈杂不已,顿时议论纷纷。
“吴郁之后,凌王也坐不住了么?”
“可不是么!凌王必是逃出京城了……”
“是这理,吴郁是吴太后的亲弟弟,凌王的亲舅舅……凌王岂会坐以待毙?”
蓝苏婉越听越觉不对,忍不住出口问道:“不知,诸位在说何事?”
那引起话头的汉子回首看着蓝衣少女,也是诧异道:“姑娘是从何处来的?竟还不知道吗?”
蓝苏婉愣了一下:“敢问是何事?”
“益州刺史吴郁在益州举兵,斩杀了皇上派去传旨的太监,已经摆明要造反了!”
“现下凌王逃离京师,必是要与吴郁会合,也是反了。”
“咣”的一声,蓝苏婉手中茶碗重重落回木桌上。
“听闻蜀郡之地的毒堡里还有不少江湖中人被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