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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在生前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却在死后突然享受着非一般的待遇。
“喂,我说你让我拓下这些符号到底有什么用?你又不认识它们!”钟子贤一边用碳笔临摹那些符号的形状一边问正在埋头工作的玉溪然,他总要为自己的吃亏和上当讨回公道。如果是占便宜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反正就是出于好奇。这些符号看上去好像是藏语,我不认识它们不要紧,总之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助我翻译它们的。”玉溪然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神迷离的陷入了沉思。在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是否还潜藏着一股卑微的柔情?
寂静的空地上一片荒芜,偶尔会奇迹般的在几块沙石中发现几株枯黄的野草。它们颤危危的在不时扬起的寒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也或许它们老早就已经被折断了,只是由于不舍自己那点可怜的生命就这样的离开大地,所以才苟延残喘的死死咬着这些沙石。它们在坚持着,期待着,期待着下一场雨季的来临。
空地的中央是三座相连的坟茔,其中有一座坟墓的土质还算较新,无情残忍的劲风还没有将这些坟土全部的吹干。在这三座坟墓的另一侧不知从何时起又立起来一座墓碑,而这座坟墓的土质更新,那是刚刚填埋好后的模样。墓碑的上头镶嵌着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正是乌伦家已故的管家胡哲,或者也可以说是乌伦家过去的主人乌伦齐术格。
在胡哲的坟墓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右手里面紧握着一把长雨伞,铁质的伞头深深的刺进了坚硬的土层里。他的下巴处是一撮三寸来长的小胡子,被藏地的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始终固执的倒向一边。那个女子的着装看上去有些执着,浑身上下一色的素白。就连从棉衣裙的裙裾中露出的那双羊绒小靴都是白的。如果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一点不同颜色的话,除了那双乌亮的眸子和猩红的小嘴外大概就是那一垂被紧紧束在耳后,又飘然落下及于腰际的乌黑长发了。它安静而柔顺的披在匀称的香肩上,任多情的风伸出手来将它们一根一根的梳理。有几缕调皮的发丝绕过她的耳朵粘在她白皙冷艳的脸上,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尝一下她娇嫩的面颊便被她伸出修长的纤指撩去了。
“喂,我问你。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有……还有的就是现在案件已经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带我们离开这里?”这个唤作黛莎的女子首先打破了沉寂,清澈的美眸如两汪恬静的湖水,一滴不剩的倾泻在那个叫做玉溪然的男子身上。原本那冷若冰霜的面孔此时已经升起了几分期望,或许是由于差一点又说错口的原因吧,一点羞涩的红晕不自觉的开始出卖她的娇颜。
“我……我现在还不想走。虽然这起案子已经解决了,可是在我的心里面却还有几个疑点没有释清。所以……所以我……”他的脸上立马被羞愧攻占了,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为了避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死死的垂下头去不敢看她一眼,甚至连瞥一下都没有勇气。
“你……你这人怎么又这样呢?我……”黛莎的声音一下子就呜咽了,她的话委屈的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是呀,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说好了的一旦案子真相大白之后就立马带她离开这里,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他真是太可恶、太可气、太可恼了!她上一次就说恨死他了,看来这一次他又要死一回了。玉溪然顿感情势不妙,立马抬起头来看她。他的话音里除了愧疚之外还有一丝丝的焦急。
“哎呀你……你怎么又哭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唉,对不起啊!”玉溪然平生大事小事经历了不少,甚至有几次危及生命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失去冷静的头脑。可是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几滴眼泪却好似比泰山崩塌威力还要大的许多。他还谈什么冷静思考,沉着应对。他早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光说对不起又什么用?说好了的这起案子一结束你就带我离开这里的,可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不走?你到底想要干嘛呀?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她此刻的心情已经乱了,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如何的去谨慎措辞了。她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汹涌的留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平时的她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倔强,再大的挫折也没能让她落下半点泪水。可是怎么到了他的面前她就变得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了呢?哭仿佛成了生命的一种形式,流泪也成了一种发泄内心抑郁的方法。她到底是怎么了,本来的她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食言了,害你忍受了那么久。除了道歉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答应你只要我想通了这几个疑点我就马上带你……带你和月儿他们几个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他诚恳的望着她,眼中隐隐的带着一丝乞求。他不想让她难堪让她难过,同时也不想让自己抱有遗憾。看着他有些可怜的样子她突然破题一笑,那美丽可人的姿态用妩媚一词形容太过妖娆,用娇艳一词形容又太过俗套,当真不好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绘一下了。然而她的这一姿态并未持续的太久,很快又对他换上了一副佯嗔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