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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这次就连秦士逊也吃了一惊。不过他随即淡定地说:“肯定被抓嘛,今天朝堂上没有相爷,那些朝臣可不就把他给招出来了。”
王修怀的脸色变得像盖脸纸一样焦黄。他看看秦士逊,又看看武璋,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袁季征兄弟也是活该,学生先前就说过,这弟兄俩太贪,太毒,百姓都管他们叫毒蛇毒蜂,还编排歌词骂他们俩。什么‘登云阁,袁毒蛇,啃完人骨喝人血;郎中令,袁毒蜂,十家飞过九家空……’”
“这个袁季征,跟我是同科进士,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王修怀心中有些不忍,“当年曹守诚那件事,还有岳……”
“别再说了,恩相!”秦士逊大声喊道,把王修怀和武璋都吓了一跳。“那些事儿,您赶紧把它忘了吧!学生斗胆问您一句,袁季征和他哥修五大堤这事儿,跟您有没有牵连?”
“有,还真有……”王修怀想到这里,顿时呜咽起来。
秦士逊头皮一阵发麻,抬起拳头,狠狠砸了两下额头。那攥紧的拳头滑下去时,不防一拳砸在铜盆上,把铜盆打翻,热水溅了武璋一身。
“顺之,你倒是给拿个主意啊!”武璋顾不得与秦士逊计较,急切地问。
“我拿什么主意?我怎么拿主意!”秦士逊的恨意此时已经蔓延到王修怀的身上。这不知餍足的老东西,不光要害死自己,恐怕连他秦士逊也脱离不了干系。
王修怀讪讪地斜乜双眼,看着暴怒的秦士逊,又惊又怕,瘪着嘴,又说不出话了。
“工部的卷宗封存了吗?”秦士逊突然想起。
“封存了,我站在工部门前看着他们封的。装了五大箱子,贴上御史台和刑部比部司的封条,装上一辆大车……”
“你说啥?御史台?”秦士逊心头一凉。
“又是那个……曹慎修?”王修怀的声音哆嗦起来。
“是,这次黎斗南让御史台和比部司同台办案,御史台审核卷宗,比部司核查度支……”
“比部司的郎中,不是相爷的外甥吗?”
“之前是,就刚刚,黎斗南把他调去了司门司,让他跟户部的人一起去典州,已经上路了。”
“那现在比部司郎中是谁?”
“刑部司郎中,翁茂溱兼任。”
秦士逊无力地瘫坐在交椅上,此刻他终于感觉无计可施。他站起来,来到楼门前,又想起昨天陶宗涣登门的情景。
“该死的三江五大堤,怎么不早两天塌掉?这下可好,我已经向宗涣保证,要放过曹慎修了……”
——
曹珌回到家,匆匆向母亲交代了一下的父亲的嘱托,就叫上曹琚,赶赴姜家。他甚至来不及安抚一下哭泣的妻子。翁琴缘的家就在集庆府相邻的青溪府,此时翁家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她的父母和弟弟都住在青溪。
曹珌兄弟来到西街外姜家的时候,姜家满府正人心惶惶。
兄弟二人跳下马车,直奔大门洞开的姜家。姜绍康夫妇和孩子们都在院子里,姜绍康就像走马灯一样来回踱步。
姜绍康此时也是心乱如麻。从下午得知典州溃堤,他就一直坐立难安。姜家在典州是大族,家里人丁繁多;他急切地等候家里传来消息,罔顾京城和典州之间,有六百多里的距离。
“伯瑒,琚儿!”见到曹珌兄弟迈入家门,姜绍康高声喊他们过来。
曹珌兄弟跑到姜绍康面前。坐在一旁的蕊初像是被弹起来一样,冲到曹琚面前,不顾父母和两个哥哥就在旁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曹琚哥哥,”她呜咽道,“怎么办……”
看到蕊初那泪流满面的脸庞,曹琚感到又心疼又焦急。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任凭她抓着自己的袖口不放。
“家里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曹珌问姜绍康。
“州司淹了,家人情况还不清楚……伯瑒,你家怎么样?”
“我家只有祖坟在典州,父亲没有嘱咐什么,他在办案……”曹珌简单地把黄昏时分和父亲在御史台门口的对话讲了一遍。
“唉!”姜绍康除了叹息,再无计可施。
“姜世伯,府上人口是不是多数在典州?”
“是啊!我大哥在州司衙门,大姐家住在州城,二姐家在青溪。……”说到这里,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不等了!尧佐,舜臣!你们带上几个家人,骑上快马,这就去典州查看!”
姜尧佐兄弟早已等得急不可耐,听到父亲的命令,他们立刻跳起来,跑去后院叫人。
“世伯,”曹珌突然想起,“大哥和舜臣去典州的话,要不要去青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