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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看看,陈夏说:“这个宽度,你侧身进去就行了,我随后。要多加小心!”
寻夜雨点了点头,他率先侧身走进了那条树篱的缝隙中,并没有迟疑,也不容他迟疑。
陈夏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树篱中间的时候,他也侧身挤了进去。
接着,陈夏看到了一片开阔的雪地,在中间,有一个囚笼摆放在那儿。四方型的,并不是用来关鸟类的那种,看起来像是用来关猛兽的,而囚笼的门被重重的锁链缠绕着,从那缠绕在笼子上的一把把锁链可以看出,被囚禁的东西很危险,而囚禁它的人则十分恐惧。
“这种时候……我……大概看什么奇怪的东西都不会惊讶了吧。呵呵。”陈夏沉着冷静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很邪恶的笼子。
寻夜雨也看到了。他仿佛也早就料到会看到什么,转头看向了陈夏:“那么,这就是【暴怒】的王座吗?“
陈夏严肃说:“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里就已经是【尽头】了。因为我们差不多到了可以理解位阶的本质的程度了。”
寻夜雨冷道:“哼,尽管如此,但看起来【暴怒】不在家。”
陈夏道:“根据我的经验,它就在这里,刚才那个黑色的山羊的幻影虽然消失了,但它本体没有消失。”
寻夜雨道:“或者,它藏起来了。”说罢他还是向前走去。走向那个硕大的黑色牢笼。
陈夏没有喊住他,而是跟了上去,这时候陈夏下意识的看了看寻夜雨的左臂。这一次他戴着他惯常的那副黑色手套,依然是杀手款的普通-正常寻夜雨没错。不知道现在脱胎在哪儿,它在这里是一个自由的意志,或许并不在寻夜雨这个寄主的身上。
寻夜雨转过头,问:“你跟我一样,没有看到笼子里的东西对吧?“
陈夏道:“嗯,我想到一个问题。寻夜雨,说起来……这个迷宫应该算是我们各自的内心的投射——我在自己的迷宫里,遇到了一个很无厘头的奇怪家伙,然后我就想,你有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比如走啊走,突然就遇到了一个意外,然后看到了什么。“
寻夜雨一怔,然后皱眉不想回答。
陈夏光是看他的神色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在自己掉进他这里之前,肯定已经遇到过“奇怪的事情”,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陈夏好奇的问:“你遇到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寻夜雨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我看到了完全被脱胎夺舍之后的自己罢了。”
陈夏背心冷汗:“你没事吧?”
寻夜雨道:“他没有攻击我,我当时突然意识到,这确实就是我害怕的事情……“寻夜雨的视线移开了。“我太懦弱了。”
“不,我认为你已经很强了,一直企图改变自己的命运。”陈夏真诚的说,“我甚至觉得,哪怕是跟你一样处境的猎魔师,也未必能够像你这样,我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换做是我……大概早就放弃了。”
寻夜雨却道:“进入谋杀屋之后,我一直主动的杀死自己,从第二轮的【试炼】开始就下手了。每次都会先切下左腕。当时我毫无记忆,这是无意识的行为。我想,我会成为【暴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愤怒的是自己……在命运中的无能。”
陈夏道:“相对的,这其实跟傲慢很接近,你认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事情,这想法本身就是很傲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