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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娇娘依偎在男人胸口,她摸到男人的背上有一道似有她手肘长的伤疤;摸到他腹中有一道二指长的新肉瘤的痕迹,心口涌动的疼痛让她狠狠圈住身上的男人。
泉州之事是否真的了定,其实说不准。
楚娇娘追着从魏轩嘴里得知,最后的名单虽是追了回来,但上边记录的人员,实则只有泉州这一部分。可私盐私铁的牵扯之人绝不可能只是这一点。
且从江峰屋里先一步于他们拿走名单的人,据江峰嘴里透露的,取走名单的应该是赵大元,那位“盐监司”。
赵大元自见苗头不对,烧了货船之后,便再无出现,后头便是杨其万落网被斩,此人都无现身。他是什么时候取走名单的,亦无从得知。
后来应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赵大元便将名单抛了出来,此后自己再次消失。
此事唯一能证明的一点——赵大元不在杨其万的掌控范围内,且除了杨其万这位知府之外,私盐铁的案子背后,恐怕还有跟高权威的人。
“这件事我不便再查下去,中丞大人就许我回来了。至于江峰,见他是无辜的牵连者,则轻了他的处罚,也就同我一道回来了。”魏轩侧身撑头,餍满后的一双眼透过深沉,看着身旁的女人。
楚娇娘拉了拉褥子,侧身迎向他,“所以,此事怕又是一件……翻天覆地的事儿吧?”
魏轩不得不说他的娘子有很好的嗅觉,轻轻一笑,“嗯,不过此事不会再与我有关,娘子大可放心了。”说着,勾了她的鼻。
楚娇娘被逗得晏晏一笑,缩了缩,其实她要的也就是这样一句。
这么多事儿历来,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笃定,千富万富,千好万好,比不上所爱之人睁眼就在身边的好。亦如老头子此前托嘱一样,一家人在一起,平顺安泰,比什么都重要。
而今他安身于她的身边,知她心意的说上一句,与他自己无关,便是对她最好的宽慰。
楚娇娘不希望他是风霜刀光之中行走的门客,只愿他安稳一世如常人。
窗外的月光清透,将楚娇娘圆圆的眼折射发亮,迎着这抹月光,她定定锁看魏轩许久,男人的轮廓在银灰色的阴影下,愈发深沉迷人,迷人到不真实。
“那日后,你就在留家里,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楚娇娘道,声音旖旎。
魏轩神情似凝视。他知这个女人心中所想,亦知她心中所愿。其实自那日出了京城之后,他早做了打定。有些事儿,有些冀望愿景,已然如扬起的尘土,被他挥洒入渺茫之中,彻彻底底归沉于底。
那架努力攀爬过的云梯,他总是去不到最后一阶,许是生来就注定了吧……
“好。”久久,魏轩应下,“我们……好好过日子。”
楚娇娘得他回应,一副咬着下唇透着愉悦的窃喜的模样,像极了小女孩偷偷许下的愿景得到了实现,狠狠点了两个头,随后猝不及防一把勾倒侧撑的人。
魏轩瞧着小猫一样往他身上钻的人,宠笑不及。且由猫儿在身上蹭动一会儿后,魏轩随即挽过她,将她宠于身下,一闹,便是大半夜。
孟秋七月,天光日日晴朗无云,苍蓝之下,葱葱万物绽放光芒。比起去年连月暴雨,今年龙山村的景致气候可犹如仙境,但也因此更是酷热。
魏轩自与楚娇娘允下话后,这段时日皆在家中老老实实务农做活,时不时帮楚娇娘采桑,喂蚕,择茧等,屋中也因少了几人,日子过得不甚惬意悠闲,实实在在轻松一把。
去年提报修水渠一事,于今年半年已修建一半,水渠从清水沟西侧一道延伸,将清水沟里的水支通不少,解了不少农田积水问题。
这日楚娇娘同魏轩去地里收完农田地里第二季的谷子,从后山回来,正好路过那条新渠。
蓬勃的绿茵下,破土凿开的水渠犹如一条如飞腾的巨龙正穿越苍苍大海;河道两边石块工整砌成,建设整齐,可比清水沟杂乱的溪石河道要好得多;且还建设两道闸口,有房屋那般高,甚是壮观。
楚娇娘过想去年为此事心惊胆战,饶还关山阻隔,不觉着有若感悟,顺利做成一件事儿的感悟,且是顺利做成一件大事儿的感悟。
“这可是你的功劳。”楚娇娘瞧眼魏轩。
魏轩眼望这一路景状,回头恭维道:“也有娘子的功劳。”
楚娇娘鄙眼,但也毫不掩饰那丁点的得意与窃喜,欣然自乐。
魏轩瞧着她,也笑了。
二人看了一会儿,沿着新水渠走了一段。在绕到清水沟时,楚娇娘去浅石滩洗了洗脸上的汗液污渍,顺势解了热。
魏轩不知甚时候已去到水中,整个人在水中浸了浸,灵活的就是水里的一条鱼儿似的。
之后他游到她跟前,立身着眼盯了好一会儿。
楚娇娘甚在疑问,然一个防不胜防,手被拉了一道,整个人倾向面前的男人,“哗啦!”一声,瞬间没入水中,直透了个心凉,都来不及惊叫。
立起来后,楚娇娘猛往胡闹的男人脸上泼了好一大捧水,愠气骂道:“孩童都不像你这般玩闹!”
魏轩一抹得逞的笑意,切实乐得像个傻小子似的,亦往她脸上浇了水“我见娘子这么热,带娘子下来解解暑。”
“解暑也不肖你这样的!”楚娇娘气鼓了脸,一把推开魏轩就往岸上走去。
还没走两步,某人的手臂像游蛇一样,瞬间缠上她的腰肢,将她圈了回来。
“娘子别生气,为夫错了。下次不会了。”魏轩谄媚,声音极度讨好发乖。
楚娇娘斜身被他搂贴于胸口,直直瞥眼出一对眼珠子狠狠做了警告。然魏轩压根没看她,而是盯着她身上的某一处,眼中的神采忽然呈现某种不轨的预警。
楚娇娘再次睨下眼,跟随他这抹不轨的神色,往自己身上瞧去,脸色不由得暗了暗。
湿水后的衣裳将楚娇娘某个部位凸显格外明显,纵是平日里,魏轩瞧也瞧过,摸也摸过,但此时的样子魏轩还是第一次见。
就连她那张浸水过的脸,与往日的模样也有所不同,芙蓉萏色,瓷白如玉,岂止是娇艳欲滴,犹如动人尤物,活色生香,让人只想咬一口。
楚娇娘感到危险,再度暗下脸色,赶紧泼了一捧水让他清醒清醒,自己挣脱着往岸上而去。
可男人眼中起的是一层连清水沟全河道的水都灭不了的火意,丝毫未让她有机会逃脱,一个迅雷之势,他便用唇齿将她衔住。
“你……”楚娇娘偷出一个缝隙,委实抗拒的将身子往后退开,拍打道:“大白日的,你…你别闹!你不怕被人瞧见,我还怕呢!”
“怕瞧得见,那咱去前边,那儿有树荫儿。”魏轩哪能放过如此风情之物,说着,一把将她抱起,往茂盛的河道边过去。
楚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