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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逃亡者走近那座房子的时候,着到地上到处是遭到践踏的痕迹,好像大队骑马的人路过儿踩成的,到了房子门前,脚印就更加清楚了。这队人马,不管他们是些什么人,在这儿停留过。
“糟糕,”季桓之说,“事情很清楚,都督和押送他的人刚经过这儿。”
“真见鬼!”熊广泰说,“这样一来,他们把东西都吃光了。”
“哈 !”季桓之说,“他们也许会留下一只老母鸡来。”
他跳下马,去敲房子的门,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门没有关紧,他推开门,着到第一间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怎么样?”熊广泰问。
“我没有看到一个人,”季桓之说,随后,他“唉”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
“血!”
听见他这样说,三位朋友都跳下马来,走进第一间房间,可是这时季桓之已经推开第二间房间的门了,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准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三位朋友向他走过去,他们看见地上有一个年纪还轻的汉子躺在血泊当中。
看得出来,他是想爬到炕上去,但是力气不够,倒在地上。
朱后山第一个走到这个不幸的人跟前,他相信看到这个人动了一动。
“怎么样?”季桓之问。
“是这样,”朱后山说,“如果他己经死了,那时间也不会有多久,因为他身上还有热气。不过,他并没有死,他的心在跳动。喂,小兄弟!”
受伤的人叹了一口气,季桓之用手捧了水,洒在他的脸上。
那个人张开了眼睛,使劲想抬起头来,然而又倒下去了。
朱后山想把他的头抱起来放到自已的膝盖上,可是他发现伤口就在小脑上面,头顶裂开了,血不住地流出来。
李蜜用一条毛巾浸了浸水,贴在他的伤口上,凉爽的感觉使他恢复了知觉,他又一次张开眼睛。他惊讶地望着这几个看起来是对他同情的人,他们在尽力帮助他。
“出什么事了?”
“都督,”受伤的人低声地说,“李都督被俘虏了。”
“你看见他了吗?”李蜜也用英语问他。
那个人没有回答。
“你放心,”朱后山说,“我们都是李都督的朋友。”
“你对我说的是真话吗?”受伤的人问。
“你看他——”朱后山指着穿着厚底皂靴的季桓之说:“他是京师的武官。”
“那么我可以对你们直言不讳了。”
“说吧。”
“我是李都督家丁李彦的弟弟李宏。”
朱后山和李蜜想起来了,他们在正红旗营地的时候,李如柏叫唤的仆人的名字就叫李彦。
“我们知道他,”朱后山说,“他一直没有离开过都督!”
“是的,是这样,”受伤的人说。“他看到都督被俘虏以后,就想到了我。他们经过我家门前的时候,他以都督的名义要求在这儿休息一下。他们说都督饿了,把都督带到我待的房间里让他在这儿吃饭,同时在门口和窗口有建州人看守。我哥哥熟悉这间房间,因为过去跟着李都督打仗的时候,他来看过我好儿次。他知道在这间房间里有一个翻板活门,下面通到地窖里,从地窖能够走到园子里。他对我做了个手势。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这个手势看守都督的旗兵肯定也看到了,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我可不知道他们已经猜想到了什么,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救出李都督。我想到时间紧急,就假装出去找木柴,从地道走进地窖,地窖下面就是翻板活门。我用头顶起了木板,这时我哥哥轻轻上插上门闩,我向都督示意,要他跟我走。可是他不肯,仿佛他很厌恶这样逃跑似的。我大哥一再恳求,我也在一旁请求他不要失去这样一个好机会。最后他终于决定跟我走。幸亏是我走在前面都督在我后面,相隔儿步远。走到地道里以后,我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黑影。我想叫喊好通知都督,可是来不及了。我头上被打了一下,就像房子倒在我的头顶上似的。我昏过去了。”
“那后来呢?”
“我恢复知觉的时候,还躺在原来的地方。我爬到院子里,都督和押送他的人已经走了 。我大约又花了很长时间从院子爬到这儿,可是我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我又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