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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舞阳也是有些意外,从丁聪的资料中可以知道,寥庸是春阳的名人,也是江子枫的座上宾,这个时候来拜访自己,是来拜码头还是被惊出来的那条蛇?
对于这么一位春阳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秦舞阳自然要表达出表面上的欢迎的。
寥庸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着件风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张瘦削的国字脸方方正正,居然很有些读书人的书卷气,如果说他是个老师,还真没有人怀疑,更让人无法想像到他会跟黑恶势力有关。
一进来,寥庸就很有礼节地道:“秦县长,我是寥庸,秦县长来春阳上任,我一直在外地,没能早些过来拜访,实在是礼数不周。”
秦舞阳听着,就觉得这番话挺别扭的,搞的自己像个客人,寥庸才是主人一样,如果从籍贯来说,寥庸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老子是县长啊,这应该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什么叫喧宾夺主?大抵就是寥庸这样的了。
秦舞阳隔着桌子与寥庸握了握手,微笑着道:“寥总是春阳屈指可数的企业家,应该是我去拜访才对,不过也没有人引荐,我只能姜太公钓鱼了。寥总请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寥庸还是比较客气的,秦舞阳也想摸摸他的来意,所以也很客套,不过在一边泡茶的高翔却是知道,秦县长越是客气,越是证明他有戒心,甚至有些排斥。
“谢谢。”寥庸接过高翔泡好的茶水,轻轻放到身前的茶几上,推了推眼镜道,“秦县长谬赞了,我也就是机缘巧合做了点生意赚了些钱,哪儿敢称什么企业家呀,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也没有现在的寥庸。”
秦舞阳军人出身,其实是极不喜欢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的,之所以能捺得住性子跟寥庸在这儿虚与委蛇,主要是想看看他的来意,另外就当是一种“修行”了,不办法啊,身在体制中,有些时候,没有营养的话还是要说的。
所以秦舞阳微微一笑道:“寥总太谦虚了,如果连寥总都算不上企业家,我看这春阳县就没有企业家了。”
寥庸笑了笑,摘下眼镜擦了擦道:“秦县长,我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事都喜欢从生意的角度考虑,而且我最喜欢交朋友,秦县长可能对我还不怎么了解,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其实这一次来,我是想向秦县长表个态,有需要我寥庸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另外呢,也是想和秦县长谈一谈投资上的事情,我有一位朋友,对春阳很有兴趣,打算来投资,我算是为他来打个前站,先跟秦县长探讨一下。”
秦舞阳笑着道:“这是好事啊,不知道你朋友想投资什么呢?要投资多大规模?”
“小几个亿没问题。至于投资什么项目,就是想来看看县里有没有什么倾向性,精准投资嘛。”寥庸也不着急,与秦舞阳聊着项目的事。
寥庸很懂欲得先舍的道理,他打听过秦舞阳,人家轻轻松松地开着大几十万的宝马,显然不是缺钱的主,对于这样年轻的领导而言,政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就先献一个项目,反正是投资,又不是白送,把秦舞阳哄开心了,才好谈后面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