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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渐渐的,变得敞开来一半,拿起汤匙,开始一口一口舀着,大口的,大口的,渐渐的盒子,便见了底。
阖上了盒子,用袋子装好,等下班的时候,带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他吧。
总之,谢谢他。
不知道,是吃了食物的缘由,还是,是心理因素的作用,贝茈感觉自己的胃部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抽紧般的触痛了。
反而,渐渐的,变得温顺了一些,难怪,有人说,人的胃就像是一只猫,照顾不好,它便疯也似的撒起疯来,而给了它点好处,它就靥足的开始乖巧起来。
古人云,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添上胃,也不足惜。
精神抖擞了之后,贝茈开始忙着翻译会议重要的资料,合作项目涉及很多专业词汇,而,贝茈在上大学时,也准备了充分的词汇储存,致使这项工作对她而言,并不是十分吃力。
倒是,小郁,她可是急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不过,幸好贝茈救了她,将她的工作也揽过来,翻译一遍,好在做得熟了,一切都轻而易举了,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小贝,真的很抱歉呀,都怪我,还害你在这里加班。”隔壁办公桌前的小郁很是抱歉的边敲着键盘,迅速的打着字,一边朝贝茈歉意的露出一抹抱歉。
“没事的,小郁,忙上就好了,不要太在意,当初你帮我的忙还少吗?呵呵。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恩。”
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的朋友,对于贝茈而言,真的是弥足珍贵。
除了小卓,小郁是她现在最亲近的朋友了,对了,不知道卓荇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毕业之后,两个人就很少联系了,但是,只有彼此能够明白,最好的朋友,不在于一分一秒的贴近,而是,心有灵犀的分隔两地。
而,彼此,仍旧记得远方,记挂着那千里之外的人。
效率的确是很重要,事半功倍,总比事倍功半来的让人轻松一些。
当贝茈来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外面竟下起了稀里哗啦的大雨,方才在办公室中,还未曾发觉。
抬眸看了看天,却发现,渐渐暗黑下来的天际,丝毫没有张开乌云的迹象。
之语大厦的大门离外面的马路有长长的一道喷泉阻隔,看来,雨也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算了,反正淋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正打算拿起包包,挡一挡雨的时候,却不想,还未踏出那一步,身子却被一只强健的手臂拉回了势头。
身子来不及抵挡,被狠狠的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打算淋雨回去,是么?”凌厉的嗓音响起,就在头上,突然劈盖下来,贝茈怔愣的下意识抬头,却蓦地,只听重重的磕的一声,撞上了坚硬的某物。
而,腰上的那只手,蓦地,加大了力度,狠狠的圈进了她,密密的贴在了一起,两具身体。
鼻翼间,那满满的,熟悉的,青草香味,夹杂着,浓厚的,烟草味,竟混合成了,一抹,叫做眷恋的味道。
真想,真的很想,曾经的她,幻想了一次次,这样的景象。
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场合,也不需要多么奢华的地点,不需要一切高贵渲染的痕迹,更不需要,任何珠宝钻石的添油加醋。
她只是,静静的想过,在一个雨丝淅沥的季节,纷飞的柳絮横斜,而,她在屋檐下,静静的躲着雨。
而,往来的行人,并未停下脚步,每个人,都形色匆匆。
直到,一把伞,撑在了她的头顶,一声磁性好听的嗓音响起:“我送你回去吧?”
淡淡的,不需要任何的润色,就这样,静静的邂逅在雨季。
那一定是所有女生心目中,和王子邂逅的完美场景。
而,此刻,时过境迁了。
而她的心境,也不再是那个懵懂到未曾理解爱情的萌女孩,傻傻的期待着,爱情曼沙珠华的绚烂绽放。
“不好意思,请你放开我,毕总。”伸手,想要挣脱那紧密的环抱,不论是什么,为什么,在他的面前,一切,都会让她脸红心跳到要爆炸。
全身的血液都充斥进了大脑中,连调试的力度都没有。
“不放。”
额,贝茈抬头,不相信的看向那冷峻的脸庞,无法相信,刚刚那极其孩子气的话语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你看那边。”
毕訾暄顺着贝茈手指指的方向,抬眸望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相反,同一时刻,趁他走神,贝茈迅速的挣开了他的禁锢,拿起包包,不顾淅沥的雨,大步的开始往马路上奔跑去。
一辆出租车,仿若听到了召唤一般,迅速的停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拉开车门,迅速钻进去,车子阖上,迅速驶离。
一切,在一霎间,统统的,完成了起承转合。
而,身后,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却牢牢的锁在了她的身上,随之她的跳跃,而黏住了一般。
漆黑的夜空,继续阴霾。
不过,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暴雨,也仿若在开个破天荒的玩笑,竟,非常迅猛的发生,也非常突然结束。
将自己的全身上下统统脱下,然后换上干净的棉布裙,靠在床边,用毛巾正擦着头发的贝茈,郁闷的看着窗外,那停雨的天空。
搞错没?
是故意整她而已吗?
当她花了昂贵无比的出租车费,下车的时候,她差点没有把自己卖给那个司机。
她的钱,不应该这么浪费掉的。
都怪……怪谁的,都没用了。
仔细的擦着头发,逞能的下场,就是,全身被雨淋个遍,连鞋子也光荣的酿了水灾。
水漫金山寺,都没这么惊心动魄吧。
蜷缩在被褥中,全身上下,感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挫败感。
门外,一直都没有听见那道开门的声音响起,他还没有回来。
这个冷傲的男人,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们之间,除了契约,还剩下了什么?不要再逼她了,好不好。
也不要再擦头发了,突然觉得,心,乱成了一团麻絮,比剪不断理还乱来的更要烦人。
直接掀开了被褥,将自己团团的塞进去,蒙头大睡。
第二天。
碎金的阳光,洒进来。
蓦地,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喂?”从厚厚软软的枕头中,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墨黑的秀发闲散的如泼墨画般的渲染开来,白净的脸颊,清秀无比。
“小贝,怎么还没到?”话机那边,传来小郁疯也似的嗓音,从那失了分贝的尖细女高音色调,终于,将脑袋沉沉的贝茈从昏睡中,彻底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