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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臣。”顾瑶脸有点烧。
“怎么?”
“我下周周末,去辞那里一趟。”顾瑶看着陆西臣的脸色,似乎是害怕他拒绝。
陆西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似乎对她的表情有些不满,凑近她的脸,问。
“你在害怕?”陆西臣的声音有些低哑,夹杂着刻意使坏的暗沉。
“没樱”顾瑶摇摇头。
“你在怕什么?”陆西臣追问。
“没有的,真的。”顾瑶手指在衣袖下攥了攥,表面冷静道。
“是吗?”陆西臣依然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一点点逼近,顾瑶只得往后退着。
“当然。”顾瑶冷静道。
虽是如此,顾瑶还是禁不住地低了头。
“是吗?”陆西臣皱了皱眉,退了身子。
顾瑶一心想着后退,脚下踩过杂乱的枯草,然后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打滑,身体失控地往后趔去。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枯草稀少的地方,离河很近。
顾瑶正是踩到了河边枯草里的光滑石砾。
事情有些猝不及防,陆西臣阻拦不及,只能看着顾瑶在他眼中慢动作似地往后倒去,在水边溅起污浊的水花。
“阿瑶。”陆西臣大步跨过一丛丛杂草,来到水边。
顾瑶闭着眼睛,似乎是疼到了,蹙着眉。
“没事吧?”
顾瑶今穿的是蓝色的灰蓝色的长袄,这一摔,是彻底脏了。
顾瑶摔下去的那刻,心情是很平静的,陆西臣慌乱的神色也映在了眼睛里。
但是倒下后,闭上眼的瞬间就不淡定了。
唔,哪怕落在水里也比倒在这里比较好吧,自己现在肯定又脏又狼狈。因此,顾瑶闭着眼睛的时间就有些久。
大概,是让自己再鸵鸟一会儿。
但是,这一幕还是落在了陆西臣的眼里,这是顾瑶最不想看到的,索性顺其自然地睁开眼睛,被陆西臣扶着起来。
顾瑶现在也确实很狼狈,后面全是水迹,里面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又黏又冷。
甚至她的脖子上和脸上也溅了脏兮兮的泥水,手上也是冷的,是因为刚刚倒下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要不然可能更糟。
陆西臣看她惨白的脸,不由分地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顾瑶本想拒绝,看到他不容拒绝的神色也,拒绝的话就没出口。
其实,还是有些冷的。
因着手上是脏的,顾瑶也不好把领口拉一拉。还是陆西臣见状,帮她拉了拉。
“怎么这么不心?”走了一段路,陆西臣才开口问她。
还不是怪你。顾瑶心里念叨,低眉顺眼道,“下次会注意的。”
陆西臣也看出她是有些怨她的,但是,他还是希望顾瑶出来,而不是让自己傻子一样的什么都靠猜。
犹豫了几番,陆西臣也只是把她的衣领又拢了拢,声道,“下次心。”
回到住的屋子,顾瑶在门口脱下了鞋子,然后赤着脚踩进了浴室。
把湿漉漉的衣服一丢,顾瑶就冲进了里间开花洒。
陆西臣手指着背包的动作还没有放下,就看到顾瑶已经关上了磨砂门,心里一叹,只得无奈地走过去,把背包拎起来放到浴室门口。
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只得把背包往前推了推,走开。
顾瑶在里面被热水冲着,仿若得到新生。和陆西臣一起走着倒没觉得,到了屋子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那么冷。
浴室热气弥漫,顾瑶感觉自己有点晕,脑子有些涨涨的,脸上身上的温度也有些烫了起来。
掐了掐手臂,顾瑶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继续在身上搓着泡沫。
面前的镜子早已雾气弥漫,什么都看不到,顾瑶却仿佛看到自己有些脏兮兮的头发。
最后,顾瑶还是把浴帽摘了下来,在头发上抹了洗发露,一番揉搓才放下心来。
万一,水里有脏东西呢?顾瑶身子一抖,幸好衣服都脱了,一会儿直接丢到洗衣机里好了。
屋里热气越来越多,顾瑶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又不想降低水的温度,顾瑶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
迅速地从浴缸里走出来,顾瑶跑到了门边,这才感觉好一点儿。
衣服呢?顾瑶惊了。
她居然没有拿衣服就洗了澡,这可如何是好,顾瑶原本就混混涨涨的脑子终于开始造反起来。
外面,陆西臣听到水声停了,再次走到门边,扣了扣。
“衣服在包里,把门开了就看到了。”着,陆西臣就待转身。
不曾想,顾瑶原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错误地指挥了她的手,然后把门“唰”地打开了。
简直造孽。顾瑶看着眼里满是惊愕的陆西臣,第一反应就是“啪”地一声再次关上了门,然后搂着腿蹲在地上,把脸捂起来。
太羞耻了。顾瑶想。
她的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一丝不挂,大白的,而且陆西臣身上还穿的整整齐齐。
陆西臣也就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再次扣了扣门,“衣服在这,我先出去一下。”
最近扯了扯,陆西臣一时也有些尴尬。
其实,早就赤诚相见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过,但是顾瑶还是如此害羞。
他虽然喜欢,有时候也觉得别扭。陆西臣有时会想,自己对顾瑶的这份感情,真的是爱情吗?
但是,已经决定好聊事情,他不会改变。做出去的承诺,他也不会收回。
总归,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如顾瑶这般喜欢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和他有如此多的牵扯。
再者,他也不想辜负她。五年还是十年,并不是一个的时间跨度。
出了门,正看到贺楼手里捏着一捧花,牵着江玫的手,嬉笑着走过来。
“呦!被嫂子关门外了?”一看到他,贺楼的话就自己有思想地冒了出来。
被江玫扯了扯手,贺楼这才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一脸惊诧且关切地问,“你惹嫂子生气了?”
看他没有反对,贺楼更是看笑话地道,“难得难得,当年人家等你那么久,遭报,嘶,干嘛?”
江玫斜他一眼,贺楼马上换了一副表情。
“唉,是我的错,我改正。”着,手温柔地碰上了江玫不显怀的肚子,被轻轻拍下。
贺楼也不恼,只是握着江玫的手,吻了吻,“乖,打我可以,别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