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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蕊初目光中洋溢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情谊,曹琚只觉得心咚咚跳得厉害,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又静止了,就像刚刚,只有琴声和歌声的陪伴。
“曹琚哥哥,”蕊初蓦然双眼一红,带着低低的哭腔说,“去年冬至,我去看望你的时候,真的很担心你会死掉。”
“我还记得,你哭得很伤心。只是我当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三个多月了,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会死掉,但想到你的样子,我就不敢去死了。”曹琚想起当初病榻相逢时的情景,也感怀不已。
“我们不说这个字了,”蕊初擦去泪痕,“今天你父亲来我家,会提亲么?”
“父亲说最近要来提亲……”说到这里,曹琚突然想到父亲那天问自己的问题,“蕊初,我父亲说不想做官了,想带着祖母、母亲和我一同回典州家乡。”
“好呀!”蕊初目光中流溢出难以名状的欣喜,“我也要跟你们回去!这京城,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待得不舒服。”
“如果……如果是我们在一起呢?”
“那我也不想待在京城,如果是和你在一起,我反而更想去一个宁静的地方,有山有水的那种,就像桑沃那样。”她转过身子,正对曹琚,说:“曹琚哥哥,有一次我做了个梦,梦见和你在一起,我们在一个遥远而寒冷的地方,那里经年飘雪,山顶永远是白色的,水流是深蓝色,远远望去,就像墨汁一样浓黑呢。”
“那你有没有梦见我们在做什么?”
“梦见了啊,梦见你穿着一件短褐,站在船头捕鱼。我呢,就像你祖母那样,摇着一架纺车……”
曹琚不禁要笑出声来,他把洞箫装进锦囊,含笑望着蕊初。他问:
“那等我们回典州了,我就去打鱼,你就和祖母学纺线,怎么样?”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蕊初毫不犹豫地回答。
耳畔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两人回过头来,看到蕊初的母亲徐夫人站在面前,慌忙将手缩回。
徐夫人自然并不在意蕊初和曹琚执手畅谈,这或许是丈夫让她来叫两个孩子的原因。“走了,琚儿,蕊初,去庭院。”
蕊初和曹琚站起来,跟在徐氏身后,走向庭院。两人没有交谈,只是悄悄地互相看着对方,两张白脸此时都如同炭火灼烧一般通红。
庭院里,已经铺设了一圈桌椅,曹太夫人、曹慎修夫妇、姜绍康、曹珌夫妇、姜尧佐兄弟俱个落座,桌子上陈列着各色时兴果品、酒馔。曹琚在兄长下首落座,蕊初则直接坐在他身旁。
等到他们坐下,姜绍康起身道:
“今天是上巳节,正是阳春丽景,姜、曹两家,在这清园之中再度相会,实在是幸事。东轩兄,”他对曹慎修举起酒杯:“你我先满饮一杯,共祝两家如兄如弟!”
曹慎修微笑着端起一杯酒,站起来,与姜绍康一饮而尽。
姜绍康在清园内有一个小小的乐班,此时已经奏起了音乐。丝竹交响,八音克谐,一曲《子夜歌》在庭院里响起。
曹琚与蕊初在乐声中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情意。
天色晴明,乐声直达天闻。在碧蓝如水的天空下,此时飞过一只雄鹰。它鸣叫着,极力伸展双翼,向着那杳渺的北方,展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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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远府,地处国境正北端,是帝国与北方曼桓的边境地带。一道弯弯曲曲的柔远河,从点兵山深处流出,蜿蜿蜒蜒地绕了几道,将帝国与曼桓隔开,沿着怪石嶙峋的陡峪口,流入帝国境内,大概一百二十里后,流入阳罗县。阳罗侯朱锦的大营,就沿着柔远河两岸屯驻。
这支军队,据兵部去年呈报,大概有九十五万。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阳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