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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织田信长从通道里撤出,组织完了断后部署,并再次在下一座棱堡的中央指挥台上打起了自己的永乐通宝马印时,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刚才也就半刻钟的时间没看战场,可是眼前的局面和刚才已经天差地别,仿佛不像是同一场合战一样。太多的新信息通过视觉神经传入大脑,让织田信长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织田家庞大的弧形战线被拦腰截断,断口处的血路清晰可见。他顺着那条血路往西北看去,便看到了柴田胜家的马印——他正率领着北陆道军团和织田家直辖的骑兵围攻淀川上的三座桥梁?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往后打?织田信长又继续看去,却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在淀川的西北岸,飘扬的居然是红叶军燎原备的旗帜,他们是飞过去的吗?当织田信长把目光再往西北移了一点后,他彻底地大跌眼镜了——那座安置了织田家150门大筒的山岗上,却飘扬着红叶骑兵的旗帜。往东北看去,可以看到织田军的护卫队和大筒炮组正在狼狈逃窜。
“大筒阵地被端掉了?”织田信长废了好久的功夫才终于弄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铜墙备和燎原备从织田家的中央战线杀穿了出去,冲过了淀川,拿下了织田家的大筒阵地,而柴田胜家正在带人围剿那支别动队。
织田信长并不理解红叶军这样的战术动作是为了什么,也不理解织田家庞大的军阵为何会在短短半刻钟内被击穿,那么多部队为何又眼睁睁地看着红叶军杀过淀川而没有去足迹——直到他看到混乱的战场和流水般向自己马印涌来的各家各部的传令兵——他刚才转移马印时,马印在战场上消失的那段时间里,红叶军发动了凶猛的反攻。没有马印指挥的织田家群龙无首、军心动摇,这才闹得如此狼狈。
“切!”织田信长气得发抖,狠狠地把拳头往墙上砸去,发出一声巨响。他根本没想到,这半刻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着不少动摇着正向东北撤退的家臣,织田信长破口大骂着下令道:“想跑的都给余站住!想造反吗?都给余回身稳住战线!分人去把那支别动队剿灭了!”
随后,织田信长自己大踏步地跳下指挥台,走上了棱堡的堡壁,扶着堡壁对赶来的各家传令兵亲自大吼道:“余活得好好的!你们怕个屁?巴不得余死了吗?都给余滚回去!让你们自家主子都给余好好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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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的马印重新竖起后,原本动摇混乱的织田家军阵逐渐恢复了冷静,各支备队或早或晚地重整了阵型,开始再次投入进攻。好不容易喘一口气的红叶军在瞬间陷入了更绝望的苦战——因为这一次,没有铜墙备掩护他们的侧后了。而此时,围攻渡桥不下的柴田胜家也终于迎来了援军。
“这三座桥梁交给你们,拖住他们别让他们跑!”柴田胜家对赶过来的织田家直辖部队大吼道,同时自己率领着北陆道和织田家直辖的骑兵从桥梁处脱身,快速向东北的
下一处桥梁冲去,“我们绕过去!赶紧把大筒阵地抢回来!”
“拦住他们!”此时,山岗上的前田庆次刚刚把织田家的护卫队全部驱逐后,就看到了正在向淀川东北上游的桥梁迂回的织田骑兵,立刻招呼着铜墙备的红叶骑兵调头迎去,“不能让他们过河!”
红叶骑兵和北陆道的骑兵一左一右隔河相望,沿着淀川两岸齐头并进向东北而去,冲向了那座至关重要的桥梁,谁也不肯相让。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将淀川的鱼儿惊得乱跳,两军都把马速提高到了最快,几乎在同时转弯踏上了桥面。
“冲过去的人不要管别的,直接杀上山岗!”柴田胜家高呼着催动部下们向西杀去。
“一个都不要放过去,我们就死在这里!”前田庆次高呼着催动部下们向东迎去,“列阵,墙骑兵冲锋!”
红叶骑兵们在桥面上派出了前所未有的密集阵型,碾压般迎向了织田骑兵们手中雪亮的长刀。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狭窄的桥面上头也不回地冲锋,无论你杀了多人最后的结局也只可能是一死,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动摇:
“为了红叶殿下!”
声势浩大的两股洪流在桥面上相会,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堵墙的相撞。冲在最前面的两军骑士几乎在接触的转瞬间就各自被乱刀砍死,可是却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一连串接踵而至的碰撞里被撞成肉泥。完整的和不完整的躯体在桥面上乱飞,马和人的尸体倾泻般地滚下桥梁。马匹哀鸣着四处乱窜,在不分敌我的乱倒下哀嚎着倒地,立刻就会被身后的马匹一脚踏扁。血液泼水般地从桥面溢出淌下,在转瞬间就将桥下的水面染红。两军的尸体在交错纵横,几乎在桥上叠了两三层之厚。两军的速度,也都在碰撞里消耗殆尽,甚至有不少挤在桥面上的骑兵为了躲开身前停下的同伴而猛地改变方向,不慎落入水中。而那些落入水中的骑士也没有停下,继续挥舞着武士刀在水中与敌人殊死搏斗。两堵相撞的墙就在桥梁上不断角力着,飞快地流逝着生命和鲜血。
狭窄桥梁上的对冲,一命换一命,毫无任何技术可言。这比拼的不是武艺,而是单纯的忍耐伤亡的意志和战斗到最后的决心。而比这个,红叶军从未输过。更别提现在的他们,为了给他们的殿下报仇不惜牺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