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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帅心中的苦楚混着悲愤蔓延到每一个细胞,事已至此他悔恨也没用,妻女的命运系在他身上,可是他握不住自己的命运,这一条命可以抛了不要,却忍不下心真的让她们成为孤儿寡母。现在局面完全被杨竹掌握,吴帅绝望地捶地痛哭,鼻涕眼泪黏糊糊地混着流到地上。杨竹不是头一回看到男人这样哭,以往这样哭的人都是死者亲属,吴帅家人与他命俱在,他却哭得像个丧家之犬,在杨竹看来,人活该到这个份上,只能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形容。
“要出这实验室,看来比较便捷的办法就是炸开铁门,铁比铅容易破坏得多,而且铁门薄。我们先去中央机房办事,回来我再想办法出去吧!”岳迩叉着腰抬头望着中央空调的方形出风口道。
他话音刚落,吴帅跟听到自己的死刑判决一样,爬起来冲向电梯那里想要撞墙自尽似的,杨竹抬手朝他腿上“啪啪”两枪,吴帅踉跄跌倒在地上,离电梯墙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 岳法医,我们到负三层去,你看看能不能打开铅门,把他绑到里面去,那里面肯定是全密封环境。”杨竹对岳迩说,说完后把枪插在腰间。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要他动弹不了,又是在全密封环境,就算打破这个实验室,外面的水灌进来,没淹掉关他的地方就行。”岳迩立刻明白杨竹的意图。
吴帅惊恐地挣扎起来,想要爬着逃开他们,杨竹走两步挡在他前面,毫不留情面地说:“他们是谁,首领是谁?说!”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我死也不会说!”吴帅依然坚决地咬死不说。
杨竹冷哼一声,抽出枪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颈部,吴帅就昏过去,整个人瘫软地趴在地上。杨竹对着没反应的吴帅,没好气地说:“你敢为钱害人,我也敢为他们让你吃点苦头。”
“卧槽,这家伙这么重,抬他要折了我腰,局里给不给报工伤啊!”岳迩试着拖着他的肩膀嗷嗷叫,杨竹则在检查他腿部的伤口,确认自己没打穿胫动脉,只是打断腓骨,另一颗子弹则恰好卡在胫骨中,伤到了胫神经,并不严重。
杨竹则弓着身子,对岳迩说:“不给报工伤算我的,别叽歪了,你拉着他肩膀,我按着他膝盖向前推,电梯灯亮着说明还能用,下三楼去。”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弄到了三楼,岳迩用三楼的电脑噼里啪啦一顿敲,打开了铅门。上次杨竹到这里来勘验,并没有进到里面去。铅门缓缓滑开,里面放着十张解剖床,每张解剖床边都放着装满解剖用具的工具车。这还真是大大出乎杨竹的意料,但看着里面一切崭新的样子,似乎并不像启用过的样子。杨竹放下吴帅,站在门口仔细观察,里面感觉并不像是个纯粹的解剖室。
“他醒过来了!”岳迩在背后扯了扯杨竹湿哒哒的袖子。
杨竹当机立断,回头说:“把他抬到解剖床上,绑住四肢。我们再把解剖床绑在那张实验桌旁边,然后将全部工具车推到另一头。”
“这样他想自杀也没办法,一鼓作气,等下我真没力气了!”岳迩站起来捶了捶腰。
吴帅被五花大绑在解剖床上后才苏醒过来,虽然使劲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杨竹正往他腿上倒酒精消毒,剧痛钻心透骨,痛得他哭天抢地哀嚎,结果依然死鸭子嘴硬,就是什么都不说。杨竹扶着解剖床,低头看着吴帅,咬牙切齿地说:“你家人是无辜的,但你死有余辜。我不会对你怎样,你等着上法庭,好死不如赖活着,后半生你有的是时间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