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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捡明星的衣服鞋袜,据说就能值几万。
我这个,如果殷亦桀威胁谈氏,说是谈氏做的,毕竟这种利器公安局都没有,那就一定有问题喽,那么,那么……
脑子一团浆糊,想不清楚了。
或者问个简单的问题:我和谈氏那么点儿关系,真能值这么多?
不知道,我小命还能值这个钱,有些意思。
我说:
“那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是重点么不是?再糊涂也可以以后再想,这个问题,比较迫在眉睫。
雍和似乎有些失望,摇摇头,道:
“大概这几天就要开庭,所有事情我都会打点,希望你别紧张,也别随便开口。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你我心知肚明,ok?像个大人一点,沉住气。”
“准备关我多久?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我坐牢。”
纯学术角度的,我这么问。
“具体时间要等宣判埃至于为什么,你现在出去,未必安全……”
雍和又在措辞。
我抬手,止住他的官样文章,什么具体时间要等宣判,九成他已经知道了就是不说,律师就是一点儿漏洞都不肯留下。
不管这个,我说:
“这里就安全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雍和终于开始吐泡泡,郁闷了,揉着额角,苦恼的道:
“好,我知道,这里的事儿我清楚。不过,还是比在外头好。至少,你在这里,别人可不问你是坐牢还是在看守所、劳教所、拘留所。谁能分出这些东西,而只会说,‘坐牢了,好了’……”
“别人只会说‘好可怜,都坐牢了’。反正众说纷纭,但至少一点,几乎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或者为难你。你并非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我措辞的时候都用的‘可能’,凭你的聪明不应该没注意到。所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大家都好说话,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本来安排好好的事情,意外一个接一个,总让人措手不及。之前的就不说了,看你才进来,弄个德牧,这还罢了;没几天,又打架;是不是还准备杀人呢?……能忍就忍忍,这事儿过去后你要怎么闹都行,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你这个闯祸精。”
这话说的,合着精神分裂症在个烟雾弹,让我在这蹲着也是个马甲,除了我忍着,别人都好?我闯祸,那不是逼不得已么?
抬头,我说:
“那天还真想捅人来着。是不是,我捅了人,你要加律师费啊?还是就搞不定了?”
雍和快气跳了,瞅着我,咬着牙说:
“八十万,包干,从你进来到出去。所以乖乖的别给我惹事。否则我找人揍你,信不信?”
我点头,找人揍我的多了,至于能不能揍的了,那得各凭本事。
雍和一挥手,很有些无奈的道:
“说罢,还要呆些时候呢,有什么需要的我尽量去办。”
这个,介个,是个好事情,我都差不多忘了。
头一歪,看着他,我笑:
“看书。你看什么书合适就给我多多的弄些来。时间用在看书上,自然就没空闯祸了。”
雍和手一挥,揉揉额角,理都不理我,走人。
走到门口还不忘撇一下我的桌子,一边堆了不薄的一摞呢。
呵呵。
在看守所看书,大概前无古人吧,呵呵……
靠在窗下,断断续续想了三天,我也没十分明白,雍和大律师和他主顾想表达的具体意思。
不过,也没人来打搅我平静的生活,因此,我,就继续安心的坐我的“牢。”
随遇而安,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我时间紧迫,没有空闲用来瞎猜或者准备越狱。
看书看书。
刘sir以及其他的狱警似乎都默认了我的状态,除了三餐时间以及防风列队的时候出去应个景,别的时间几乎都在屋里看书,这叫一二悠闲啊,比在学校实在不差什么。
雍和,竟然还真记得我的要求,走后一周不到,就让人给我送来一箱子书,一箱子,啤酒箱。
什么《宪法》《民法》就不说了,还有一堆的什么《公司法》《合同法》《广告法》《对外贸易法》《诉讼法》《个人所得税法》《国际法》……说它五花八门一点也不为过。
顺带的,还有《哲学原理》《李太白集》《诗经》《飞鸟集》……啊啊啊,这都是我家的书……
“我家”
多久没这概念了?
我,离开……多久了?
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吧?呵,
“我家”,多美的字眼啊。
这些书突然出现在这里,什么意思?当然,这些肯定是那里来的书,因为,我看书一般只拿铅笔做一些最简单细碎的记号……
或者,是我放在酒店的那些书?殷亦桀转道送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刺激刺激我的神经?
还是气气我?
嚯,想当初,我多幸福啊,坐在阳台沙发上,晒着太阳,吃着腰果,对着茶花……
如果是为了用过去来刺激我,气我,手段不错,不过……我不在乎。
过去的一切,本来就是人家的施舍,我不会在乎的。
不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走了就走了,没所谓。
不得不说,殷亦桀是个最为晦涩的抽象派大师,这天天的我猜我猜游戏……
唉,或许,上流社会他们的交际,本来就是这样吧。
勾心斗角,谁不都是在猜呢?
难道想用这几本书就来表达一种什么情意?
那这几本书也太脆弱,大概承担不了这份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