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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陈宜宁讶然地再次抬头看他。这次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只瞟向他的下颌:“你说什么?”
季渊指指她头上那支金钗:“你很喜欢它?”语气很是不可思议,仿佛她陈宜宁戴的这支钗是偷来的,抢来的似的。
陈宜宁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喜欢不喜欢碍他什么事呢?简直是好笑,虎贲将军竟然关心起未婚女子的首饰头面来了。她真讨厌他这种倨傲轻慢的态度。
“对。很喜欢。”陈宜宁简短的回答道。脸色冰冷似水。
琥珀端着药碗走过来了。见季渊站在贵妃榻旁边,唬了一跳,忙上前行礼:“季将军金安。”
季渊点点头,也不说什么,略略瞟了陈宜宁一眼,转身便走了。
清凉的晚风吹在身上格外舒爽,季渊心中却如同长了一把野草,蓬蓬勃勃的一股势头,说不上是欢喜还是烦乱,只觉得压抑得厉害。
看来陈宜宁真的很喜欢那只金钗,竟找陈宜月讨来戴在头上。他瞧着那金钗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嘛,无非是几只铃铛有些特别。
女子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他提到金钗时,陈宜宁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仿佛被惹恼了似的。季渊长叹一声,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想他好端端一个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小女子的一嗔一笑弄的魂不守舍,还要细细回味,细细探究原因,简直是可笑!季渊摇摇头,自嘲的苦笑一声。15898353
“姑娘,将军怎么……”琥珀端着药碗,欲言又止的看着陈宜宁。私下相见,传出去名声可不大好听。这个季将军还真是胆大妄为!
陈宜宁皱眉:“找婆子来把我抬进屋子里去。以后把门看紧了。”
季渊这种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看来这山庄并非久留之地。这里没有内院外院之别,又是季渊师傅的府邸,住着总不踏实。
婆子刚过来抬贵妃榻,绿桑回来了。
陈宜宁一向好脾气,此时也冷了脸:“怎的去这么久?”
绿桑看自家姑娘脸色不好,忙陪笑道:“在梁夫人那里耽搁了一阵子,回来的路上肚子疼,又去方便了一会子,故回来晚了。”
等把陈宜宁扶上床,婆子们都退干净了,绿桑方低声道:“姑娘,我在梁夫人那里碰见大小姐了……”
完天毡那饭。等听绿桑讲完陈宜月中毒一事,陈宜宁和琥珀都呆住了。琥珀抚着胸口道:“菩萨呀!大夫人平时看着虽严厉,却没想到竟会如此阴毒!大小姐太可怜了!”
陈宜宁无奈的摇摇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大宅门里的阴私,永远是这么龌龊。
郑姨娘不也在母亲的药中下毒吗?如果不是自己重生,谁会知道郑姨娘和陈宜菡的心思呢?
想在深宅大院里活下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绿桑又压着嗓子低声道:“姑娘,我看季将军像是对大小姐存了几分心思。”
“哦,怎么?”陈宜宁忍不住追问道。
如果季渊真的对陈宜月动了心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季渊此人心狠手辣,并非良人。
绿桑神神秘秘道:“大小姐中的那个毒非常难解,季将军便说要亲自去南疆为她找解药呢。”
季渊要帮陈宜月找解药,绿桑只听了半耳朵,把季渊是顺便找解药的事,曲解成专程去南疆为陈宜月找解药了。
陈宜宁心中突然有些刺痛,别开脸道:“别浑说,若季将军对姐姐有意,自会上门求娶,你这等胡言乱语,反害了姐姐的闺誉。”
陈宜宁很少这样声色俱厉的跟下人说话,绿桑一听,吓的连声道:“姑娘说的是,奴婢再也不敢乱嚼舌根子了。”
“绿桑,你从我的妆奁盒里拿支珠钗去看看大小姐,让她好生歇着,不要忧心。”陈宜宁又吩咐绿桑和琥珀把宫灯调暗些,便不再要人伺候了。
回到偏房,琥珀嗔道:“绿桑,你这蹄子越来越没眼色了。我看姑娘对季将军颇不喜欢,你偏偏还要在姑娘面前屡屡提起他来。”
绿桑拧着帕子不服气的顶嘴:“我倒瞧着,姑娘对季将军和对其他男子不同。”
琥珀吓得去拧绿桑的嘴:“你疯癫了么!姑娘听见还不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