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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战果辉煌,打死打伤哥萨克骑兵足有两百余人,边防团却仅伤亡十余人。交换比之所以这么悬殊,完全是因为俄军的轻敌,一开始就让骑兵发动冲锋,而不是让步兵冲。骑兵在马背上跟步兵对射,完全落了下风,打得准打不准先不说,光是装弹、射击的速度就差了一大截,战壕里的边防团士兵打了三发子弹,哥萨克骑兵都不见得能打出一发。而紧靠着城墙的战壕又完全扼杀了骑兵冲锋的空间……这怎么冲啊?一跃过战壕就要撞在城墙上了,冲个屁啊!
硬冲冲不上去,对射又完全不是对手,哥萨克骑兵只能当活靶子,那亏可吃大了。边防团官兵没有浪费这个天赐良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弹药,趁着俄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带着战利品开溜,回到战壕后一数,好家伙,捡回了两百多支莫辛纳甘骑枪,数万发子弹,比刚才打出去的子弹还多。
安颉很满意的说:“这仗打得不错,没有丢索伦虎兵的脸!”
————边防团1000多名官兵,绝大多数都是来自黑龙江原始森林中的鄂伦春、达斡尔、鄂温克、锡伯等民族。这些民族被禁止从事农耕和经商,他们能干的事情只有三件:捕鱼、打猎和打仗。所以大清建国两百余年,昔日强悍绝伦的八旗军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但索伦兵依旧保持着开国之初的剽悍善战,骑得烈马,饮得烈酒,开得硬弓,一箭就能射死一头猛虎。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放下硬弓,换上了步枪,战斗力却没有减弱半分,这也是他们能在俄军的巨大压力之下坚守海拉尔数十年的原因,换作八旗军,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边防团的士兵们更为得意,用枪口挑着他们的貂帽冲俄军那边挥舞,大声欢呼,炫耀着自己的胜利。科琴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拧了一下眉头,说:“这帮鞑靼人,还真有两下子!”
康斯坦丁少校愤怒地说:“我军又有两百多人死在他们手上了,不能轻饶了这些家伙!”
科琴狞笑:“当然不会轻饶!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钉在十字架上,然后亲手掏出他们的心脏塞进他们嘴里!”
“继续进攻!”
康斯坦丁转身要下令炮兵开炮,被科琴拦住:“炮弹太贵了,用鞑靼人!”
在俄罗斯人眼里,生活在蒙古高原上的蒙古人和生活在东北亚地区的所有民族,通通都是鞑靼人,所以蒙古人跟满人没有任何不同,全都是鞑靼人嘛。如此简单粗暴的划分简直能把人肺都给气炸,要是让满人知道了,估计得当面怼回去:“你才是鞑靼人,你全家都是鞑靼人!”
蒙古叛军在俄军军官的指挥下,骑着马冲向边防团的阵地。有哥萨克的教育摆在前面,他们学乖了,冲到距离边防团阵地大概两百米远处便跳下马,用骑枪跟边防团对射。边防团可没有因为他们是蒙古人就惯着他们,在他们勒住马缰减速的时候,机枪子弹和炮弹猛砸过来,将他们打得死伤累累,战壕里的边防团官兵更是举枪齐射,排枪一个接一个打过去,将这些猫着腰往前小跑或者半跪在地射击的家伙三个一丛五个一堆的撂翻。边防团官兵大多是猎人出身,枪法精准得很,两百米距离内几乎是弹无虚发,蒙古叛军连最起码的掩体都没有,只能充当活靶子,一时间伤亡急剧递增。
那两门大炮更是成了蒙古叛军的噩梦,时不时轰上两炮,霰弹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每一炮都要带走数十条人命,留下一地狼籍的血肉,令人作呕。
安颉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他甚至下令重机枪转移阵地,因为现在的战斗已经不需要重机枪进行火力支援了,他得提防着俄军打急了眼,不顾叛军死活开炮摧毁他仅有的两挺重机枪。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重机枪前脚刚转移,俄军的炮弹后脚就砸到了,没打到重机枪,飞溅的弹片和土石反倒将叛军给撂倒了一片。
三百米外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的家伙挥舞马刀不停地嚎叫,有几名叛军士兵看到那么多同伴被一一打死,受不了了,转身往后逃,被他一个一刀砍掉脑袋。这一幕马上引起了安颉的注意,他擎起英七七步枪往那边瞄了瞄,又放下了,换上了莫辛纳甘骑枪。经验告诉他,英七七虽然射速很快,但是精度却不怎么样,这么远的距离想要确保一枪毙命,还是得靠莫辛纳甘。
莫辛纳甘骑枪也没有让他失望。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那个挥舞马刀大声咆哮的家伙胸口多了一个小窟窿,身体向后一仰,手一扬,马刀甩出老远,轰然倒下,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叛军见状纷纷惊叫着往后逃,他们早已死伤累累,撑不住了,只是被那个大个子动不动就砍脑袋的暴虐给吓着了,不敢逃,现在那家伙被一枪撂倒,还有什么好怕的?赶紧跑啊!
边防团瞄着他们的后背要打,安颉叫:“打个屁,赶紧去捡装备啊!”
哦,跟多杀几个叛军相比,还是捡装备来得更重要一些。于是一票边防团官兵马上跳出战壕,手脚麻利的捡枪捡子弹扒大衣……哦,没扒大衣,因为这帮炮灰根本就没穿大衣,只有一身臭哄哄的皮袍子,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