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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村口那些车马已经离开了。他们是有任务在身,一刻都不敢多停留。这样我也乐得不用避嫌,只是依然不太习惯大早上就用冰冷的井水洗漱,冻得脸颊都有些红了。
“等我去烧些热水来。”
“不用了!”我赶紧叫住哑奴,既然要放下过去的身份,这种小事就不再纠结了。
那位热情的大婶早早准备了朝食等我们去吃,虽然味道一般,但我还是笑着吃完了,最后几口是硬塞进去的,噎得嗓子疼。
从他们家告辞之后,我跟哑奴就到了村子里唯一一条主街上去逛逛。
摆摊做生意的都是些山货,这小小的村子里也有铁匠铺,我只不过是好奇多看了几眼,就被哑奴拉着往村口方向疾走。不等我开口问他,他先低声跟我解释,我们被人跟踪了。
对方也很警惕,看到我们像是发现被跟踪之后,他便没入人群里躲藏起来。
我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反应迟钝地到处张望,并不觉得周围逛市集的老百姓里有什么人看起来是像专门盯着我们的。
但哑奴肯定地说,“我们从赵大叔家中出来时,就被人跟着了。”
我跟他继续往前,假装不再防备,却小声问他,“你会武功吗?”
他摇了摇头,却补充道,“我可以下毒。”
呃……行吧,也算是一种攻击手段。
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对上练家子,肯定是不够看,不过根据哑奴的观测,对方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两个人,还是有赢面的。
就在村外的那片密林中,我俩合作把跟踪之人成功制服,正想逼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时,对方脑袋一歪,突然整个人就像是缩小了似的,从一套外衣跟束缚他的绳索里直接跳了出来,变成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孩儿。
这一幕,实在是过于玄幻,我直接愣住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才让他钻了空子,从我边上逃走,而哑奴提醒我用飞针时,已经晚了。
再加上对方身形变小,但身手依然灵活,三两下就逃窜进茂密林影之中消失不见了。
“是人还是鬼?”
“蛊师。”哑奴皱紧了眉头,接着没有跟我发问的机会,半拉半拽着将我推到马背上,然后催促道,“吹玉哨!”
“那你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明明对方只有一个人,还曾被我们擒住了。
“断后!”他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非要我先走。
马儿吃痛受惊,跑得飞快,眨眼功夫,我回头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没办法只能把玉哨拿出来,吹响,只不过这一回马儿奔走的方向似乎也并不是回去的路。难道贺钊还曾经安排过其他临时居所?
蛊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跟踪我们呢?
我现在满脑子的问题,尤其想起分别前哑奴望向我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诀别的意味,更加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