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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振天听到她咄咄逼人的话,就忍不住脑袋疼。
给她一个交代,谁来给他交代!
明明此前,他就三翻四次的叮嘱过,易晚有老祖宗和小祖宗的庇护,千万别乱来。
就算要把易晚赶走,也得从长计议。
可长老阁那群老东西真是疯了,先是四长老不经过他的允许,直接同意洪俞恩乱来。
冥湖阵没伤及易晚分毫,反而搭进去了五长老灵药阁的权限还有二长老的丹药。
就因为这件事,五长老最近几日几乎天天都要上他跟前诉苦。
今儿说易晚拿走了什么,明儿又说易晚拿走了什么。
云振天为此再度警告过极为长老,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切莫对易晚下手。
他们倒是好,一个个阳奉阴违,前面刚答应,后面又暗暗动手。
动手就算了,直接杀了易晚还好,最多承受老祖宗的怒火。
易晚老祖宗膝下没多久,感情不深,老祖宗还真能为了个新入门的小丫头片子,把他们如何?
大不了面子上过不去,让他们受点惩罚,也不碍事。
可他们这群废物,竟然连人家汗毛都没伤到,还叫人家抓住了把柄!
搞出来的烂摊子又要他来收场!
云振天脸色不虞,并未说话。
易晚面上带着泪痕,我见犹怜,声音更显无助:“看来,宗主是不打算为了主持公道了。”
“也是,要害我的人是七长老,掌握着宗门内最大的武修堂。”
“宗主偏向他也是理所应当,是我弄错了,不该来找宗主,让你左右为难。”
云振天回过神,无奈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岂会真的让宗门内出现这种事?”
“我刚才在想,七长老和你无冤无仇,没有对你下手的理由,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易晚面带惨笑,一字一句道:“宗主,我起先也这么觉得,既没得罪七长老,肯定有误会。”
“可那心动后期的弟子单怀亲口承认,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单怀,不可能和他窜通。”
“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是七长老用那阴毒的方子,要害我性命啊!”
云振天闭了闭眼——这群长老,真是不长记性。
竟然还用这等法子,也不想想易晚有红玉簪,还有小祖宗帮忙,能看不出端倪吗?
就算这一次侥幸蒙混过关,易晚当真死在单怀手中,老祖宗岂会不追究?
一番查下来,照样会知道其中的猫腻!
云振天深吸一口气,给易晚吃安心丸:“你别着急,这件事我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给你和老祖宗一个交代,既不会偏帮,也不会隐瞒什么。”
“你今日受了不少的惊吓,要不,先回云顶休息,这几日不用下山,等事情有结果了,我派人去告诉你?”
易晚摇头,直接拒绝道:“那日冥湖阵一事,我就怀疑的很,奈何穆晨晨直接毁了阵法。”
“我无从追究,也没证据,也是经过上一回,我不相信任何人了。”
“宗主既是真心想为我讨个公道,还请您今日就调查,把那单怀和其他人叫过来当面对质。”
云振天神色一变,带着几分不情愿。
要把易晚送走,他还能从中谋私,周旋此事。
一旦易晚在这,还当面审问,肯定会让七长老无法脱身。
七长老掌管武修堂多年,岂能轻易离开?
想到这,云振天语气放缓了几分:“易晚,这件事事关重大,里面弯弯绕绕甚多。”
“调查起来呢,肯定也没你想象中容易,你先回去休息,是以为你好。”
易晚摇头,固执道:“宗主若想为我讨回公道,就当着我的面进行,若您只是想周旋拖延,也可直接跟我说明。”
云振天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易晚说下去。
易晚聪明,却又直白,丝毫不留余地。
云振天既是恼火,又不得不安抚她:“你误会了,我身为宗主,就是要主持宗内大小事。”
“我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还包庇犯错的人呢?”
易晚绷着脸,并未应声。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说的再多,不如直接做给她看!
云振天不喜欢她这个态度,却也要遮掩一番。
他按下心中不快,朝外边道:“来人,去请七长老和单怀过来。”
哪知道话音刚落,外边的人带着几分急促,道:“宗主,七长老过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二十来号人。”
看样子,正是为了易晚的事而来。
如此声势浩大,七长老最好能给易晚一个交代,省的让易晚对着他胡搅蛮缠。
云振天这么想着,赶紧道:“快请进来!”
主殿很空旷,二十几个人同时进来也不觉得拥挤。
七长老进门后,来不及和云振话,赶紧对易晚道:“你跑太快了,我们都没来得及解释。”
“这么点误会,犯不着惊动宗主,是不是?”
易晚像是极度害怕,整个人颤抖的厉害,身子也往云振天所在的地方缩了缩:“七长老,你太可怕了。”
“明明想要我的命,还说这是小事,若我不寻求宗主的帮助,被你灭口了都不一定!”
七长老脸色微变,辩驳道:“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
“那位心动后期的弟子亲口所言!”易晚指着人群中仓皇无措的单怀,道。
“他是你的嫡传弟子,还会编排陷害你吗?”
“冤枉啊!”七长老知道说不通了,像是十分无奈,扶了扶额:“易晚,你仔细想想。”
“要真想真如单怀所言,我指使他们去害你,那我敢带他过来吗?”
“七长老这句话倒是那么回事。”云振天打着马虎,若有所思道:“其中若有猫腻,七长老只怕早就将单怀处理了。”
“一个攀咬师父的弟子,就算死了,也没人觉得可惜,七长老敢带着他来,就证明了心中无愧!”
易晚却是冷哼一声,视线掠过七长老,朝他身后的单怀,还有围在单怀身边的心动后期弟子看去:
“既是如此,就让他亲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长老一顿,深吸一口气看向单怀:“你来说,之前在演武台上,是不是你有了幻觉,这才胡言?”
单怀被大家瞧着,浑身都不自在,他弱弱点头,视线躲闪不敢朝众人看。
“点头算什么?”易晚哼了哼,从云振天身边走向单怀:“你在害怕吗,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宗主面前,你尽管按照事实来说,宗主会庇护你的!”
云振天紧随其后:“都是灵仙宗的人,我肯定公平,绝不帮谁。”
易晚走到单怀身边,单怀再度嗅到了演武场上那种淡淡的香味。
他刚要说话,身边的秦师兄忽然道:“易晚,你对单怀做了什么,为何你一来,就会出现香味?”
其他几个弟子也闻到了那股子香味,纷纷道:“对啊,易晚,你到底在搞什么,这香味哪儿来的?”
“是你用某种手段迷惑了单怀吧,我就说他不可能无端发狂,攀咬师父!”
“你太卑鄙了吧,不敢上演武台,就用这种卑劣的方式。”
“这法子能让你躲过一劫,可你知不知道,你要把单怀害惨了!”
易晚没有慌张。
她视线淡淡的看了圈说话的人,目光回到秦师兄身上,像是看啥子似的看着他。
秦师兄受不住她的嘲弄,恼羞的涨红脸道:“你看什么,被我们拆穿了吧?”
易晚眸中带着戏谑,解开身上的香囊:“秦师兄没接触过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