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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箭来的突然,就和救下云晚意时,那颗凭空而来的石头一样。
只能辨别方向是隔壁那座楼,却不知道是几层,更别说看到人了。
随着利箭洞穿脖子,张树立眼睛瞪得老大,一头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忽如其来的变故,把看热闹的人群吓得连连后退,惊呼一片,他们这下也明白了,张树立所言为实,德善堂没问题!
张树立脖子上的血飞溅,有几滴落在云晚意裙摆上。
云晚意蹙着眉往后退了几步,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黑沉。
她倒不是为脏了裙子而变脸,而是惋惜张树立没说完的话。
张树立面对她的询问,明显犹豫后才否认,背后一定有隐情。
若抓住雅棠这个弱点继续逼问,必能问出个结果。
可惜,线索就这么被一箭断送!
常景棣同样黑着脸,手紧紧握住紫檀串子,扫了眼惊蛰。
惊蛰身子一颤,接收到他的意思,赶紧带人去那座楼里追查。
常景棣抬眸看向那座楼。
阴天,背光。
从下而上看,大楼多半藏在阴影中,瞧不真切。
常景棣收回眼神,将手中帕子递给黑着脸的云晚意:“要不要去锦绣阁换身衣裳?”
“不用。”云晚意没接手帕,看着裙摆上醒目的几点殷红,道:“擦不掉的,不如等惊蛰的消息。”
顿了顿,又往常景棣的方向走了几步,意味深长中带了几分试探:“帝公子带着镇北王的人,只怕,身份被人误会了。”
惊蛰是常景棣的心腹。
当然,谷雨也是。
不过,云晚意从乡下回来,从没见过常景棣和谷雨,也不知道谷雨的身份,只以为谷雨是帝景身边的人。
可楼上暗处那人呢?
那人如果是常牧云,他必认得出谷雨是谁,自然也能推断出常景棣的身份!
常景棣想到这点,手微微收紧,面上没露出任何端倪。
德善堂的事起的突然,他接到消息就赶过来,匆忙之下只顾的上换上人皮面具,叫谷雨一起。
后面不得不用镇北王府的人手,这才让惊蛰出面,虽然惊蛰对云晚意解释过,能瞒得过她,可无法瞒住常牧云!
云晚意一开始,就敏锐的察觉到这点。
原本已经打消的疑虑,再一次从心头冒出——帝景和常景棣,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帝景,景棣,易晚,晚意。
云晚意心中那层薄雾猛然散开,仔细打量帝景那张和常景棣几分相似的脸。
可今日,人皮面具贴的身份稳妥,他又带着黑色的狐狸围脖挡住整个脖子,无法看到耳后和别处的痕迹。
常景棣接收到她的视线,也清楚她眼底的打量意味着什么,挑眉道:“你怀疑我?”
“没有。”云晚意没看出端倪,收回眼神道:“只是惊蛰来的过于突然,帝公子和镇北王的关系,怕是要瞒不住了。”
“无妨。”常景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朝向那栋楼道:“你觉得,惊蛰会有搜获吗?”
云晚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未开口。
两人心知肚明,敢在大庭广众下灭口,暗处的人肯定已经离开。
楼内,常牧云收回弓弩,交给身后的追云:“撤,他们要来了。”
“爷,那刘武怎么办?”追云不安的看了眼楼下被大寒扭住的壮汉,不安道:“镇北王和云大小姐都是厉害角色。”
“刘武只怕熬不过去,万一他说出点不该说的,咱们……”
“我办事比你稳妥。”常牧云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怒意回收,被漫不经心所取代:“刘武活不成的,不足为俱。”
追风这才应声,旋即又道:“需要带云二小姐吗?”
云柔柔站在一旁惴惴不安,连头都不敢抬,十足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常牧云眼底的厌恶更甚:“带着她做什么,她又不会弓弩,难不成还能查到她头上?”
话里,是毫不掩饰的轻慢和浑不在意!
云柔柔僵硬着身子,心底不甘,嘴上还不得不附和:“三皇子说的是,我什么都不会,他们不会为难我。”
常牧云没再看她第二眼,带着追云快速下楼,在惊蛰带人来之前,从后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