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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就像一个斗士一般,昂首挺胸地走开。
这座海滨别墅虽然只有两层,但大而格局复杂。筱妲转过几个回廊,终于走进了最西侧的客房。
房间里弥漫着让人无法呼吸的酒气,迷情和哀伤在空气中酝酿、发酵,身材修长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只脚颓败地伸出床边,另一只胡乱地弯曲着,他的手心摊开,指尖却是和脸色一样,渗人的白。
筱妲上前去,顾不上去开窗透气,她半跪到床边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和脸,他皱着眉,竭尽全力地想要摇头,最终却只是微弱地张了张嘴,手所触及之处,皆是一片滚烫。筱妲拿起他无力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哥哥。”她轻轻唤他,脸在他手背和手心摩挲,试图营造出他在抚摸她的假象。
这个男人,从她儿时起就是她最好的同伴。她见证过他的痛和忧伤,也喜欢他清高孤傲的样子,但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融洽和熟悉的呢?
筱妲不会忘记。
从她还小的时候,每年秋季,妈妈就会带着她,而苏太太会带着苏家两兄弟,到这里来进行为期一月的度假。其实最初,两个表哥之间,她更要喜欢苏瑾墨一点。他表面开朗、俊美无双、风趣幽默,又温文尔雅,比起沉默冷淡的苏扶辰,更容易让女孩子倾心。
直到有一次,她因为不小心动了苏瑾墨的私人物品,而被他拖到海边,罚她在海浪里站几个小时。
太阳那么毒,海浪那么汹涌,筱妲那时候年纪又还小。她边哭边求这位堂兄放过她,可苏瑾墨脸上只有讥讽残忍的笑。
后来她晕倒在海里,被送到了医院。她发了高烧,整夜整夜的哭和说胡话。等她醒来的时候,苏扶辰就坐在病房的窗台边,静静地翻着一本书,然后,突然抬头看她,那么安详,那么俊逸。他伸手过来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她好没有。
筱妲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感动、恐惧和虚弱占据她的身心,那时候,苏扶辰是唯一的稻草。
后来她知道,那天她晕倒之后,苏瑾墨把她拖到就近的海滩上,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是一直躲在远处观望的苏扶辰把她背到了医院,而后寸步不离地照看她。
筱妲从那一刻起,心里就只装着两个男人。一个苏瑾墨,是用来恨的;另一个苏扶辰,是用来爱的。
她一点也没怀疑自己将来是要嫁给苏扶辰的。她的父亲和苏夫人是远方亲戚,虽然平时总是姑姑啊哥哥的叫着,其实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
所以,当她得知苏扶辰要结婚,而新娘不是她的时候,差点当着苏扶辰的面用匕首自残。
可是他哄住了她,他告诉她,取那个什么贺家的小姐,是姑父的临终遗言,而且是和遗产继承权绑定在一起的。只有娶了那个女人,他才可以真正完全得到苏家的全部财产。否则的话,苏瑾墨就会想办法抢走他的一切。
为了报复苏瑾墨,也为了帮助她爱的男人,她不得不忍气吞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不可以爱她。”她当时抽抽嗒嗒地命令他。
苏扶辰像往日那般宠溺地摸着她的头:“你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爱不爱的。”
“我不是小女孩,”她生气地对他嚷嚷,“我想要嫁给你。”
但他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对她说:“别瞎说,我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清,妹妹就你一个。”
筱妲绝望了。
妹妹,多么亲密又无法真正融为一体的关系。她永远被当成亲人看待,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性。
直到她后来听说,苏扶辰的新婚妻子,在婚礼前夕似乎被人强暴了。而他们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总是充斥着暴力、冷淡和伤害。苏扶辰依然和以前一样花天酒地,连碰都不碰她一下。看样子对她是嫌恶至极。
筱妲便又开始做梦。觉得等到苏扶辰完全掌控了苏氏,他就一定会和那个无趣的女人离婚,而那时候,便是她的机会。
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当他们来到这里度假的时候,会显得那么亲热?筱妲从来没有见过苏扶辰那样的看一个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在她有先兆性流产的这段日子里,他虽然从不到她房间去,但总会在清晨躲在花园的一处树丛后。只因为那个女人会在早上到露台上休息。
苏扶辰不知道筱妲一直躲在后面。当他痴痴地望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女人时,她也在后面含着泪凝视他。
每天他们出去,无论是出海还是去附近的城市,他总是表现得开心。如果是其它男人,筱妲会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欢笑。但她了解苏扶辰,他生来骨子里就清冷,这种笑和开朗不属于他,他越是笑,就越让人觉得他伪装,让她感到他心里的苦。
所以,筱妲恨贺雪柔。
这个占着苏少夫人位置,却从来不付出也不爱自己丈夫的女人。
她俯下身去吻他沉睡中的嘴唇,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哥哥,你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女人。”
感觉到少女柔和的唇,苏扶辰忍不住从干渴的喉咙里竭力念出声来:“……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