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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刀落下,想象中的疼痛感不曾袭来,只因一切都是虚的。
尽管一切都是虚的,刚才的情景也只是幻象罢了,可在周姜夷看来,那是无比的真实,因而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战争,一场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管谁无辜不无辜。”壶公的声音适时的传来。
“壶爷爷,人与人之间不都是同类吗,为何要自相残杀?”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周姜夷吞了吞口水,极其不解的问道。在壶村,他可是连跟别人打架都没有过,更别提杀人这种可怕的事。
“唔......,为何”这样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可回答起来,却让壶公这等人倍感心酸和无奈。
“这世间万众,相互残杀,无非有三种原因,一种与功名利禄相沾,权力,地位,金钱,一旦发生分配上的分歧,便会引发冲突。一种是与生存资源有关,土地,山川河流,草石林木,都是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用一分少一分。呵,莫说人类了,鸟吃虫,猫吃鼠,虎狼吃羊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法则,弱肉强食的真谛,哪怕再过千百万年,都不会变。”体会过人生百态,这些话,不经思考便油然而生的自壶公嘴里说出。
“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便是最受人唾弃,最不道德的,有些人残杀人,不为资源,不为利益,他们所为的,就只是单单想取乐而已。”
“杀人取乐,这也太变态了吧。”周姜夷咬了咬道。
“确实是很变态,不过,没有反抗的力量,你再愤恨,都无济于事。“忽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再度将他们驮负而起,载着他们向辽原的尽头飞去。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带你出来,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过很抱歉,让你看到很不好的一面。”
“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在壶村,我观你日夜与那牛为伴,生活足够惬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得与那牛分别,与你的父母分别,到时候你该当如何?”壶公突如其来间的这么一问,可把周姜夷给问愣住了。
他确实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人啊,是会死的,而死,就意味着分别。
想到日后有一天自己要是再也见不到吉祥爷和自个的父母,一时间,周姜夷感到无比难过。
“我知道,肯定会很难过。然而事实上,生离死别,是每个人必然要经历的一关。我们怕的,从来不是死亡,怕的就是彼此死的太早,离别的太早,早到很多事都来不及去做,来不及去完成,就要匆匆辞别,缺憾让人难受,让人惧怕。”
“于每一个人而言,这辈子,都很难做到完全没有缺憾。不过,如果有着机会能够去弥补这些缺憾,我想,很多人都会抓着这样一个机会不放的。”
“成为修炼者,你可视为弥补缺憾的一条捷径......”
还不等壶公把话说完,周姜夷试探性的问道:“壶爷爷,我突然间明白了,感情你说了这么多,是要引诱我成为一名修炼者啊。”
“修炼者好玩吗?”周姜夷天真无邪的问道,可他的这个问题,在壶公看来,简直可欠揍了。
当初他为了成为一名修炼者,那是真正的跋山涉水,吃尽了苦头,方才得到修炼的机会。而且即便是在成为了一名修炼者后,他都没有觉得修炼是一件好玩的事。
这其中多少艰辛与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修炼的过程,一点都不好玩,有时你会觉得枯燥乏味,有时候更会觉得是在遭罪。不过其实只要想想,日后自个能具备翻云覆雨的本事,更能掌控世间万物的生死存亡,这一切都相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