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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琚审视少年的模样,猛然感觉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你找谁啊?”他问。
“找我的!”身后传来刘三的声音。曹琚回头,看到他擦着手走过来。
“二公子,我告一会儿假。”他来到门前,对曹琚说。
“哦那你去忙吧。”曹琚应道。
他多少有些纳闷。刘三来自己家已经有十年了,从来没见他和别人有什么往来,今天有人来找他,还真是头一回呢。
曹慎修一家和姜绍康父女,在老槐树下团团坐定,男女各坐一桌,桌面上是几盏清茶,几样时新果品。清风一阵阵吹过,凉丝丝的很舒服。难得有这样契阔谈宴的时刻,大家心里都很畅快。
“伯瑒,尊夫人府上高姓?仙乡何处?”姜绍康问曹珌。
“世伯,内子姓翁,是典州青溪府人。”
“青溪翁家,那可是个大家族啊,现在朝中少府翁茂沧,刑部的刑部司郎中翁茂溱,都是青溪翁家的人。——尊夫人府上呢?”
“内子家是个小门小户的,没有什么职位……”
“他岳父之前中过进士,”曹慎修补充道,“后来在青溪做过推官,因为忤逆了上司,就辞官归隐了。”
“原来如此……敢问令岳尊名?”
“岳父名茂濂。”
……
曹琚听着姜世伯和哥哥的交谈,心思又悄然飘到身后的蕊初那里。他悄悄回头瞟了一眼,恰好和她同样转过来的双目相遇。两人的心也似乎紧紧地碰了一下,慌忙都把目光收了回去。
“诶,怎么不见刘三呢?”曹慎修问。
“噢,方才有个人来找刘三,他和那人出去了。”曹琚赶忙答道。
“有人来找刘三?”曹慎修大为诧异。
“是啊,孩儿也是第一次见。”
“东轩兄,”姜绍康插话道,“每每见到府上这刘三,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却不知他是什么来历?”
“这刘三啊,”曹慎修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他自称是缇州人,大概十——十一年了,十一年前,我在镇州做观察使的时候,因为公务繁冗,无暇事事亲力亲为,就从别人那里雇了这个刘三。他……全名好像叫刘三月,听他说是因为生在三月,父母就随意给取了这么个名字。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我。这个人吧,做起事来倒是特别勤快,而且手巧,木匠、瓦匠活儿,样样都能做得来;只是不怎么爱说话。要说他会这么多手艺,到哪儿还不能养活得了自己,偏偏要在我府上做佣工。”
“那他也没成个家什么的?”姜绍康问。
“没有。每个月我给他开了工钱,他几乎一文钱也不花,就在那里攒着。有几次我还真想给他娶个媳妇,但他说,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也没有香火要传。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噢噢……”姜绍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父亲,”曹珌在一旁插话道,“儿感觉,刘三最近似乎有些不正常!”
曹琚闻言,竖起了耳朵。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刘三的陪伴下生活,对他的感情极为深厚。事实上不仅是他,祖母、父母和兄嫂,一直将刘三视为家人。听闻哥哥如此说,曹琚心头有些不快。
“如何便不正常了?”曹慎修诧异道。
“儿回来的这一个多月,时常见到刘三彻夜不眠,牲口棚里整晚点着灯,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有的时候儿深夜读书未眠,从牲口棚前走过,还能听到他在低声说些怪异的话。另外,有几次,我在街上看到他和一个男子并肩而立,虽然看上去像是不认识,但看得出,他们实则是在交谈。”
“哥,多疑了吧!”曹琚不满地说,“刘三哥的品行你我都知晓,我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
“是啊,珌儿,你是不是想多了?”曹慎修也不以为意。
曹珌方要再说什么,姜绍康打断了他的话头,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说到在镇州做观察使,小弟可真是对东轩兄钦佩至极。当年东轩兄以一己之力,把一桩军务冤案查得是清清楚楚,滴水不漏,以区区正五品观察使,竟然扳倒了权倾一时的镇国大将军,声誉播满天下,可敬,可敬啊!”
“唉!”曹慎修闻言,连连叹息,“那又如何?一位忠心耿耿、才华出众的名将蒙冤战死沙场,家破人亡,至今还不知是否还有家人在世了!”
“东轩兄这两年还在找岳遵将军的后人么?”
“近两年……倒是也在找,不过,慢慢地也不抱希望了。”
“你怎么知道,岳遵将军的后人一定还在世?”
“这是我一直秘而不宣的事。”曹慎修从腰间解下一块玉扣,双手一剥,拿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交给姜绍康。
姜绍康展开那张纸,曹珌兄弟也好奇地探过头来看。
那纸上写了四句诗,虽然工整,却仍可以看出笔迹稚嫩:
蒙君坎坷雪沉冤,忠明大义薄云天。
此生苟不得结草,来世亦将为衔环。
落款处是一个小小的“岳”字。这四句诗,要格律没格律,要平仄没平仄,在姜绍康这样的文坛高才看来,固然不能称之为诗;但此时,姜绍康却也为诗中所表露出的情意所打动。他将那张纸小心折起来,还给曹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