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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终究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吃过饭的几人谁也没有精神了,毕竟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加二个多小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扫已经让几个人有些累了,于是吃过饭后两个女孩子便去休息了。
张昊却是喝了些酒有些兴奋,在大厅里东摸西看地,在路飞也上楼休息后,张昊到了原来主人居住的一楼卧室里。看得出已经有好久没人到这屋里来了,卧室里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房间物品排放整齐,能看出这屋子的原主人是一个严谨地人。
张昊把拖把和抹布拿来,开始对这个房间进行清洁。房间里一个大大的书柜和一张写字台占据了近半空间,床却是一张简单的单人床。书柜上的书排放整齐,能看得出原主人是一个很爱看书的人。这些书有新有旧,有法文书,有一些英文书,还有张昊不认识文字的书,但能看出保存得很好,和唐人街住所四楼书房里哪些当做摆设的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张昊打扫过卫生后便从书柜里拿出一本英文书《权力之石》翻看着,张昊英语一直很好,大三的时候便过了英语六级考,这本英文书对他来说还不是很吃力。看了一会儿,张昊便打算把书放好去休息了,但他的眼睛瞟到了第三层书架的最左边有一本没有书名的厚装书,这本书明显比其它的书要大些,而且能看得出是经常拿动的样子,在书脊上有着明显的痕迹。
出于好奇,张昊从书架上抽出了这本书,没想到书很轻,像是中空的。张昊把书——或者叫它盒子更合适些——放在桌上打开,首先入目的是一张黑白照片,从泛黄的纸质能看出它的年代感。张昊坐到写字台前,看着这张照片,照片上是四个年轻人,从他们的着装标识上看好像是德国军人。张昊从这张照片上看不出什么,就继续翻看里面的东西,里面还有两枚勋章、一枚钥匙和一封信。
张昊打开这封信看了下,发现很多地方是读不通的,再想到哪张照片,便在心里断定这可能是德语。张昊便拿着这封信走到一边的书房里,打算在电脑上查着把这封信
给翻译一下。
四十分钟后,张昊在一张纸上翻译出了这封信的内容:
“不知道如何称呼的你,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天来,总能在梦中看到我的妻子,和我的哪些战友,可能是主让他们呼唤我过去找他们了。
我叫克尔斯·米勒,或者我能忘掉我的名字以及之前的一切会让我过的好一些。我很后悔我曾经站立在错误的一面并且到最后也未曾来得及改正过,这也使我深爱的人莫尼卡再也回不到我的身边。我独孤苟且的这六十五年,每天都在为她祈祷,从未有一天断绝,我知道,这是主对我的考验和惩罚。
没有所谓正义的战争,也没有真正无辜的战士,在哪个时候,为了生存和所谓理想,牺牲的不止是生命,还有人性。在那场战争中,我一直在从事后勤工作,也正是这样,我看到了很多正面战场上所看不到的东西。当军队过后,当一个个人被压送到集中点看管并被一个个把价值榨取干净后,当一车车的黄金、珠宝、文物运回到后勤部时,我仿佛看到的是一车车的尸体,令我不敢直视。
在战争的后期,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座无形的大山向着自己压来,我也知道,这场战争似乎快结束了,后勤部开始发出一车车的物资,分向不同的地方,有些要藏匿起来,有一些要运到西班牙去,还有一些是我们这一组负责地,我们的目的地是瑞士。
索尔长官哪段时间有些焦躁,他的手下已经无人可派了,我做为他的书记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在第四波人回来的时候,索尔长官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那种沉沉的压力几乎要让人无法呼吸。索尔长官给了我一把钥匙,和一张记录单,那是我们这一组这段时间从后勤基地运送出去的物资情况,看着记录单上惊人的数字,冷冰冰的数字像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索尔长官对我说,盟军推进速度很快,这个基地马上要放弃了,最后的一次运送由我去完成。盒子里的钥匙就是瑞士杜劳斯银行的金库钥匙,哪里我还从来没
有去过,索尔长官说,这最后一次是二十吨的黄金,而之前就已经运送去了四批,但只有三批成功抵达。索尔长官说:“如果你们不能成功到达的话,你一定要努力保存好这枚钥匙,并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这是我们的希望。”
在听到耳边传来的枪炮声的时候,我们出发了,向着瑞士的方向。很不幸地,我们在半途中被地雷给炸到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战友们已经荣归主的怀抱,只剩下了我。我知道,这是主对我的惩罚,当时的我,被炸坏了一条腿,身上也被烧的很厉害,还有我的脸,我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努力地在地上爬行,当我被勃艮第善良的人们救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战争很快结束了,当我们的投降协议签订的时候,我听到农庄外传来的欢呼声。我后来写过一些信,试图找到索尔长官,但是始终没有。当我看着镜子里已经被烧到五官不分的脸时,我痛苦地嘶吼,我的声带已经坏掉了,我不知道我这个一条脚的废人还能干什么,我为什么当时不死去。
我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下了这儿一片土地,慢慢建起了这个酒庄,主不让我死去,我便只有活下去。
现在,主在召唤我了,我时常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召唤我。我想我要回到他的怀抱了。
在我回归之前,我写下这封信,我这一生再未出过这个庄园,主指引你来到这里,看到了这封信,我相信,这是主的意思。你可以去瑞士杜劳斯银行,拿着那把钥匙,用里面的钱做些善事,弥补我,弥补我们所犯过的罪。愿主宽恕我们,阿门!”
读过这封信的张昊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回到主卧室的写字台前拿起那把钥匙,看着上面几个字母和数字的编号,然后紧紧握在手里。张昊又赶到书房查找着杜劳斯银行,巨大的欣喜感马上让他的头发都好像一根根竖了起来。这个银行还存在,并且是瑞士最大、最古老的银行之一,这意味着,这把钥匙极可能有着巨大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