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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她就喜欢这些东西。”
“有喜欢的吗?”
“啊?”
易韶来轻不可见的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你有喜欢的吗?”
“……没有!!”
看着他眼里的狡黠,顾令仪想起自己刚才的解释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扁扁嘴脆生生的应道。
“哦。”
听着身边人带着笑意的声音,顾令仪转身就想走,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跟我来。”
顾令仪任由他领着上了车,扭头看他认真的神情,又偷偷的红了脸,看起来好像是要给她惊喜的样子。
少女心又乱撞起来,一路上只顾着东想西想的害羞,没注意沿路,等到下了车,她才看见不远处耸立的这栋高大的建筑。
“这里是?”
易韶来转头,意外的看到她略微蹙起的眉心,“东京铁塔。”顿了顿,又试探的问道,“怎么了?不喜欢?”
刘海有些长了,恰好挡住了她的眼睛,跟她眼底的波流暗转。顾令仪抿了嘴,没有开口,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喜欢,还是,不喜欢?
人生好像就是这样,往往你越想避开越会着魔似的一再碰上,比如有些东西,比如有些人。
因着那人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摧毁一座塔。
可能是圣诞节的缘故,此刻它也是开足马力加倍的发着亮光,只是灯火越是璀璨,越衬的她滑稽又嘲讽。
“没有。”
看着她压抑的神情,明明看起来是满脸的不情愿,易韶来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原本炽热的心也在长久的等待中冷却了下来,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拒绝,一股陌生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
“为什么来着?”顾令仪试探的开口,可又觉得自己好笑,这是个多么荒唐的问题,她又在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怎么了?”
易韶来解了解领口,语气里透出的不耐烦让两个人都心里一惊。对上她惊慌抬起的目光,想说点什么却又烦躁的止住了。
“没事…那个,我们上去吧?”
“不想去就算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说出口的话也就生硬了起来。
“没有…”
“回去吧。”
顾令仪还想再说些什么,身边的人却已经转身走开了,她默默的叹了口气,罢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路静默的回到了酒店,乘兴离开,败兴而归,两个人的脸色自然都是不善。
“你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
进了房间,在动手脱外套之前,易韶来又耐着性子的问了一遍。
正在解围巾的顾令仪听到他的话,停了下来,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站在那里,没有言语。
此刻房间里安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乒乓几个回响,在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中,易韶来的耐性一点一点的流失着。
“你是因为霍敏才带我去的吗?”顾令仪抬起头,惶然对上他凉凉的目光,心里惊颤了一下,又慌张解释着,“不是,我的意思是,是因为她喜欢”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韶来冷冷的打断了,“这跟敏敏有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太过生硬,目光又太过冰冷,里面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顾令仪默默垂下了眼睫,僵硬着站在原地,好像又被扔进了冰湖了一样。
可心里泛起的涩意,又逐渐麻木了整个身子,她连提一提她都不可以了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
未完的话里掩不住的失望让她心惊肉跳起来,顾令仪不敢抬头,也不想看那人现在的表情,只是很快,对方也没有再给她机会,大步流星的就从她的身边走过。
‘咣’的一声,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了。
出了门的易韶来心情也并没有平静下来,却在电梯打开的瞬间,遇上了更让他心情复杂的人。
“韶来哥哥?”霍敏惊讶的走出来,“怎么在这里,没有跟令仪姐姐出去玩吗?”
他这才想起来为了今晚带她去东京铁塔,婉拒了小姑娘一起过圣诞的请求。此刻他又对自己感到陌生起来,什么时候他对敏敏居然如此冷漠了?
就在恍惚间,他说出了连自己都没有料到的话,“要不要一起去东京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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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仪倚在窗台上,远远地眺望着那座依旧闪亮的铁塔,视线模糊间,逐渐分不清是座立着的建筑,还是一个放大的人影。
这人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时不时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又还要在她心里立座碑。
她默默垂下脑袋,想起易韶来临走时毫不留恋,不由得又有些懊悔,自己大概真的让他生气了吧。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他只是单纯的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惊喜?
这个原本一闪而过的念头被她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可紧接着又是更加浓重的后悔,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中化为深深的自责。
她赶忙起身,去沙发上翻出自己的手机,在号码播出的前一秒钟,一封邮件不期而至。
一时没反应过来,错点开了邮件,要关闭的手指却在看到蹦出的一系列照片的时候顿住了。
画面里是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顾令仪本能的抗拒探究的欲望,可手指却又不听使唤的向下拖动着。
‘你以为自己真的拥有爱情了吗?问问你的朋友吧。’
她知道自己该停下来了,可在思维反应之前,身体已经率先转发了邮件。或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不一会儿,宋枕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顾令仪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接通了电话。
“谁给你发的这些照片?还说了什么?你别瞎想,事赶事都撞到一块去了,详细的我也没法说,IAN呢?他怎么说的?你在生气吗?”
顾令仪听到耳边响起的嗡嗡声,宋枕月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听到她没有说话,宋枕月也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这件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吵架了吗?他没有解释什么吗?”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吗?”
明明房间里的温度很高,可是她却觉得放佛比屋外飘雪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骨骼带着血脉都一寸寸的冷了下来,凉的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