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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司机拿不出钱,就需要做儿子的许书铭来筹钱。
然而父亲危在旦夕,许书铭本身就没什么储蓄,重症室一日的花销就很惊人,待在医院就等于日日烧钱,许书铭在本市更没什么亲戚来帮忙搭把手,工作也不得不辞掉,人在这一个月内已经消瘦到不知道多少。
母亲的葬礼也是匆匆办理,因为尸体与汽车部分融化到一起,从而直接选择了火葬。
就等许书铭启程回港岛的时候,把骨灰一起带回去。
许书铭正在为父亲的住院费苦恼的时候,钟太太突然从天而降。她似乎被许书铭的境况吓了一跳,再看到许书铭本人的憔悴消瘦的模样,又是狠狠吃了一惊。
“我都听说了,对不起,没有及时赶到。”钟太太坐到许书铭身边,和他一起隔着玻璃看着重症病房的许父。
许书铭看着她木然地摇头,他没有一丝一毫想说话的欲望。
钟太太似乎很理解他,轻声说:“我已经替你补交了住院费,你不用忧心。”
许书铭猛地扭头看她,钟太太对他的视线非常坦然:“我不是说过,你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是诚心的,并不是随口许诺。”
许书铭勉力地张张口,发现自己完全无话可说,最后只挤出来一句:“谢谢。”
钟太太听到他终于开口出声,像是舒了一口气,“你愿意说话,就好多了。许伯父就你一个儿子,不要让自己消沉,他很需要你的帮助,振作起来,书铭。”
许书铭听了她的话,像是想到什么,抬起眼睛,目光沉沉地直视她的眼睛。
“钟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
钟太太却像是被他的口气伤到了一般,神色一黯,垂头道:“我为我之前的不当行为向你致歉,书铭我是来求你帮我的,但是你现在——”
许书铭听到她提现在,不禁想起母亲,眼睛一热,不得不撇开头,说:“钟太太,我许书铭何德何能插手你的家事。你找错人了,我已经答应我的母亲,不日返港,再也不会来内地。”
这是母亲生前最后一件要求他的事,他怎能不答应?
况且,是他以前做过的丑事才让母亲脸上蒙羞,因而千里迢迢来内地,寻他回家。
不是因为他,她和爸爸怎么会招来这样一场祸事?
都是他不对。
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
钟太太听了他的话,脸上却浮起一层混合着同情和欲言又止的古怪神色。她思量许久,才抬起头对许书铭说:
“书铭,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你许伯父和许伯母的,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回来找你。”
许书铭蓦地抬起脸,眼睛死死盯着她:“你说什么?”
钟太太被他看得心一跳,不得不移开视线,说:“我来之前,听到袁楚川那边的一些流言,他似乎非常不喜欢你。还记得闻天对你的帮助吗?袁楚川知道后,不快了许久,还和闻天争执了几句。只是闻天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袁楚川心有不甘,越发不愿你留在内地,所以——”
“所以他找人告诉我的爸妈,我在内地曾经给钟闻天包养的事,是吗?”
钟太太轻轻点头。
许书铭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他眯起眼睛深深看着钟太太,忽然凑近钟太太的身边,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地道:
“钟太太,我知道你要什么,也知道你要我干什么。但是想要我为你办事之前,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爸妈的这次意外确实没有一点点关系,是吗?”
他的眼神冷得像海面下的冰川,钟太太被他看得心都凉了半截,好半天才点点头,说:
“没有。”
“一点点都不能有,钟太太。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恨你,非常恨你。”
钟太太下意识抿起嘴唇,再一次肯定地摇头。
“书铭,我发誓,我向你发誓,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从袁楚川手里抢回闻天,害人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我怎么那么歹毒?”
许书铭静静地看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坐回去。他半垂着眼睛看着病房内的父亲,纤长的睫毛乌黑,一簇一簇地垂落下来,在眼睑下留下一小片鸦青的阴影,遮住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才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会帮到你?”
钟太太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问,立刻答道:
“我以前不就是说过,你是第一个主动离开闻天的人?你做到了之前那么多人,包括我都没做到的事,你是特殊的,闻天不会忘了你的。”
“再说,他不是前一月不就帮了你的忙?你真当他那么闲,看到谁都会可怜都会伸以援手?——书铭,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可不是慈善家。你是当局者迷,好好想一想我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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