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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橙其实不太喜欢吃糖。
刚才她找郭刚要了那块喜糖,其实也只是礼貌性的行为,并不准备吃。
然而在听完周羊羽的答案,她却改变了想法。
伸手从自己的茶杯旁拿起那块印着红双喜的糖,小心地剥掉发黏的糖纸,将已经有些变形的牛奶硬糖放入了嘴中。
糖块缓缓融化,甜味在舌尖绽开——这种往日吃起来有些腻的甜味此刻却显得恰到好处,足以让人忘记一些不快。
青橙闭上眼睛,借助这种代表着幸福与满足的味道压制住了心底不住翻涌的恶心,随后才重新睁眼,继续问道:“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应该也不至于让你感到如此为难吧?因为这件不幸的事,跟你似乎没有太大关系。王晓雨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抗拒跟你谈恋爱吧?”
周羊羽点了下头:“这只是我极其厌恶人口买卖的原因。因为晓雨便是这种罪恶之下诞生的牺牲品。牺牲品这个词汇很不好听,我也很不想说,但事实确实如此。
晓雨妈妈离开时,晓雨才四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她不懂什么叫拐卖,什么叫抛弃,什么叫身不由己。她只知道妈妈不见了,没有人为她洗衣做饭,扎好看的辫子了。面对哭着要妈妈的晓雨,王叔只能骗晓雨说,晓雨妈妈只是去了大城市打工,要很久才能回来。
可是这样的谎言,能骗得了人一时,却骗不了一世。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王叔一家极力隐瞒,但晓雨妈妈音讯全无的消息还是渐渐传了开来。”
怕青橙不能很好的理解他所说的话,周羊羽特意解释了一下:“农村与城市不同。在城市里,住在对门或上下楼的邻居没有往来不算稀罕。谁家出了什么事没什么人知道也属正常。但在农村,谁家但凡有点大小事情根本瞒不住村头树下的那些人。
比如谁家老母猪下了多少个崽,谁家儿子考上了大学,谁家姑娘嫁了个城里人。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让人津津乐道口口相传,又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句这么失踪了的事?”
青橙点头表示理解。
周羊羽继续说道:“特别是,晓雨妈妈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我并没有影射什么的意思,但事实就是这样,漂亮的女人,在哪里都容易成为话题的焦点。这点则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都是一样。
而当这个漂亮的女人插在了一坨牛粪上时,这个话题的趣味性又可以翻上几番。
王叔在村里其实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是平庸。
家里的地不是最多的,长得不是最好看的,钱也不是挣得最多的,嘴巴也不是很灵光,但他偏偏娶了个那么漂亮的女人。
并且还有某种传言说,晓雨妈妈还是个大学生。
你可能不清楚,在二十多年前,梦之国的大学还没开始扩招,全国大学的数量都屈指可数,而大学生的含金量可想而知。当时找遍我们整个村,都没有一个大学生。其实就算是现在,教育资源的不均衡,也让许多落后地区的大学生产出率并不是那么高。我的老家也是这样的落后地区。
不瞒你说,我能考上个二本院校,在我们当地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人了。至少我爷爷奶奶为此受到过许多的恭维。那些以前欺负过我和晓雨的同龄人大部分只念到了高中就彻底地结束了学生时代,还有少部分甚至只念到了初中就辍学了。
有时候,我为此感到高兴,觉得这是苍天有眼,对他们以前的不义之举所给予的惩罚。但有时候,我也着实为他们感觉到难过——因为其实如果他们也能有一对很会赚钱的父母,能够为他们创造更好的学习资源和环境,他们也完全能够考上大学。
额,不好意思,好像说跑题了。”
周羊羽摇了摇头,又把话题重新带了回来:“王叔这样一个平庸之辈,却能够娶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这就有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意味了。
当时我们村的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个漂亮女人的来历,以及为什么她会看上王叔,这其中也包括我的爷爷奶奶。
但由于晓雨妈妈是外地人,言语上存在一些沟通障碍,加上性格偏于内向,与同村人的交流极少。所以一直没有人能够得到答案。
但也因为这样,晓雨妈妈在我们村一直显得很另类,而这种另类就更容易让那些人感觉到被冒犯了。
这也导致,在晓雨妈妈离开之前,村里的那些闲汉和长舌妇们就喜欢拿王叔一家编故事。你应该清楚,现实中总有一小部分人,喜欢恶意揣测别人的生活,并添油加醋地编出故事,以作与人闲聊时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