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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书店第二卷生存还是死亡第一百八十六章为理想而死柳先生闻言,下意识回头,却见身后风平浪静的江面上空空如也,当即明白自己是被鼠一耍了,只能无奈地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有意思吗?”
鼠一站直身体,掩面大笑:“能耍一次向来以智者著称的柳先生,当然有意思。”
因为笑得太过剧烈,牵动了伤势,他又咳出大口的血液。血液从指缝中低落,部分落于他的衣襟,另有两颗血珠滴落于江面。鲜红的血珠入水而不融,随着水面波纹上下浮动。没过一会儿,被一尾尺许长的银白色大鱼吞入口中。
大鱼似乎极有灵性,吞食血珠之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围绕着鼠一转起了圈。
鼠一看着不时将头伸出江面的大鱼,清咳两下,随即笑道:“罢了,今日算你我有缘,便宜你了。”
说着他蹲下身子,擦净嘴角,用手抹去衣服上的血迹,将手放入水中清洗干净。
大鱼看着水面上多出的几颗水珠,朝着鼠一点了点头,似在行礼,随后将这些血珠尽数吞下,一甩尾巴,钻入水底消失不见了。
柳先生就在一边安静看着,等大鱼离去后,俯首作揖轻声说了句:“谢谢。”
鼠一做完这件事后,似乎心情大好,眉宇间也一扫刚才的萎靡之色,运起灵力逼干了身上的水汽:“我做自己的事,要你谢什么?”
柳先生不气不恼,站直身体说道:“谢你为我族又新添一位同胞。有你这几颗心头之血,只要他不早夭,总能修出一些灵性的。也许千年之后,我妖族又可新添一位才俊。”
鼠一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头也不抬:“你若真的有心,不如也逼出几颗心头之血,为我们妖族多添一些才俊。”
“并非柳某自夸,一些才俊还比不得柳某此刻的重要性。”柳先生神色如常,“若是有朝一日,我和陆白的心愿了了,我便去看他。到那时,便是散去这一身修为,为我族添些才俊又有何不可?”
鼠一只回以两个没有声调的“呵呵”。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愿意留在聊斋,帮你师兄完成心愿,还是选择离去,躲开这段纷乱的时日?”
鼠一沉默片刻,这才躬身作揖:“师父,鼠一给您丢脸了。”
柳先生摇摇头,刚想开口说句何必,便觉耳边有些发痒。伸手一摸,却是他的耳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纤细的蛛丝。
蛛丝轻柔,被微风轻轻吹拂,晃动着擦过柳先生的脸庞,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鼠一重新站直身子,面露讥讽:
“我在等人,你在等什么?”
柳先生摸了摸脸上那道细浅的伤口,随后怔怔看着手指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发出一声无人能够听清的呢喃:“原来还是红色吗?”
然后他如梦初醒般看着鼠一说道:“你在等人,其实我也在等人。”
“但你比我幸运,你等的人来了。可我等的人却……”
他的话没有说完。
那根蛛丝轻柔地在他脖颈上绕了一圈,然后微风轻轻一扯,他的头颅便被完整割下。
扑通一声,滚落水中。
头颅翻滚间,鼠一看见他的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一句:
“照顾好画皮。”
随后,鲜红色的血才如泉涌一般从伤口处溅出。
这些血液和鼠一之前流出的心头血不同,没有丝毫灵蕴,入水即融,染红了他身前的一小片江面。
虽然眼前的一幕是鼠一这几天以来做梦都想要看到的,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有关于胜利的喜悦。
虽然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念头,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想柳先生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答案。
他抬起头,看着蛛丝之上的少女,有些迷茫又有些忐忑地询问:“师父,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白鹿师兄他真的是自己杀死自己的吗?”
少女趴在一朵洁白的祥云之上,手里则有些心不在焉地甩着那根蛛丝。蛛丝划过柳先生的分身尸首,将之切得七零八落,鲜血横流。
不过洁白的蛛丝却纤尘不染一般,依旧洁白。
“我也想知道,可惜这是他的分身。真身不在这里,我看不见他的心声。按他的秉性,应该也不会让真身贸然出现在我面前了。”
有一小片鱼群似乎循着血腥味而来,准备吞食柳先生分身的尸首,被鼠一挥手驱散。
随后他抬手间丢出一颗稍大点的金色光团,这颗金色光团的爆炸威力要大一些,刚好包裹住了所有柳先生零碎的尸身。
一道闪光之后,江面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与祥和,再无柳先生分身的半点存在。
不过诡异的是,被金色光团爆炸波及的蛛丝却无半点损伤,依旧随风晃荡着。
“你的伤势还要紧吗?我这有药。”
鼠一摆摆手:“谢谢师父,用不上了。我等会就会带着画皮离开这里,也离开修行界。”
“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还有别再被人欺负了。这次是刚好我在,换了别的地方,我可救不了你。”
听着少女像是斥责的关心,鼠一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白鹿师兄也总是这么嘱托他们。
“好好修行。”
“出去玩别惹事。”
“惹事了报我的名字。”
……
一桩桩,一件件,虽时隔千年,却历历在目。不仅没有被时间洗去原本的颜色,反而如同一坛老酒般,越沉淀越散发着醇厚的酒香。让人不时想起了那么一次,便觉得有些上头。
揉了揉微红的眼睛,鼠一才笑着说道:“就是因为师父在,鼠一才敢如此冒险。不然我要真正想走,凭姓柳的布置的结界,还拦不住我。而且我虽然没有师父那般的强大,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毕竟这个世间,也就这么一个柳先生。”
少女想想也是。虽然这个弟子在她眼中还有些不成器,但放在整个修行界,已经是站在靠近山顶位置的那波人了。如果不是遇见柳先生这种可以算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怪胎,也不会一连两次被人揍个鼻青脸肿。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只有鼠一一个叫过她师父。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子女的?
越这般想,少女便越是忍不住要落泪。如果不是刚才已经哭过一回儿,消耗了一些眼泪的储存。少女觉得自己这时肯定已经忍不住了。
也揉了揉眼睛,她从云端上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