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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哥,我锦州境内这些流寇匪盗之患有多严重?”行军途中,易宸悄然来到骆宁的身旁,这位在锦州从业十几载的老将对州内局势掌握的还算明了。
骆宁略微思考一下说道:“我锦州境内势力最大的三伙匪盗,应该是虎头寨、当阳泊、秋山十八堡,只这三伙加起来至少有八九千人,不过平时他们也都各自为战,老巢也都不再一个方向,应该难以聚拢在一起。”
“至于其他零零散散的一些小股流匪还真没算过,不过这些都是几十人上百人自成一伙,对我们来说成不了气候,也不必过于担心。唯一需要上心的恐怕就是当阳泊了,当阳湖是我们这条路线去往西境的必经之路。”
锦州这般匪患已经算是颇为严重了,一来是这里远离内地,挨着边境,虽然锦州富裕不过那也只是相对于边境这些州郡来说,与内地还是差了许多,贫穷总会使人走上犯罪的道路。
二来是这些匪盗居无定所,哪怕像那当阳泊、秋山十八堡这些有名号的大团伙,老巢也是说丢就丢,根本就不在乎,你来围剿他们就跑,等你们走了他们再回来,或者直接换个地方洗劫一个村庄直接就地居住。
这些匪盗都是成了精的人,从不与官军正面抗衡,导致剿匪连连失利,倒也不是没有成效,不过只能算是沧海一粟。
不过近些年锦州百姓日子越过越好,找到了对的商机和发展道路,已经有部分人从良不再落草为寇,老百姓都能混口饭吃也就没人想着造反的事儿了,毕竟天天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心累啊。哪有正经日子过着舒心。
易宸想了想又问了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正是这个问题让骆宁都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骆老哥你说在我们锦州境内,有没有可能藏着一支玄莽小股的军队?”
骆宁脸色一滞,他本能的想说不可能,开玩笑么这不是,这绝对不可能,可看到易宸忧虑的面孔他又有些犹豫。
最终骆宁还是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应该……不太可能吧,我们的路程已经走了一半,眼看就要到当阳湖了。”
易宸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缰绳,“不管可不可能,小心一点总无大错,我们所考虑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在这一路会遭到袭击上,无论来的是谁好像都无所谓了,唯一的不同也就是蛮子的战力要比那群一盘散沙的匪盗强得多。”
骆宁脸色有些凝重道:“兄弟还是别小看这些匪盗,若说是小股匪徒那还无所谓,可这三大股势力可不是只会喊打喊杀的,他们化整为零的技术虽然很熟练,可也会结阵战斗,并且真打起来纪律还很严明,比起正规军不遑多让。”
“哦?”易宸这下倒是惊讶了,比起正规军还差不了多少?一群流寇能多有纪律性。
骆宁讪笑道:“兄弟有所不知,这些匪盗中也有当过兵的人,而且还有叛逃出去的基层将军,之前那个被王小姐击杀的‘虎将军’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这些成了气候的聚集性匪窝有这样的意识也不奇怪。”
要知道人的欲望无止境,这位大盗虎将军若是安心做个将军,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能保住全家人不愁吃喝,可惜他的欲望与他的能力不匹配,所以最终走入歧途。
他的能力是统率一方军马,可欲望却是做个富豪,牛头不对马嘴嘛。
而且投匪的退役士兵易宸也能理解,以前的老百姓日子苦啊,有一部分人连饭都吃不饱,而且这种年限到了自愿退役的军士是没有优待的,退下来之后有些人没啥挣钱的活计,就落草为寇过日子了。
“唉,要骆大哥这么一说,咱们锦州的这群土匪还真是猖獗难搞,怪不得屡次剿匪不利了,这些人深谙游击战术,若是能全部招募扩充到军伍之中,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啊,将他们扔在这一两州之地做土匪还真是屈才了,他们的舞台放到大漠草原上才能施展的更开。”易宸由衷感叹,这件事也只能算是痴人说梦了。
骆宁与易宸双骑并肩而行,也深深叹道:“谁说不是呢。”
连续急行军三日,一切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波折,前后两军基本也保持着每隔半个时辰报一次信的节奏。
“骆大哥,你看要不要在此地休息一下,刚好给将士们补充一下水源,这三天急着赶路都没怎么休息过。”易宸看着有些士兵嘴唇都有些干裂,更有甚者脚下跟灌了铅一般,走路都有些跌晃,实在有些于心不忍,而且一直高强度的行军对即将投入战争的士兵来说并非好事。
骆宁咽了一口唾沫,虽然锦州靠近玄莽,被凉风吹得干冷气燥,没有烈日那般的暴晒,可连着这么几天人也有点吃不消,“那行,就依兄弟所言,传令兵!传令队伍原地修整,让大家休息一下吃点干粮补充水源!注意不要把肚子装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