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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
虞安歌皱紧眉头,下了马车。
恒亲王府本来就距离大皇子府比较近,今日大皇子府寿宴,门庭若市,难免有些官员要从恒亲王府经过。
恒亲王应当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热闹的皇子府衬得恒亲王府愈发凄凉,于是恒亲王就发起疯来。
虞安歌好不容易挤过去,抬头只见恒亲王穿着一个花肚兜,披头散发,赤足走在墙上,时不时往街道上砸下一个酒坛子,状似癫狂。
秋冬之交,天气寒凉,他竟然不怕冷似的。
墙下一堆恒亲王府伺候的侍从,张开双手,唯恐恒亲王从墙上跌下来,可也不想想,以恒亲王的体格,就是掉下来,他们也接不住。
侍从们犹自在嘴里唤着:“主子,主子您小心啊!”
恒亲王虽然被贬为庶民,囚于恒亲王府,但对于恒亲王府跟恒亲王一起囚禁起来的侍从来说,恒亲王依然是他们的主子。
不知这些侍从是否听了恒亲王的命令,一个个打着保护恒亲王的旗号,在墙外面乱窜,闹得整条街再次被堵。
“疯了,疯了,这么冷的天,他穿着妇人的肚兜出来,恒亲王真的是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可不能再叫恒亲王了,现在是庶人商锐。”
“勿要多言,快走!”
“恒亲王府的下人们在这里捣乱,怎么走啊。”
“就算是庶人商锐,若是从墙上跌下来,咱们也担待不起。”
看到这一幕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可他们就是想走,面对着拥挤的街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多的人,表面着急,实际上也是抱着法不责众,看热闹的心态。
虞安歌到之后,抬头看到了站在墙上张牙舞爪的商锐。
他喝了酒,怎么可能在墙壁上走得那么稳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装疯。
就在街道上拥挤的官员越来越多时,恒亲王忽然长啸一声:“悲乎!”
街道上安静了一瞬,都抬头看着商锐,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叔夺侄位,弟夺兄妻,弑君囚弟,罔顾人伦,谋朝篡位,天可诛之!”
风声灌满耳道,商锐的声音夹杂其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恨不得戳伤自己的耳朵。
他在说什么?
商锐唯恐旁人听不清,再次重复道:“叔夺侄位,弟夺兄妻,弑君囚弟,罔顾人伦,谋朝篡位,天可诛之!”
街道下刚刚看热闹的官员纷纷低头,不敢再去看商锐,更不敢去看同僚们了然的眼睛。
虞安歌心头一跳,随着庶人商锐的复述,听清了每一个字。
叔夺侄位,弟夺兄妻,甚至于谋朝篡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史书必定会留下这句骂名。
可...
弑君囚弟...
先帝...
先帝难道不是劳累过度,突发心疾而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