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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在铁路桥南端阵地上的清军有两百多人,兵力并不是很多,但他们防御的阵地面积也小,点少兵多,还布了不少地雷,并不好啃。按清军将领的想法,如果黑衣军全力进攻,这区区两百人是绝对守不住桥头阵地的,但他们可以抵挡好一阵子,有这点时间,足够北岸的清军越过铁路桥增援过来了。
计划很完美,但第一步就仆街了。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黑衣军这么疯狂,在极短时间内砸下了超过两百发炮弹,平均每名士兵都能瘫到一发,如此突然而猛烈的炮击给清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炮击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常灏便率领两个骑兵连旋风般杀了过来,似乎根本就不害怕被横飞的弹片误伤!
事实上,也确实有骑兵被误伤了,当他们接近到清军阵地前沿约一百米远的时候,就有好几名骑兵的战马悲嘶倒地。但后面的骑兵却浑然不惧,只是埋头猛冲!
而在这时,炮击也停止了。炮火一停,这两个骑兵连就冲上了清军阵地,又有数名骑兵踩响了地雷,倒在血泊中。不过雷区已经被那冰雹般砸下来的炮弹给摧毁得差不多了,骑兵主力安然无恙的通过,战马飞身一跃跃过沙袋垒成的胸墙,跃过壕沟,寒光闪闪的马刀照着四散逃窜的清军猛挥过去,大片血光随即喷发而出……清军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大胆甚至可以称得上疯狂的炮骑协同作战,全部都傻了眼,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骑兵已经在他们的阵地上肆虐开来,疯狂砍杀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逃窜的士兵了。本来还算坚固的南岸阵地顷刻之间便失守了,清军在极度惊骇之下要么弃械投降,要到在桥面上撒腿狂奔,没命的朝北岸跑去……
他们似乎忘记了,他们再怎么跑也不可能跑得赢战马的!
常灏一刀砍翻了一名清军小头目,见大队清军士兵连滚带爬的逃向北岸,他叫:“别理这些杂碎了,杀到北岸去,拿下这座桥!”说完纵马跃上铁路桥,追向那些逃兵。二三十名骑兵见状,纷纷放弃追杀那些已经吓掉了魂的清军,跟在副旅长后面,纵马在铁路桥上狂奔。
铁蹄重重敲击着桥面,发出骇人的声响,令逃窜的清军士兵魂飞魄散,不少人跑着跑着就两腿发软,一跤仆倒在地,跑不动了。
北岸阵地上的清军眼看着一队骑兵追在溃兵后面呼啸而来,也不禁变了面色,管带指着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横刀跃马的身影,冲机枪手怒吼:“给我打!”
机枪手浑身发抖:“往……往哪打?”
管带咆哮:“往哪打?往桥面打!把桥面上的人通通给我扫了,宁可误杀一千也不能让哪怕一名骑兵冲过来!”
机枪手正要开火,后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和尖叫声,大队溃兵在黑暗中冒了出来,用颤抖的声音狂跳:“黑衣贼杀过来了!黑衣贼杀过来了!他们就在我们后面!”
管带身体狠狠一颤,还没等他作出决断,恐怖的尖啸声便响了起来,60毫米口径迫击炮炮弹雨点般砸落,弹片钢珠密密麻麻的四下飞溅,把逃兵连同阵地上的清军一起扫倒,一连好几发炮弹落在机枪阵地附近,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弹片以爆速射来,打在沙袋上,噗噗作响。机枪手只觉得裤档一热,晚上喝下去的水全都倾泄了出来,极度恐惧让他的心脏收缩得只有乒乓球大小,他哪里还听得进管带的命令?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没命的尖叫!
别嘲笑他,他的弹药手和供弹手也是这副鸟样。
炮击来得异常猛烈而密集,马彪认为这场战斗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压根没想过要节省弹药,三门60毫米口径迫击炮,每门炮带了四十发炮弹,按照他的命令,都是以最快速度发射,一分钟之内全部打清光————当然,清军阵地也给轰得一片狼籍了。
在迫击炮开火的时候,一连一百多号人全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这样可以躲开绝大多数的弹片和流弹。炮击一停,他们马上从地上一跃而起,冲锋号震天动地的响起,一百多个嗓门发出可怕的咆哮声,挺着刺刀径直冲向清军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