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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就听见外头咚咚咚响, 范晓娟走出去一看,就看见韩江在倒座里收拾呢。
里面铺着平常韩星辰练功用的软垫子。
这一块属韩江最勤劳了。
范晓娟推门,他刚好抬头, 两人目光一碰上,韩江就说:“我把这里弄出来, 准备做成练功房。”
这大清早的也够亢奋的。
范晓娟上下扫了一眼, 任是觉得局促。
“这屋子小了吧。”
“是有点小,可有什么办法, 咱们家也拼凑不出大一点的房间出来, 要是东厢也打通——”
得,瞧范晓娟这眼神,也是不能给他打通东厢房的样子了。
现在培训学校招了三十几号人在上课, 光学费一个月都能收一千多。
昨晚上窝在被窝里, 韩江还算了一笔账:“一个月一千二百多,一年就是一万四,咱这一个厢房也才一万二吧。”
真能。
现在说一个厢房才一万二, 早要买的时候干啥去了?
现在大杂院也是水涨船高,一万二一个厢房肯定是买不到了。
范晓娟当时就问:“你这学校, 到底打算办多大?”
房子买的胡同里, 确实方便办学校。
这要是小区楼, 一天到晚的来这么多学生, 还不得被邻居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说起来韩江就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当然是能办多大办多大。
男人么:一种幼稚的生物。
韩江觉得自己当初不支持买小院,现在又把小院占了一多半的行为有点不太好。
但是眼下事业正在发展中,就算是不好也想要把教室给扩张一下。
还没等他开口,范晓娟就问:“你这里看着不大哦,教室用着也挤吧挤吧的。”
地方是不大, 摆两张台子就满了。
三十几个学生分成九个班,每天下午一个班,周末还有三个班要带。
平常他跟马教练也不在一处训练就也还好,周末那群孩子要过来打练习赛,家里的乒乓球台对学员们免费开放练习。
要是能分开,把练习的地方跟上课的地方分开就好了。
当初范晓娟买房子的时候可没想过要给他开乒乓球教室,留下来那个厢房给他摆台子也不过是看在韩星辰想打球的份上,再加上家里确实有空的地方,如果韩江自己开口要增加地方摆台子实在是太打脸。
范晓娟却说:“要不这样,这段时间我看一下,看看谁家还有小院要卖的,咱们再留意一下。”
韩江一愣,然后马上点头。
开班教球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单位教他过去,开多少钱人家说的算,按现在的说法那叫廉价劳动力。
自己开班,收多少学费是自己说了算,他现在一年可能挣个厢房的钱呢。
不管怎么样,韩江跟上辈子可真是不一样了。
再也不提买房不划算这事儿。
也不跟砖头较劲了。
但凡他要说出几句这几块砖头哪里值这点钱的话来,范晓娟就能给他把乒乓球台子扔出去,哪里凉快放哪里去。
韩江又问:“上回去的那个村子,是有咱家的老宅子吗?”
那边是农村。
当年姥姥去南方跟着舅舅们养老,老宅子就给了她妈。
可姥姥的钱是分给了舅舅们在南方安家置业的。
按照范家的说法,男娃女娃都一样,妈妈留在北方就得了宅基地,舅舅们拿了钱置办家业,也算是男女平等了。
上回去到村里,她还指着那块地跟韩江说,当年村里还分了她一块土地。
因为长期不种,现在那块地租给了村里的人家,人给她交农业税就行。
范晓娟耳朵一竖:“你想干啥?”
又补充了一句:“那块地,是咱跟咱哥两户人家的,我哥虽说是不要,可他是家里的长子,我爸妈又只有我一个闺女......”
她想起多年以后农村土地拆迁这事。
因为那块地方一直荒废着,范晓军又在部队里,03年拆迁的时候家里面的房子都塌了,只是按照土地补偿了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