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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一晕,便晕到了次日午时,待醒来时满殿都是假情假意来探望她的宫妃。她强打精神起身,与众人叙了一回话将她们遣散了,随后立即赶往福宁宫,求见皇帝。
皇帝心知她的来意,自是不见。皇后在侧殿中等了许久,不见皇帝回转心意,终究落寞地回了宫。
两日后,皇后的耳报神寿公公又探来消息,原来皇帝之所以遣巡军御史去查叶虏,是因宣威将军沈阔有莫大干系。
皇后闻言拍案而起,问那沈阔是何人,寿公公答说他如今被贬为侍卫,在成平殿当差。
皇后冷哼一声,心道此人倒是有胆子,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当差,既然如此岂有放过他的道理?
而子烨那头也得知沈阔被分配在子楚的成平殿前做守卫,反倒起了忧虑。有五皇子护着,在宫里反而更难动手,不然一旦被抓着把柄便脱不了身。
这五六日,北风一阵紧似一阵,白日里关上殿门都能听得外头的风呜呜作响,除非去上孟先生的课,若弗几乎不敢出门,不然走在道上,脚沾不了地,人几乎要被风卷起来。
拔步床上,正午憩的美人儿忽猛地坐起身子,帐外垂首侍立的彩月忙拨开海棠花锦帐上前,关切望着若弗,只见她一脸虚汗,大喘着气。
彩月抓着她的手肘摇晃,“小姐,您魇着了?快醒醒!醒醒!”
若弗定定望着彩月,好一会儿才醒神儿,眼珠子转了一圈儿。
彩月舒了口气,抽出帕子温柔地为若弗拭汗,一面吩咐:“玉珠,快去打水来,小姐要净面。”
若弗彻底醒了,她从彩月手中接过帕子,强自镇定道:“无碍,只是个梦罢了,”说罢便放下双腿趿拉着软鞋起身。
她方才梦见册封大典上一柄剑朝自己刺来,而那身披玄色披风的男子替她挡住了这一剑,鲜血喷在她脸上,将她吓醒了。
这时玉珠已拧了热乎乎的帕子来为她净面。
若弗怔怔的由着她擦拭,心想着为何那一日沈阔会在内宫,他一个将军,即便被皇帝召见,也不该在内宫走动呀?
冥冥中她有一种预感,沈阔会是她辈子绕不过去的一个人。
净面后便该更衣了,海嬷嬷将半个时辰前送过来的吉服呈上,禀道:“小姐,上回您试穿吉服时嫌袖子太长,如今已改过了,您再试试,若是合适,后日的册封大典便穿这一件。”
若弗微微颔首,这便起身让海嬷嬷和玉珠伺候穿上。
吉服一共五件,从里到外都是搭配好的,三四件中衣、褂子穿上去,若弗只觉双手双腿都施展不开了,最后再罩上一件榴红色遍地洒金缂丝曳地长裙,胸前绣一朵光华灿烂的牡丹,再用胭脂红绣百蝶穿花的腰封将纤腰一掐,长长的裙摆逶迤,显得她玲珑婀娜又不失端方雍容。
站在黄花梨透雕花鸟镜台前,镜中人艳若牡丹,连身旁伺候的几个婢子也面露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