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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突然打个寒颤，她也什么都知道了，苏瑾墨会不会也……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来，看到对面的阴影中，苏瑾墨似乎也在以一种冷峻冰寒的眼神看着她，和她脸上的冰袋融合在一起，令她瞬间如同置身冰窖之中……
然而，她却突然明显地感觉到，苏瑾墨竟然笑了。
他的笑，久违的笑，那种比愤怒更可怕的邪恶的笑。
雪柔浑身都打起颤来，那些在苏扶辰的暴力威胁都不曾屈服地骨头，此刻却卑微地惶恐着。
“你进步不小。”他抿了一口酒，“已经自己在想惩罚的内容了。”
这话让雪柔不由得又用怨怒地眼神恨了他的身影一眼。
苏瑾墨蹲了下去，摸到百盒柜倒数第二排，然后从右边开始数，一、二、三……他摸到了右三的格子，正好和左三相对应。
然后他摸出了钥匙，插入，拨了一个数字，咔擦打开了格子，拖了出来。
他的手伸入其中，拿出了另外几本日记本和一些照片信件。
“这些，你看过吗？”他此刻呆的地方因书房门外的微弱光线照过来，而有一点亮度，雪柔看到他的眼神里，嘲笑中带着戏谑。
她愣住了，这是……
“这些才是真正的信件？”她惊问道。
“不是。”他站了起来，拿着这些东西走到雪柔面前，她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但他并没有对她动手，而是把那些东西放在了她身旁的木制小圆茶几上，然后坐在了另一个小沙发上。
“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我的原则。这些是我秘密的另一部分，你看过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全面的，要加上这些才是。”他耐心地解释道。
“这些……”雪柔不由得拿了起来，但屋子里光线太暗，她不大看得清。
“这些都是我母亲的回信和我姨母的回信。”他按住她的手，示意她把这些都放下，只需要听他说，“左三的格子里，都是我母亲和姨母的主动去信，而这里，就是那些去信的回信，回信的内容要远比去信的内容大得多。”
他拍了拍日记本：“这个也和左三里的内容互补，必须合在一起才能看懂。还有照片，那个格子里有姨母和我母亲，还有少部分我的。这里面，则只有我母亲、姨母和苏扶辰的。”
雪柔是实而非地看着苏瑾墨，他们现在隔得很近了，但光线依然暗到不能明确的看清彼此，或者，她因为脑震荡和皮下充血，所以眼神也不好了。
他是要告诉她所有的事，不是要惩罚她。或者是告诉了所有之后，再惩罚？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他突然问：“你想不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雪柔差点就点头了，若是她不懂苏瑾墨的性格的话。
她还记得曾经在医院里，母亲的病房外，他是怎么一步步引她乞求他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喜欢玩弄别人的情绪，喜欢操控别人的精神，这类似于猫玩老鼠，或是其它大型猛兽戏弄根本逃不出手心的猎物。
见她缄默不语，他也跟着沉默。
半晌，他突然呓语般地说：“其实真相我也不知道……”
雪柔无意识地啊了一声，暴露了她对一切的好奇心。苏瑾墨便转头：“这些年，我一直试图通过这些信件，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这次看清了，他的双眼在这黑暗之中镀上了一层迷茫的哑光。
“开灯好吗？”她梦游似的询问他的意见。他这样的眼神配上这样静的房间，这样暗的空间，让她觉得害怕。
鹅黄色的暖光从角落里散发出来。
虽然脸上的冰袋温度依然很低，但雪柔觉得心理上暖和了一点。
“回信上都是些什么内容？”雪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但她立刻觉得后悔了，因为她看到苏瑾墨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目光。
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讥笑她，只是回答：“大多是关于我父亲生意上的一些事，至少字面上的意思是那样。”
雪柔原本还混混沌沌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自己在信里看过的一个人名……“瑾！”她不由得念了出来。
苏瑾墨嘴角一斜，自嘲的冷笑一声：“没错，我的父亲，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